本以為,王家之前所做的一切,已經夠令人震驚,卻不料,還有更恐怖的真相。
墨青帝全身的力氣像被抽空了一般。
桓王,見到墨青帝如此失態的樣子,也安靜襲來,靜靜的等待墨青帝的決定。
「皇叔,王家,不除不行了。」墨青帝良久,嘆氣道。
桓王贊同的點了點頭。
可不是,王家的力量,不知不覺中,已經壯大到如此地步,再繼續下去,這天下,還是他們墨家的天下嗎?恐怕,得改姓王了。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還得謹慎計劃。」王家牽扯的人和事太多,牽一發而動全身,不是說動就能馬上動的。
「朕明白,下次,把子霆帶來吧,他年輕,我們都老了。」過了五十,又病了一場,墨青帝,發現自己的身體大不如前了。
若是前二ˋ十年,發現了王家的異心,他說不得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可是現在,精力不足,還是把事情,都交給年輕人去做吧。
「陛下放心,子霆會做好一切的。」桓王也對自己兒子的能力,很。
墨青帝又想起了天牢之中的兩人,才相認,朝廷就出現了這麼大的危機,若是被母親還有恩師知道了,恐怕要笑他這個皇帝做得不稱職了吧。
臉上露出苦笑。
「陛下還有什麼顧忌?」桓王問道。
「皇叔,你說。若是母親還有先生在,遇到這些事情,會不會解決的很輕松?」
皇嫂?李辛爾?那兩個驚才艷艷的的人嗎?
是啊。多年前,就這這兩個人,幫助皇兄,解決了多少看似無法解決的難題。
「若是他們還在,就好了。」桓王感慨道。
墨青帝的眼楮卻亮了,他不是什麼舍不下面子的人,面對自己的母親和恩師。還有什麼不好意思問的。
也許,他們認為很難得事情,到了母親和老師面前。就很容易解決了。
這樣一想,他也不覺得面臨的危機有多麼困難了。
「陛下可真的下定決心了?」桓王再次問道。
要知道,真的下定決心,拔掉王家這顆毒瘤。可不是一件小事。
皇後王氏。王嬪,四皇子,公主,有多少人都要被牽連進來。
「不是朕狠心,皇叔,你也看到了,再縱容下去,我們墨家的天下。就要換姓了,還有王家做得那些事情。又何時考慮過我們。」
听了這樣一番話,桓王才放心了,他就怕墨青帝除掉王家的決心不堅定,萬一中間又改變了,該怎麼辦。
「皇叔,朕打算放掉天牢中的人,你意下如何?」他等不及了,哪怕現在找不到說服群臣的證據,他也要把兩人放出來。
桓王異常震驚。
「陛下,不懷疑他們,不懷疑沈家了?」
墨青帝點點頭。「是朕被小人蒙蔽了。事情,不是他們做得。」
「陛下可是已經找到了證據?」桓王想不到還會有什麼原因,導致墨青帝態度變化如此之大。
墨青帝搖頭。「朕沒有找到證據。」他坦然道,可是他找到了比證據更有說服力的東西。
若是把證據擺在他面前,他也沒有那麼。
只是,因為那兩個人,是那兩個人,所以,絕對不是他們。
「那陛下為何?」桓王欲言又止。
「皇叔,上天的安排嗎?」。
這個,桓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朕一起半信半疑,但是現在,朕真得信了。」墨青帝的話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的,听得桓王越發糊涂。
