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妝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朝醉

作者 ︰ 花梵煙

「難得有今日,灕月願祝世子爺和少琴瑟和鳴,百年好合。」言不由衷的祝福,丘灕月含笑喝下了滿杯的酒,酒精的辛辣味嗆的丘灕月咳嗽起來。

「瞧你,根本不能喝酒,這是在逞什麼能。」陳瑾瑜忙給丘灕月倒了杯水遞,丘灕月接過杯子,卻是看向陳瑾瑜面前的酒杯。

「好,好,我喝。不會賴掉的。」陳瑾瑜笑了,端起酒杯。

丘灕月看著陳瑾瑜將酒盞中的酒一飲而盡,淚水忽然一下子就涌出來,大滴大滴。

「這是怎麼了,你又哭什麼。」陳瑾瑜看到,有些無奈,女人果然是水做的,總是突然會讓自己措手不及。

「爺,若是灕月做了錯事,爺會不會原諒灕月?」美眸含淚,里面是真的悲傷。

「灕月,傻丫頭,我早就說過,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你做錯了事,有我給你擔著。」最後,腦海里忽然浮現出謝梵煙瘦瘦的身子,「只要不要傷害到少就是。」

丘灕月笑了,笑容里有許多破碎凌亂的光影。

「若是我傷害了少呢,爺,你會怎麼處置灕月?」

「說這樣的傻話做什麼。」燭光搖晃,燈芯有些不穩,陳瑾瑜才發覺天暗了下去,但是屋內的燈光似乎有些不足,一會兒該讓縴縴進來多點幾盞燈,又看著燭光下的美人淚眼,若說絲毫不被觸動,卻也是假的。「你怎麼會傷害少呢。今後不要說這樣的傻話了。」語氣里有幾分憐意。

「是啊,灕月怎麼會去傷害少。」丘灕月垂眸,目光里的涼意如寒冬堅冰下的流水。「灕月隨口說的,爺不要怪罪。」

陳瑾瑜不忍看她垂淚,想要安慰幾句,可是隱隱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明明月兌下了外袍,屋內的溫度也並不高,至少自己以前一直呆的好好的。可是此時卻覺得身體越來越熱,熱的讓人心情煩躁,而感官卻格外敏感。丘灕月身上的幽香侵入陳瑾瑜的感知,並且越來越擴散。

「爺,不說這些了,咱們吃些東西。」

丘灕月很快再次抬起頭來。目光隱去所有情緒。拿起銀箸為陳瑾瑜布菜,「爺雖然吃過了,可是好歹也陪我再吃些。」

「恩。」陳瑾瑜草草應了一聲,也拿起銀箸吃了兩口,可是身上的燥熱越來越嚴重,看著丘灕月單薄的衣衫,平日這房里是不通風的,因為害怕丘灕月經不得風。可是現在燥熱難耐,陳瑾瑜也顧不得。便起身要去看窗,剛起來,腳步卻踉蹌了一下,幾乎沒有站穩差些摔倒。

「爺一些,你要去哪里?」丘灕月忙上前要扶陳瑾瑜,陳瑾瑜卻忽然不動了。

丘灕月看到陳瑾瑜眼里的那一抹赤紅,心里也是一顫,沒想到這藥的效果竟然這般強大,有些畏懼,可是想起心里的決定,還是堅決的上前,將身子貼近了陳瑾瑜的,「爺怎麼了?」

陳瑾瑜卻一把推開丘灕月,「是你對麼?灕月。」

丘灕月有些慌張,強作鎮定,「爺在說什麼我竟然听不懂,灕月怎麼了?」

陳瑾瑜笑了,一向在丘灕月面前都溫婉如玉的陳瑾瑜,此時卻驟然爆發出一陣暴戾之氣,「人要自重,灕月,為何你要做這樣的事?」說著上前,用力握住丘灕月的手腕,「灕月,我一直當你是個好姑娘,你為什麼要對我下藥?」

「是,我是你的好姑娘,我一直都是,爺,你怎麼了。」這麼快被發現了麼,丘灕月的心反而平靜下來,忍著手腕的疼痛去靠近陳瑾瑜,如今只能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這藥力身上了。

陳瑾瑜看著丘灕月絕美的容顏,雪白的脖頸和單薄衣衫下包裹的美好曲線,手上的力道竟不自覺的少了幾分,感覺自月復下冒出一陣邪火,幾乎要將整個人覆滅。

「你既然這麼想,我成全你。」陳瑾瑜猛然將丘灕月撲倒在地,桌椅被打翻凌亂一片,盛裝食物的器皿落在厚厚的毯子上竟然未碎,只是食物的殘羹染髒了兩個人的衣衫,染髒了當初陳瑾瑜特地命人為丘灕月鋪的毯子。

