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現在你有什麼話說?」周辰眯著眼楮看著此刻已經全無一點風度的陳醫生,淡淡的說道。
「要不要問問他?我想他即便不能開口說話,看到你也會很激動,你說對嗎?」。周辰嘴角上揚,帶著戲謔的笑容,看著眼前的陳醫生此刻的丑態,不禁笑了笑道︰「你過來。」
陳醫生哪里敢上前?站在原地,此刻他的心里有如驚濤駭浪一般,著實想不到這周辰竟然有起死回生的能力,這病人已經被他下劇毒,哪里還能想到這周辰竟有如此妙手?能將已經死了二十分鐘的人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按照道理來說,死亡二十分鐘是最大限度,若非是有著超乎常人的本事和精湛的醫術,這人的性命已成定局,然而周辰利用毒素麻痹血管,采用銀針給予穴位刺療,硬生生地將這人救了回來!
陳醫生臉色一陣慘白,此刻到呢還哪里顧得上什麼尊嚴面子?周辰已經知道了他的所作所為,恐怕也輕饒不了他,若是這件事捅上去,陳醫生哪里還有什麼好處?這可是主觀故意,並非是醫療事故!而周辰玩的這一手,卻是他也始料未及。
在場的這些人是他找來的,他就是想看看在眾人的面前,這周辰還有什麼把戲!然而事實又一次打了他的臉,出了這樣的事,就算這些人曾經是他的心月復,是同一個利益集團,此刻又怎能保住他?
陳醫生是個明白人,自然知道自己當下的處境十分不妙,只看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周先生!我……我是一是鬼迷心竅,我不信服你的醫術,我自認為醫術精湛,我治不好的人也沒人能夠治好,但現在我是真心服了……還請你饒恕我。」
陳醫生幾句話輕描淡寫的就將謀害他人性命變成一場醫術之爭,倒也是十分聰明,然而這一份聰明在周辰的眼里看來不過是小聰明。
周辰淡淡一笑︰「陳醫生,你信服不信服我的醫術沒關系,治病救人是為醫者的本分,但你現在這等做法,卻是生生害了別人性命,你說,你讓我怎麼饒你?」
陳醫生臉色陰沉,沒想到周辰一句話就把事情就轉回了原地,就算是最壞的結果,至少這周辰現在拿他沒有任何辦法,想到這里,陳醫生心中稍定,對著周辰說道︰「周先生,不管你怎麼看,我就是不服,你既然有起死回生的本事,為什麼不早來?死了那麼多人沒見你的身影,現在這人死了,你卻要來找我的麻煩?」
陳醫生縱然是理直氣壯,在周辰的眼里也不過是色厲內荏,周辰淡淡一笑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要好好的教育你一番,你致人死命,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既然你給他下了毒,那麼我也給你下個毒如何?」
當即,周辰立刻起身,抓起陳醫生的脖領子,對著他說道︰「你給別人的痛,也要讓你自己嘗一嘗才算是好!」
說罷,周辰的另外一只手猛然朝著陳醫生的背脊一拍,正在強烈掙扎之中的陳醫生猛然感覺到後背一陣冰涼,這種感覺讓他如臨大敵,那是一股透骨的涼意,就算是他竭盡全力,此刻也是並無半分用處,且看在這時,周辰隨後手中藏著的銀針刺入了陳醫生腦後的樞機穴,隨著這銀針輕輕的刺入穴位,下一刻的功夫,陳醫生軟綿綿地倒在地上,渾身無力,而他的後背也是一片烏青。
周辰笑了笑道︰「陳醫生,感覺如何?這毒就是你給他下,如今我把這毒素提取出來,放在你身上,你感覺不錯吧?」
身處巨大恐懼之中的陳醫生腦海之中一片空白,只有那極致的冰冷,只有那莫名的心悸,只有那掙扎在死亡線上的恐懼,他深深的感覺到自己的血管正在一點點的僵硬,周身如同在冰窖里一般,這一種冰冷帶著極致的疼痛,好似讓他再也無力為繼,在這當口,饒是陳醫生也十分清楚,這毒的分量足夠毒死一頭牛。
毒性的快速發作使陳醫生張了張嘴,但卻沒能說出話來,眼神隨之木訥,直勾勾的盯著周辰,周辰笑了笑道︰「想必陳醫生感覺不錯,那麼我也二十分鐘之後再救你。」
在場的眾人聞言莫不是吃驚到了極點,這周辰,當真厲害!
輕描淡寫的一手,就把這毒下在了陳醫生的身上!縱然這些人和陳醫生曾經處在一個榮譽陣營之中,但現在,誰又能夠去救他?一直跟隨在周辰身邊的小護士徐勝男一愣,想不到她這位師傅竟然有如此功夫,當下徐勝男看著陳醫生躺倒在地的模樣,心中不忍,怯生生的叫住了周辰︰「師傅。」
周辰回過頭來︰「勝男,什麼事兒?」
徐勝男捏著衣角,喏喏的開口道︰「師傅就饒過陳醫生吧,平日里陳醫生對我們很照顧,就連晚上搶救病人陳醫生都是第一個進來……」
周辰眼神掃過陳醫生,心中嘆了口氣,在這世界上,有些人在未曾出事前,曾經是人們心中的標尺,是同行的榜樣,更是對自己要求十分苛刻的人,但這種人往往性格偏激,頗為自負,自以為掌握了嫻熟的技能,就可以成為眾人眼中的光輝,然而當一切破滅之時,內心自然受不了這等痛苦的煎熬,為何技不如人?為什麼自己不能做到的別人卻很輕易的能夠做到?