墨青帝見狀,笑道︰「皇叔,以後就知道了,她們絕對,不會害朕。」墨青帝本來,還想著,什麼時候,把母親與先生的事情,告訴最親近的幾個人,比如,桓王父子,寧太後。
可是,突然出了王家的事情,他想,還是先把王家解決了,再說這些吧。
桓王雖然,還是沒听明白,但是總算听懂了一句,事情的原因,陛下以後會向他解釋的。
他本來就不沈家的人會干出這種事情,把人放出來,他當然高興了。
正高興著,臉色卻忽然變了。
墨青帝見狀,問道︰「皇叔可是又想到了什麼?」
可不是嗎,桓王與墨子霆,光顧著高興了,卻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之前,陳偉沒有逃出來的時候,王家一直以為,桓王府包括,墨青帝,無人知曉墨子霆「死去」的真相。
也完全不知道,桓王與墨青帝,早就因為這些事情,盯上了王家。
所以,桓王他們一直是在暗處行動,佔了很大的優勢。
可是現在呢,陳偉成功逃了出來。王家,現在肯定也發現了,難道會想不到陳偉逃去了哪里。
若是陳偉把墨子霆離世的真相告知了桓王,那也就是告訴了墨青帝。
雖然知道了王家控制官員的真相,很是振奮,可這麼一來,桓王府,也從暗處轉到了明處,與王家光明正大的對立起來。
這才是最糟糕的地方,所以,他們已經打草驚蛇了。
桓王站在王家的角度上想了一會,若是他遇到這話總是情,會怎麼做,馬上便想到了。
離間他與墨青帝的關系,削弱墨青帝對他的信任。
桓王將對情勢的擔憂說了出來。
墨青帝一想,還真是,若不是一早皇叔,就將子霆事件的真相告訴他,等到現在陳偉回來了,才說,他恐怕,怎麼樣也不敢吧。
正想著,朱成面色大驚的跑了進來。
「陛下。不好了。」
什麼事情,竟使得一貫鎮定的朱成,都失了冷靜。
接下來。朱成說得話,他們馬上就明白了。
「陛下,北方,戎狄質子不見了。」
墨青帝與桓王的面色一下子都變了。
北方的戎狄,一直對大墨朝虎視眈眈。
若不是五十年前,將戎狄元氣大傷,戎狄早就來犯了。
這麼多年來。戎狄的國力也慢慢恢復過來。
為了防止戎狄的異心,戎狄的歷來的皇子,都被拘在京城做質子。
皇族血脈。都在大墨手里,戎狄還真得不敢入侵,要不然,大墨動手。把所有的皇子都「 嚓」了。戎狄的皇室血脈,就要斷了。
大墨也知道,這些戎狄皇子的重要,看守很嚴密,可是現在,戎狄諸位作為質子的皇子,就這樣都跑了,那豈不是說。戎狄準備入侵了?
這個道理,所有的大墨人都懂。
墨青帝鐵青著臉問道︰「怎麼跑得。多久了?」
朱成哭喪著臉答道︰「陛下,奴才不知。」
「宣群臣進宮。」墨青帝厲聲道。
「是。」
戎狄質子逃離這麼重大的事情,必須與群臣相商。
朱成領名去通知了。
墨青帝嘆氣坐了下來。
王家的事情,本就很焦頭爛額了,這個時候,戎狄也來參一腳,當真是禍不單行啊。
桓王突然開口了。
「陛下,你有沒有覺得,戎狄稚子逃離的世紀太巧了,早不逃晚不逃,偏偏這個節骨眼上逃。」
墨青帝會意,震驚道︰「皇叔的意思,這一切,都是王家做得?」王家知道事情敗露,不管是桓王,還有墨青帝,都不會善罷甘休,索性就鬧了更大的事情出來,先轉移注意了嗎?
墨青帝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王家怎麼敢,怎麼敢,若只是因為這些,就做出了放掉戎狄質子的事情,那豈不是叛國。
他們已經自私到如此境地了嗎?連自己大墨人的身份,都忘掉了?
若真是這樣,那王家,誅九族都不為過!
