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本該是小女生間的無聊撕逼的帖子竟然上升到了反貪污反腐敗的高度,而隨著帖子熱度的提高,帖子里所說的鮑風偷稅漏稅制造假賬的事情也被有關部門盯上了。
一時間,但凡事鮑風名下的產業全部都受到了沖擊,鮑氏生產的產品遭到了抵制,鮑氏的商場門可羅雀,很多簽了合同的訂單也因此而取消,鮑家受到的沖擊不言而喻。
最要命的是,鮑風被有關部門的人帶走進行調查了!
此事更加加劇了鮑家所受的沖擊,很多合作企業在鮑風被帶走當天撤資,鮑氏企業在一夕之間從人人仰望的龐然大物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鮑心蕊也因為「公主病」和父親被查兩件事在學校里抬不起頭來。
「網絡上的事情是有人雇佣水軍引到輿論導向的結果,三叔叔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為了錢什麼都不管不顧的人,我總覺得這件事背後一定有一只手在操縱一切。」
503醫院的病房外,鮑炎一臉疲憊地揉著太陽穴,對于這一次的事情做出了總結。
摩挲著下巴,我沉聲道︰「何止是鮑風叔叔的事情,你不覺得最近發生的事都太過巧合了嗎,先是心蕊在網絡上被人攻擊,然後是你媽媽被人襲擊,最後是鮑風叔叔被帶走問話,這些事情有條有理,簡直就像有人一步步規劃好的。」
「的確是這麼回事,」靠在醫院潔白的牆壁上。鮑炎一只手環胸,另一只手支撐著下巴,面色凝重︰「這些事簡直就是專門沖著我們鮑家來的,可是我想不通,究竟是誰跟我們家有這麼深的仇恨,非要置人于死地不可。」
我搖搖頭︰「這個就問你們鮑家老一輩的人了。」眸子一沉,我話鋒一轉︰「不過,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亞男等人一定跟這件事有關!」
是夜,天色黑沉黑沉。沒有星光也沒有月光。我飛速在寧市內疾馳著,一面走一面展開意念查探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自打鮑風被帶走後,亞男和她的幾個發小也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學校沒有她們的身影。我將整個寧市都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幾個人的身影。她們就像約好了一樣同時失蹤了。
「啊!!!」
忽然。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響徹荒野,我順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有些眼熟的少年正猛往嘴里灌啤酒。灌完就朝天吼一聲,吼完再灌。
他的腳下歪歪斜斜地放著不少空罐子,一眼看最少有十幾個。
這個少年就是小奇,亞男的青梅竹馬,上一次光臨鮑家的笨賊。
我慢慢走,大概是听到了我的腳步聲,少年回過頭來,使勁兒眯著眼仔細辨認了一會兒,他又轉繼續灌酒︰「怎麼……是你啊,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找不到亞男的下落,我只能從這個少年身上尋找突破口。
坐下隨手拿起一罐沒有開封的啤酒,我打開喝了一口,淡淡問道︰「我為什麼要看你的笑話?」
少年看了看我手里的啤酒,又看看我,猛灌一口酒,苦笑︰「我最愛的不見了,我為她奮斗了十幾年,到頭來,她帶走了她一切的東西,唯獨把我留在了這里。」
帶走了一切東西……
這句話的信息量不小,我眸子閃了閃,跟他踫了一下啤酒罐,輕聲道︰「你可以去找她嘛,現在交通這麼便利,只要知道她在哪里,找到她根本不是問題。」
「我要是知道她在哪里就好嘍,哈哈……」少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都流出來了︰「她手機號碼注銷了,一句話也沒留下,我早就該想到的,她受夠了破爛的房子粗糙的飯菜,受夠了沒有錢的日子!
最近她花錢忽然變的大方了起來,我早就該想到她要離開的呃……」
又灌了兩瓶啤酒,少年頭一歪就朝著地上倒了下去,然並卵,我就坐在他旁邊,他沒能倒向地上,而是倒在了我的肩膀上。
嘴角抽了抽,我搖晃著他的肩膀,急切地問道︰「你說亞男離開之前突然變的有錢了,你知不知道是誰給她的?」
回答我的是均勻的呼吸聲。
我無語望天,眨巴眨巴眼,再眨巴眨巴眼,確定少年是真的醉倒了,我只能認命地扛起他找了小旅館安置。
回到鮑家已經是夜里十一點多了,估模著鮑心蕊的心情一定不好,我匆匆進了大廳,準備上樓去安慰這個善良又脆弱的小妮子,卻突然往常熱鬧的別墅里此時空無一人。
我心下一沉,趕忙從空間手鐲里拿出手機來,準備給鮑心蕊打個電話問問發生什麼事了。
不等我撥出號碼,手機一接觸到信號就彈出了幾十條消息,我一一瀏覽,竟然有十分之九的信息提示都是未接來電提醒,還有三條是鮑心蕊發來的。
「梅子,你在哪里?」
「梅子,我爸爸出事了,公司也快經營不下去了,我媽快急瘋了,你回來陪陪我好不好?」
「你是不是走了?也好,我們家已經養不起你了,你消失是情有可原,我不怪你,真的,只是下輩子,希望我們不要再踫面,我怕我會忍不住恨你。」
下輩子?
我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撥過電話去,那頭卻傳來一陣冰冷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心里越來越不安,我咬咬下唇,轉而打鮑炎的電話,謝天謝地,這一次不是關機,幾聲忙音過後,電話那頭傳來了鮑炎的急切的聲音︰「我的姑女乃女乃你手機終于通了,心蕊留下了一封遺書就失蹤了,我們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沒有找到!」
不安的預感得到應驗,掛了電話,我顧不得會不會被人看到,招出匕首默念御劍訣,用最快的速度朝著鮑心蕊有可能去的幾個地方找去。
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于在上次一起坐過摩天輪的游樂場附近的樓頂上找到了鮑心蕊,彼時,她正光著腳坐在頂樓的邊沿發呆,一陣風來,長發和裙擺一同飛揚,美極了,也危險極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