因為丘灕月畏寒的緣故。

陳瑾瑜只覺得要發了瘋,身下人的容顏在他眼里不再能夠引起往日的憐惜,反而有了瘋狂發泄的沖動。

「這是不是你想要的?」陳瑾瑜一面嘶啞著聲音問道,一面瘋狂的撕扯著丘灕月的衣衫,**的**抵在丘灕月的身下,一下一下的拼命擠壓著。

丘灕月有些怕了,身上的殘羹,布帛碎裂的聲音更讓她有了羞恥的感覺,這是自己想要的麼?

是的,這是不清醒的他,等他清醒了,又會對自己好好地,會對自己負一生的責任。

丘灕月咬牙,「爺,求你,別在這里,別在這里……」細碎的**逸出嘴巴,充滿了痛苦的隱忍。

「不在這里你想去哪里?你還想選擇麼?」陳瑾瑜對著那雪白的脖頸一口咬下,留下兩行齒痕,「你沒有選擇的,丘灕月!」

陳瑾瑜看著底下幾乎半luo的女人,眼里赤色更深,掀起衣袍就想要直接發泄心中的**,腦海里卻有了片刻的清明。

清楚的浮現出了自己離開並蒂苑前,躺在床榻上的那瘦瘦的身子。

她那麼瘦,那麼苦,自己曾經卻不曾去理解過,不曾深入的了解過,反而對她誤會重重。

已經夠多誤會了,和她之間,不敢再有更多的裂痕。

他對她說過,和丘灕月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那就什麼都不該發生。

一念至此,陳瑾瑜停下了手里瘋狂的動作。而是理了理衣衫,站起身子。

「爺。」丘灕月怯生生的睜開眼楮看著陳瑾瑜,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消失了。丘灕月心里松了一口氣,可是卻不知道該歡喜還是難過。

一聲嬌吟婉轉,讓陳瑾瑜心神又是一蕩,身體的**更加強烈,只覺得有什麼要在身體里爆炸了一般。

欲火焚身,欲火焚身,陳瑾瑜終于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

使勁咬了咬舌頭。血腥的滋味慢慢在嘴里擴散開來,陳瑾瑜找回了一絲清醒的意識。

不再看丘灕月,甚至連衣服都來不及穿。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他想要離開這里。

「爺,爺你要去哪里?你這樣憋著不難受嗎?你會死的。爺。」看到陳瑾瑜的動作,丘灕月再不敢遲疑的上前拉住陳瑾瑜袖袍,她清楚藥的藥力。心里隱隱的恐懼和畏縮一下子全部拋在腦後。甚至最初的瘋狂的念想也都暫且忘記了,只剩下單純的對陳瑾瑜的關心。

陳瑾瑜冷冷的拂袖,用力的將丘灕月甩在地上,又咬了一下舌尖,血腥的味道伴隨著疼痛,讓陳瑾瑜暫時恢復了片刻清明,借著這短暫的清醒,陳瑾瑜快速的離開了這間房屋。離開了月華居。

丘灕月呆呆的看著陳瑾瑜決然離去的背影,心里一陣發酸。一陣發苦,一陣悲哀,一陣又是強烈的恨。

剛才自己真傻,他自然不會死的。

並蒂苑還有少謝梵煙呢。

他就算如此,都不願意踫自己,這分明就是對自己這具身體的嫌棄吧。

是,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爺,皎潔如天上的明月,怎麼會不嫌棄自己這個遭人玷污了的身子。

那藥,听聞會讓男人最後迷失本心,可是失去本心的他,還是不會要自己這具身子。

這樣髒的她,如何能得到那個男人?

他怎麼能夠這樣對待自己,她是因為他才受了那些折辱啊。

那味藥的名字,叫做「今朝醉」,自己一直收著,雖然不屑去用。

今朝醉,今朝醉,一朝醉醒,是不是會害怕清醒的時刻。

今朝醉,她看著陳瑾瑜喝下酒那那一刻,如墮入了夢魘,墮落成癮,從此甘受罵名,只因他而歡。

他卻舍棄了她。

丘灕月想的入神,跌坐在地上不曾站起,看著那空蕩蕩的門口,看著庭院外面的皎皎月光,痴痴的笑了。

陳瑾瑜回到並蒂苑,一路奔回屋子。

謝梵煙這時候還在床上躺著,醒了,只是有些懶懶的,不願動,依然躺著,忽然听到門被大力的撞開,然後外面像是雪茹的聲音喚了一聲「世子爺。」卻被粗暴的喝了一聲,「都滾出去,誰都不許進來!」

謝梵煙心里有些發虛,難道是陳瑾瑜他又出去喝酒了,在耍酒瘋?