戎狄質子逃離的事情,很快在京城傳開,整個京城的形勢,也變得緊張起來。
大家都知道,戎狄的這一舉動,意味著什麼。
在家的大臣,听到皇宮傳出來的召喚,也紛紛換上官府,趕緊往宮內趕去。
王家。
王猛雖沒有什麼實質的官職,可因為是堂堂國丈,也有著侯爺的封賞。
「梁兒,東西可放好了?」
「父親放心,全都放好了。」
「那就好,這次,我們必須一次把桓王絆倒,要不然,讓陛下信了他的話,我們王家,就完了。」王猛面露憂色。
他還不知,王家的事情,墨青帝早就知道了很多,他所策劃的一切,效果也要大打折扣了。
大殿內,群臣議論紛紛,每個人的臉色都很凝重。
大家都知道,戎狄這一次,恐怕是要掀起戰爭了。
墨青帝面色嚴肅的走了進來,大殿內一下子就安靜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
「戎狄質子逃離的事情,諸位愛卿恐怕已經知道了。」墨青帝面色嚴肅道。
「不知諸位有何見解?」
桓王率先站出來,要求先查封質子們居住的公館,仔細搜查,公館外面諸多士兵,層層把守,卻還讓人逃走了,定是有人暗中相助。
話里話外都在影射王家。
墨青帝自然理解他的意思。
王猛老神在在的站在大殿之內,一點反應都沒有。
墨青帝當即下令,命大理寺官員前往搜查。
大殿內又開始討論戰備事宜。
大約半個時辰後,大理寺官員便去而復返了。
將一堆信件,呈上。
王猛目光幽深的看著朱成手上捧著的東西,一步一步的走向墨青帝,嘴角微微翹起。
信件呈了上去,墨青帝接過,一張一張翻閱起來。
越看,面色越難看。
王猛臉上的得意之色越甚。
一個老臣站了出來,詢問信件的情況。
墨青帝面色陰沉的看向了王猛所在的位置,沒有。
他要怎麼說。
那信件的內容,是桓王與戎狄皇子通信的內容,里面就包括,如何幫助戎狄皇子逃離京城,戎狄大業成就後,要如何回報桓王。
墨青帝越不說,下面的臣子們,越發好奇,信件的內容。
又有臣子站出來,詢問。
墨青帝想起來不久前,他與皇叔桓王的分析,王家得知事情敗露,肯定會率先對付桓王,只是沒想到,行動竟然如此之快,而且,還牽扯到了戎狄。
墨青帝怎麼會讓王家的算盤得意。
當即決定,不管怎樣,都不會說出,信件的內容。
王猛奇怪起來。
看陛下的意思,竟是不打算說出口,陛下,對桓王的信任與維護,竟然如此之深,憑什麼,他精心準備的東西。怎能不展現出來。
馬上對搜查東西的大理寺官員使了個眼色。
當即一個官員站了出來。
「陛下太過氣憤,無法說出信件內容,還是讓微臣來說吧。」
墨青帝大怒,剛要制止,那官員已經開口了。
「那些信件,全是戎狄皇子與桓王的通信。」
此話一出,所有人大驚。
都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桓王。
怎麼會,竟然是桓王,方才桓王大義凜然的請求派人前往公館查封的樣子,竟都是裝出來的嗎?
桓王竟與戎狄勾結。
那豈不是說,桓王叛國!
大殿內一片寂靜。
桓王早就在看到墨青帝不對的臉色時,有了些許猜測。
只是在听到那官員的話時,還是震驚了。
一想,便明白了是王家的手段。
除了王家,還有誰和他有仇,還有膽子設計于他。
面色很是鎮定。
這到讓其余的臣子都困惑了。
王猛冷笑,再強裝鎮定又如何,這些證據就是鐵證。
陛下再又如何,有證據在,難不成,還要當著群臣的面,公然包庇嗎?
看著王猛得意的神色,墨青帝覺得,他不對王家狠一些,都對不起自己。
害了他母親還有恩師不夠,現在,還要把他唯一的皇叔,送進天牢,送上斷頭台嗎?
他自認他還做不到。
一時間,許多官員都搖擺不定起來。
有的人覺得,桓王肯定是被陷害的,桓王,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尤其是世子爺墨子霆已經不在了。
有的人卻覺得,也許就是因為世子墨子霆的事情,桓王才如此瘋狂,做出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當即有人跪下,要求墨青帝先將桓王捉拿起來。
墨青帝當然不肯,一時間,大殿內便僵持起來。
宮外,墨子霆在王府內,收到了皇宮內傳出的消息。
面色陰沉,什麼話都沒說,帶著幾個暗衛,就騎馬離開了王府,不知道做什麼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