至少在陳醫生的眼中,似周辰這等能夠起死回生的醫術,他堅信不存在,如果這個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醫術,那麼為什麼沒有流傳下來?且心中會因強烈的嫉妒和落差,以及被人奪走榮譽的強烈恨意,最終使他做出驚世駭俗的事來。
陳醫生便是如此,周辰回頭看著躺在地上的陳醫生,眼神之中一片空洞,陳醫生並非是聖人,就算是聖人也有心中的陰暗,只看周辰點了點頭,蹲來,將陳醫生的身子翻了過來,緊接著又是一枚枚銀針刺入穴位之中,便看一道道黑血噴涌而出,如同細雨一般,就在這時,陳醫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周辰也不理會,只是手中的銀針卻是更加猛烈,照準陳醫生的穴位便已經扎了下去,當即,陳醫生便發出一聲聲如同野獸嚎叫的聲音,表情甚是痛苦,身子也微微扭曲了起來。
過了幾分鐘,當周辰將這些銀針一根根的拔出來時,陳醫生忍不住吃痛,此刻喉嚨里也終于能夠發出聲音︰「周先生!我錯了!饒了我!饒了我!」
陳醫生此刻帶著哭腔,模糊的聲音和疼痛的嘶吼在眾人的注視之下,他出盡了洋相,周辰收了銀針,站起身來︰「若不是現在災區的情況越來越重,我斷斷不會留你到現在!你清楚否!」
陳醫生感覺到背後一片濕潤,原來那毒素已經被周辰清除了干淨,全粘在他的衣服上,陳醫生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周辰便是「當當當」的磕了幾個頭,對著周辰說道︰「周先生,我是真服了你!你的醫術真是出神入化,從此以後,我願意唯周先生之命是從,斷無二話!」
如果說先前陳醫生還心懷僥幸,想要從側面試探一下周辰,那麼現在他就是心悅誠服,周辰的本事不是他能夠揣度的,醫道有此聖手,自己也有了目標,周辰的出現使陳醫生很快明白,原來這世間的高手太多,自己也只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若非沒有踫見周辰,竟不知他要驕傲自滿到何時!
周辰看著此刻跪倒在地的陳醫生,淡淡的說道︰「從現在起,你負責給所有的病患用最好的藥物,藥物我已經帶來,至于你之前所做的,想要拿著災區的救援藥物來販賣,做這種事,你的良心難道被狗吃了?」
周辰冷哼了一聲,環視眾人,大聲說道︰「藥品就在飛機上,從現在起,我要求災區的傷患不允許有一個人死掉,你們也最好清楚,不然我的手段想必你們也知道!」
周辰這話一出口,眾人一片嘩然,想著周辰今日起死回生的手段,以及讓陳醫生分分鐘身中劇毒的本事,這些醫生也是心驚膽戰,又豈能不盡力?
在這災區,什麼消息都要延遲,而周辰在這里,萬一他一個不高興,給誰下個毒,那也是極其麻煩的,頂多報上一個因公殉職,這一生也就告一段落。
直到這時,營地之外很是嘈雜,好似有什麼人從這里趕來,只看一隊人下了車,徒步朝著這里走了過來。
進了營帳,這些醫生更不敢隨便說話,原因無他,這些人是國家的人!
只看一個老年男人開口說道︰「周辰先生,我代表國家來感謝你的捐助,更感謝你的災區重建計劃,這些物資已經足夠,不需要再運送了,目前橋梁和道路已經徹底打通,後續的資源我們將全程運送過來,還請求周先生放心。」
周辰點了點頭,對著那老年男子說道︰「王部長,災區重建計劃將由我一手完成,我熟悉這里,這里曾經是我重要的商貿交易地,故而我想這一份功勞你無論如何也得讓給我。」
王部長淡淡一笑︰「周先生肯為國盡力,我已經十分感激,既然如此,周先生要做,那王某只有答應。」
周辰走上前來,對著王部長說道︰「現在的情況已經基本控制住了,電力和通訊已經恢復,物資和建材我已經全都準備好,此番重建嶺南,投資的事王部長可要跟上頭說好了,不能掣肘,我盡力將嶺南這一片家園全部復原,之前有的以後肯定有,之前沒有的,嶺南的將來也會有!」
王部長看著周辰,眼神之中透出炙熱,原本,這災區的消息通報未曾及時,他就算是一國部長,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而周辰重建災區,沒有耗費國家的錢糧,這一份功勞既是周辰的,更是他的,如此計劃,他又怎能允許其他人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