剛坐起身子,已經看到陳瑾瑜跌跌撞撞的沖進來,直接往自己床榻方向來。等陳瑾瑜走近,還未來及問出一句,「你怎麼了?」就看到陳瑾瑜一張嘴,有血沫從他嘴邊噴出來。

謝梵煙嚇了一跳,「你怎麼了?陳瑾瑜?你跟人打架去了?」說著忙從床上跳下去去扶陳瑾瑜,陳瑾瑜卻抱著謝梵煙撲倒在床上。

「阿玉,阿玉,是你,快給我,快給我好麼。」

「你起來,起來!」謝梵煙覺得不妙,難道又喝醉酒了?聞到陳瑾瑜嘴里果然有一絲淡淡的酒味,可更多的卻是濃重的血腥之氣。

「你個混蛋,你又喝醉了來欺負我。」

「沒有,我沒醉,我被下了藥,不給我,我會死。」陳瑾瑜用最後的清醒解釋道。

不給他,會死??

謝梵煙愣了片刻。

「是灕月給我下的藥,她叫我去她那里,我也想把話說清楚,可是她給我下了這藥,我想著你,就回來了,你可得把我治好。」

下藥!

治病!

不治會死!

謝梵煙覺得什麼被顛覆了一般。

自己不過睡了一覺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感受到陳瑾瑜身體的**,謝梵煙一時之間心亂如麻。

丘灕月麼,丘灕月麼?

「你去找丘灕月啊!」

可是這時候的陳瑾瑜已經失去了理智,只知道身下的人是對自己瘋狂的唯一救贖。

謝梵煙想推開,力量卻敵不過陳瑾瑜。

想大聲的叫人,可是叫來人呢,他怎麼辦,把他捆起來,扔出去?

他會不會真的死了。

堂堂一個世子爺,在正妻的房里因為欲求不滿而死……想想也就恐怖。光輿論都可以壓死自己了。

謝梵煙不由得想到了很多,甚至想到了傳說中的趙飛燕趙合德,讓皇帝死在她們床上,自己呢,若是寧死不從,這樣子也差不多吧。

想著,謝梵煙竟然笑了一下,緩解了緊張的感覺,竟然也覺得沒有那麼突然和難以接受。

而這具身子,似乎比自己的內心更加迎合,甚至有種熟悉的錯覺。

是錯覺吧,還是那縷殘魂的感情,越來越深刻濃烈了。

衣衫被褪下,謝梵煙閉上眼,不再掙扎。

到底身份是他的妻,為他做這件事,從最開始的極力抵觸,現在似乎也慢慢說服了自己。

也其實似乎,真的沒有什麼。

真的其實沒什麼。

陳瑾瑜終于崩潰了全部理智,藥力發作,從身下人中汲取無限溫暖,那是自己此時瘋狂的唯一救贖……

鴛鴦枕上,巫山一夢,今朝醉兮,不問歸路,紫色的幔帳垂下,無風,卻又悠悠的翻轉起來,似乎是誰一聲嘆息,是化解不開的無限憂傷。

一夜,陳瑾瑜不知索求了多少次,身上的藥力慢慢減弱,神智漸漸恢復,看到懷里被折騰的昏昏沉沉睡去的人,心里又憐又愛,不由得將她擁在懷里,陳瑾瑜瞬間覺得無限滿足,似乎心也在不斷跳動,告訴自己此時的歸屬。

這般美妙滋味,如久旱逢甘露,化解了陳瑾瑜全部的焦渴。

第二日醒來,謝梵煙覺得渾身酸酸痛痛,想起昨晚的情事,竟不知該是何種態度去面對,有些羞澀又有些羞愧的不敢睜眼。

「你醒了?」可是聲響到底是驚動了身邊人,哪怕只是略略動了動身子,撲閃了撲閃睫毛。

「還裝睡。」陳瑾瑜看謝容玉不理會自己,粉臉卻是紅了,覺得有趣,又有些愛憐,將她摟在懷里,溫柔道︰「昨晚,是不是嚇到你了?」

「你知道就好!大晚上的,居然中了那樣的藥,怎麼不去找丘灕月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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