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的一句話,讓秦明如同遭雷劈般的,站在原地愣住了。
什麼?沒治好?
沒治好你之前為什麼說好了?
這不是讓人白高興一場嘛!
縱使心中有千般萬般的不願,秦明也不敢直接當著周辰的面說出來。不說別的,就說周辰之前那一針,讓男人哼出了聲。
這一點,他們誰也做不到。而,周辰做到了。
這就是差距,也是逾越不了的高度。
「我的義父,你能治好嗎?」。
正當秦明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洛忽然走到了他和周辰的面前。
這一次,洛的語氣緩和了不少。顯然,之前男人的一聲悶哼,也讓她心中覺得無比激動。想到被周辰那麼也喝斥,洛心中還是有點不爽。這麼久以來,不管是知不知道她身份的人,都不敢對她有()所放肆。
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同,他那麼年輕,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細細去想,發現他什麼都明白。他明白什麼時候能夠將自己知道的表現出來,說出來。也很明白,什麼該隱藏這些,能夠保護自己。
這是一個聰明的男人!但,也是一個讓自己討厭的男人。
洛心中最後對周辰總結。
「洛,你,你……」
「看來,你也不笨嘛!我還以為十分鐘了之後,你還會傻傻站在那,以為被我點住了呢!」
周辰沒有絲毫的詫異,他之前的銀針不過就是刺中了洛的麻痹穴位,輕輕一刺,十分鐘之後就能夠恢復。一般人經過十分鐘的麻痹,即使就算是恢復了,也很難在瞬間恢復。十分鐘的氣血堵塞,就算是失效了,慣性作用也還是能夠將之給麻痹上十分鐘左右。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洛沒有興趣去回答周辰的話,對于她來說,別說是氣血流通,就是氣血有一點不對勁,她們都能夠準確的察覺到體內的變化。
顯然,這點麻痹對她來說,算不得什麼。
周辰撇撇嘴,絲毫不去顧及洛那殺人般的眼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緩緩說道︰「你是軍人,那他也應該是了。不過,我很好奇,是什麼樣的軍人,能夠受這麼重的傷。」
周辰的話,秦明有些不明白。男人與洛都是軍方,這個他知道。具體不知道是哪個系統,他們的來頭秦明也不是很清楚。但,軍部中的許多系統似乎都十分畏懼這個男人。
準確的說,這個男人似乎不屬于任何系統,又不能讓任何一個系統忽視。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身份,還有這一身病,都是周辰心中疑惑的地方。
「你出去吧!」洛面無表情的說道。要不是她對著秦明,還真沒有人明白這個女孩到底在說些什麼東西。
「啊?噢,好。」
秦明大吃了一驚,但想到眼前女人的身份,還有這個男人背後蘊含的能量,都不是他所能夠匹敵的。甚至,秦明有些渴望早點離開這里。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
稍微有一點馬虎,就會惹禍上身。秦明可不想這樣,原本還好,也沒有什麼大危險。多了一個周辰之後,秦明就不得不開始考慮了。周辰實在是太瘋狂了,像是一個瘋子。
用瘋子來形容周辰顯得有些不恰當,因為他好像什麼都動,也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有時候他又像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該做的不去做,不該做的又去做。這樣一個人,秦明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不過有一點,秦明不得不承認。那些不該做的周辰做了,做的恰到好處。那些該做的他沒做,也表現得合情合理。也就是說,周辰看似隨意,卻是每一步都走的很漂亮。
「你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
秦明走了之後,洛望著周辰,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臉龐。
「你想我回答你什麼?你義父身上的傷十分復雜,不單單只是痔瘡那麼簡單。」
周辰實話實說,之前進來的時候,他皺著眉頭,除了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的病不簡單之外,還有了其他的猜測。這個猜測就是,從這個男人的身上,他感覺到一些其他的東西。
「我知道。」
洛沒有否認周辰的話,之前她對周辰還是有幾分懷疑。經過周辰展現的針灸手法之後,她就了。或許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真的能夠有希望救治義父。
不為其他,就為洛能夠從周辰的身上感覺到,他是一個和自己一樣驕傲的人。驕傲的人從來是不會輕易認輸,也不會輕易說空話的。周辰說過,義父有救,就說明他心中有不低的把握。洛現在想知道的就是,義父能夠救治的機會有幾成。
「那你還想要知道些什麼?」周辰聳聳肩,這個女孩比想象中的難纏。
「我想知道什麼,你心里知道。我不想再重復我的話。」洛的語氣明顯有些不耐煩了,她很少對一個陌生人說這麼多的話。
能夠與她說這麼多話的,除了死人就是躺在病床上的這個男人了。
要不是為了病床上的這個男人,洛也不會耐煩的和周辰說這麼多。
「能不能痊愈我也不清楚。不過,要想將他的情況穩定下來,甚至讓他康復到普通病人的程度上,我還是有不少把握的。」周辰說道。
「普通病人?也就是說,他也許還是要躺在病床上行動不便嗎?難道,真的就治不好了嗎?」。洛有些恍惚,顯然是听到這個話,心中有些難受。
周辰心中好奇,不知道洛對躺在床上的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情感,為這麼為他擔心。難道說,洛是一個大叔控,喜歡老男人?
