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式的語氣,令齊青玉生出叛逆的心理,就想和他作對,「就不出。」
你能拿我怎麼的?
「我等你。」李宇軒出奇不意,就在床畔的秀墩坐下。
齊青玉一愕,剛才她喝了這麼多湯,憋不了多久肯定要去更衣,他說等她,難道是算好的?
果然過了兩刻鐘,齊青玉肚子就鬧起來了,雙手捉緊了被子強忍著。
「別憋壞了。」李宇軒的聲音听不出一絲促俠的情緒,相反顯得十分關切。
他絕對是故意的,非要她投降,就不!
齊青玉深呼吸一口氣,憋得滿臉通紅。被子突然被掀起來,李宇軒嘴角微微抽搐著,二話不說抱起齊青玉,魁偉而敏捷的身軀幾個飛閃,就到了耳房後頭的更衣室。
「我在外面等你。」
齊青玉淨手後,瞪著四周,美目流盼,突然就想逃月兌李宇軒的五指山。
爬牆跑掉是最好的辦法,讓他在那兒呆等,嘿嘿。
齊青玉悄悄地爬出了院牆,飛快地奔向後門。護院看到她連忙要行禮,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大搖大擺了走了。
快步拐過一個巷口,齊青玉才停下,神氣地哼道︰「有本事等到!」
「什麼等到?」李宇軒突然從天而降,茫然地看著齊青玉。
她猝不及防,嚇了一大跳,整個人貼在牆上,驚愕地瞪著他。
「沒什麼。」半晌後。齊青玉才回過神來。
「你要上哪?」
「迷路了。」齊青玉十分嚴肅地點了點頭,嬌美的臉蛋悄悄紅了。
「我帶你。」李宇軒若無其事地說,一點也不想戳穿她的小把戲。
齊青玉點頭,正兒八經地跟在李宇軒身側,極緩慢地往回走。
未幾,李宇軒頓住。
齊青玉也停下來,以為有什麼異樣,警惕地看著四周。誰料他突然彎身與她平視,煞有介事地道︰「走了這麼久,你肯定累了。」
「不累。」她才不是那種二門不邁大門不出。走幾步路都氣喘吁吁的的嬌弱女子。
「你累了。」李宇軒加重了語氣。甚至已經在逼近。
「咳!」齊青玉連忙往後退,小聲抱怨︰「你是想抱我?你就直說好了,這樣拐彎抹角我怎麼知道?」
李宇軒差點繃不住臉,他喜歡這樣的她。總能給他不一樣的驚喜。試問哪個正經姑娘敢對男人說這種話?
「現在你知道了?」李宇軒繃緊了臉。嚴肅中透著可愛。
知道了。知道自己對他來說獨一無二。齊青玉高興得嘻嘻直笑。「知道又怎麼樣?」
李宇軒沒說話了,鐵臂輕輕一撈,齊青玉就穩穩當當地坐在他力大無窮的手臂上。
齊青玉突然覺得自己很高很高。看到平日雙腿走在地上時看不到的很多東西。
原來這個高度就能看見別人家的院牆,很熱鬧。
還有枝頭的小鳥,原來它們這樣吱吱喳喳地叫時,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小動作。有的好像在說吵架,有的好像在媲美,有的好像在說情話。
「呵呵……」她樂得直笑,很想飛到樹上,坐在小鳥的身旁。
和我一起聊聊吧,有一雙翅膀,是不是能飛到天涯海角——某個沒有煩擾的地方?
突然間,齊青玉只覺眼前一花,面前香風微拂,再度看清眼前景物時,她居然坐在樹上了。
這棵大樹,恐怕三個男子也抱不。
原先在樹下品茗的兩個老頭不知何時已經回避。
幾只紫金鵑好奇又警惕地看著這兩個不速之客,沒有驚散,反而慢慢靠近。
齊青玉美目放出奇異的光彩,興奮又緊張地伸出潔白的雙手,期待地看著它們。
紫金鵑還在觀望,灰喜鵲率先落在齊青玉掌上,輕輕地用喙啄了她的手心兩下。
忽然之間,金黃的麥子就像金子那樣灑落在齊青玉手心。
灰喜鵲高興地啄食著。
不一會兒,越來越多的鳥兒親近。
齊青玉深深吸了口氣,將手中金色的麥子吹散,看著五彩繽紛的鳥兒在空中秀出美妙的舞姿追趕食物。
李宇軒有所感觸,輕說︰「生老病死,吃喝拉撒。我們其實和它們一樣。」
齊青玉偏頭看著近在眼前的他,雖然在危險的半空,但一顆心異常踏實,如履平地。
他回視她,微灼的目光顯得意味深長。
英勇無畏、正直剛毅、沉穩豪邁而不失溫柔情趣,這就是她的他。齊青玉心中一動,玉顏略顯羞澀︰「了。」
雖然陳芝昨日已經準備了明日用的物什,但她還是要親自檢查一遍,確保萬無一失。
李宇軒輕輕一躍,直接于半空中掠過院子,落在院牆外。落地時竟然沒發出一絲聲響。
齊青玉原本輕輕捉住他臂上衣衫的小手,突然加重了力度。
「別擔心,我輕功很好。練了二十年了。」李宇軒以為她害怕。
「等四海升平,你帶我游山玩水好嗎?」。齊青玉第一次毫無介蒂地將小腦殼靠在他手臂上,感受著他的溫度。
初次見面時他身上散發出來那種冷然、剛硬、肅殺好像已經被柔情代替,濃濃的血腥味,和了香甜而善良的馨香。
天上明月清輝漸滿,合著一雙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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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緩緩流淌。
琴聲恣意,灑月兌輕狂。
懷王坐在琴台上,十只修長的手指飛揚,琴韻如高山流水,蕩氣回腸。
弦忽然斷了一根。
這是不好的兆頭。
台下翩翩玉人停止了舞蹈,有些擔憂地看著台上的男子。
他長指繞著那根斷弦,臉色有一剎那的難看,爾後輕笑,俊美而魅惑。
蝶兒心中一窒,沉迷地瞅著懷王。
須臾後,她小心翼翼地上前拔開懷王指上的斷弦,「爺小心,這鋒利著呢。」
「呃……」情況突然急轉直下,蝶兒的脖子居然被斷弦纏住了。她驚恐地看著懷王,艷麗的眼眸盡是哀求與疑惑。
「弦看得見模得著,能有多鋒利?」懷王低聲,嬉笑的黑眸忽然結成冰凌,寒氣人。
蝶兒渾身一顫,驚懼地瞪著懷王,卻不敢反抗。
「蝶兒,你痛不痛?」懷王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見,意味難明地淡睇著她。
蝶兒眼中光芒慢慢暗淡,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說。」懷王命令,薄唇勾出一個諷刺而冷酷的弧度,微微松開了蝶兒頸上的弦。(未完待續……)
PS︰0_0繼續在碼,時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