看著洛,周辰心中不斷在想著各種八卦,來說服自己自己的想法。
「你在想什麼?義父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忽然,感受到屋子里的冷氣似乎下降了不少的時候,周辰連忙閉嘴了。
洛此刻不知是在想些什麼,目光有些若有所思的,更像是在考慮事情。
不會是想要對我動手吧?應該不會,要是我死了,他義父可就沒救了!
周辰能夠這麼想,自然是有道理的。他對于眼前的人,這個女孩完全不了解。就被秦明神神秘秘打叫到了醫院。對這里發生的事情,他也是一點都不知道。
「咳咳,美女,別生氣,我只是那麼一想,沒有真的想太多。」周辰嘴上這麼說,心中卻是萬分驚訝,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女人這麼厲害,只是稍微一想,就被看穿了心事。以後,還是少在這個女人面前想一些隱私的問題。
「其實,他也不是治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洛感到愧疚,周辰就有些不忍心再瞞下去了。眼前這個男人還有救的,但,要想真的完全治好的話,很難。不過,要是別人來的話或許就是不可能。放在周辰身上,還有幾分可能性的。
「你說什麼?我義父有機會被治好?」
洛幾乎像是換了一個人般,更像是一個傷心的小女孩,你拿著一顆大白兔的女乃糖走到她的面前,遞給她。她就瞬間破涕為笑,感到無比開心那般。
「嗯……但我也不能肯定,你義父的情況有些特殊。」周辰說完之後就後悔了,想到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周辰一挺胸膛,一咬牙,像是要被一個美女**般,點點頭,表示同意。
「太好了!」
洛點頭說道,要是之前她還像是一個小女孩那般天真的話,現在就又是一個冷冰冰的女孩了。
周辰不禁詫異,這前後的變化還真是大。都說女孩翻臉比翻書還快,今天自己算是見識到了。簡直是比眨眼還要快!
「你就不想再問問嗎?」。
洛忽然變成這個樣子,周辰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些失落。想她再問幾句話。
洛搖搖頭,說道︰「你想我問的,我都清楚。你想知道的,我不能告訴你。」
周辰一愣,原來這個女孩子看似冷冰冰的,不通人情世故,倒是沒想到這麼聰明。這下,倒是讓周辰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你的義父不僅僅只是痔瘡這麼一種病,這是他所有病之中最輕的一種。可以這麼說,你義父是百病纏身。」
洛作為一個女孩,這麼看著男人赤luo的身體,沒有絲毫的羞赧,看得出來,她一定不是一般的軍人。
「我知道,他們早就告訴我了。」
洛口中的「他們」應該是之前為男人治病的醫生,周辰也不感到吃驚。若單單只是痔瘡這一種病的話,不會這麼嚴重。就算是患病三年,也不應該腐爛到這種程度。要知道,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要想治療痔瘡的話,還是很簡單的。
就說之前,周辰用銀針刺男人天陽穴。一般的中醫都明白這個,只是沒有周辰手法這般高明罷了。西醫的話,也不難。不過男人的痔瘡卻沒有好,這就只說明了一個問題!
痔瘡不是男人最棘手的病,周辰心中甚至還覺得,或許男人是因為患了別的病,之後由于感染和癱瘓種種復雜的原因,加上體內的毒素堆積才形成了這樣的病。最後,才患上了痔瘡。
也就是說,痔瘡是男人身上所有的病之中,最好治的一種了。
「你不說義父有救嗎?」。
見周辰不,表情有些凝重的盯著男人看,洛主動問道。
「嗯,是有救。不過我也不敢肯定,要是……」
周辰想說,又不想說出這個時候。
「要是我身體恢復得好的話,你義父痊愈的把握能夠提高三成。」周辰換了一種方式說道。
「要是沒有恢復呢?有幾成?」洛問道。
「一成。」周辰沒有隱瞞,「也許更低!」
洛俏臉面如寒霜,緩緩說道︰「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我很清楚,甚至比你還要清楚。」周辰回答。
「很好,你知道就好!你也要明白你這句話的後果。」
「怎麼?這算是威脅嗎?我說過,不管他是什麼人,什麼身份,只要不觸及我的底線,我都會盡力。能不能治好,這不是我能控制的。」
「什麼底線?」洛問道。
「只要是個病人,是個好人。」周辰認真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