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我又打听到,當年還有一個傳聞,任局長的領導就是那死了的亡夫,當時的警隊里有著一個傳聞,說是任局長你和那位領導的關系不清不楚,這麼說來,任局長你豈不是腳踏兩條船?」
說道這里,任局長的目光陡然一凝,突然吼道︰「不是!是那個賤人當年給我下了藥,強暴了我,我任霞從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周辰點點頭,道︰「我相信任局長的清白,不然也不會讓陳科長死心塌地跟了你20年,還幫你殺人。當年你被那個領導強暴了之後,被他要挾,無奈之下只能嫁給了他。只是你沒想到,陳科長竟然對你痴情不改,這讓你多了一份感動,也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再之後幾年,你因為那個領導的關系接連升級,終于,有一天,你覺得那個丈夫沒有利用價值了,于是就安排了一個計劃,讓陳科長偽裝成毒販,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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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科長的戀人被奪走好幾年,他怎麼可能不憤怒,不僅僅要殺他,還要折磨他,因此才有了分尸的狀況。這事情後,你和陳科長之間終于沒有了阻隔,于是你們兩個人就繼續在一起了,只是當時陳科長也有了個妻子,你們兩人不能明目張膽的結合,只能偷偷模模。」
任局長俏臉上笑容淡淡的,可是卻帶著一股幸福,眼神也柔和了許多,溫柔無比,完全不像是剛剛的嫵媚,有一股身為女性天生的柔和感覺,這種表情,讓周辰心中一軟,嘆了口氣,繼續道︰「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任局長您是如何與毒品搭上關系的呢,您身上可看起來沒有什麼毒梟的影子啊。」
任霞微笑道︰「很簡單,因為我從來就沒有踫過毒品。」
「不對啊,如果你沒有踫過毒品,那陳科長別墅里面的毒品是怎麼來的呢?」
「難道不能是那些毒梟主動送給我的麼?」任霞嘴角閃過一絲嘲諷,冷冷的道︰「那群臭毒梟,自以為了不得,我奈何不了他們,卻不知道,他們辛辛苦苦從泰國弄來的毒品,本身就是我調制出來的配方,這一切本來就是我準備好的,他們只不過是被利用的一群棋子。」
周辰恍然道︰「對了,我忘了您是北大高材生,改良毒品對您這樣的人來說完全不是問題。您知道販毒這件事情是斷命的買賣,所以從不主動銷售,僅僅只是從中出售配方?」
任霞忍不住打了周辰肩膀一下,柔柔的倒像是調情︰「周先生,您膽子未免太小了吧。」
周辰嘻嘻的笑了起來︰「別人都說我的膽子大,其實我膽子本來就不大,多疑有什麼不好,多疑才能夠預防問題出。」
任霞淡淡的道︰「那周先生不妨猜一猜,我到底在這其中是什麼身份?」
周辰沉吟片刻,認真思考了起來。任霞坐在一旁好奇的看著周辰,等著答案,杯中的熱茶已經涼了,可是兩個人卻都沒在意。
周辰突然一拍大腿,贊嘆道︰「高,果然是高,上過學的高材生就是不同。」
任霞眉梢輕佻,笑道︰「哦?不知道周先生想到了什麼?」
周辰說道︰「我听說陳山坪之所以能夠當上毒王,是因為他吞了包括他父親的八大毒梟的資源,可是有個問題,這八個毒梟之間是競爭關系,難道僅僅憑借陳山坪就能夠將他們騙出來麼?同行猜忌,這種亡命買賣大家不見面是最好的。可是這八個人竟然都和陳山坪見面了,即便是前面出現了廝殺,也沒有讓他們退卻,這是為什麼呢?」
任霞眼中期待之色愈發濃烈,道︰「人的是無窮的,這些亡命徒不會理財,錢賺了立刻就要揮霍,就算給他們再多的錢也沒有用,為了財,他們冒險是合理的。」
周辰倒掉涼茶,重新倒上一杯,喝了一口,繼續說道︰「這可解釋不了,畢竟有命賺沒命花的事兒,聰明人不會做。我想到另一件事情,我記得陳山坪說過,這批毒品都是新貨,純度非常高,想來這是任局長的杰作,那要得到這種毒品,總要經過競爭。任局長應該不是賣掉了配方,而是自己拿著配方,進行了競拍。任局長真是能人啊,竟然在泰國境內擁有一股不弱的勢力幫你造毒。
您隱瞞著的這個身份就是泰國毒王,整個東南亞地區的毒品都是您的配方銷售範圍,陳山坪應該就是聯系上了您,才能一個消息將把大毒梟一個個引誘過來,您和陳山坪前後夾擊,那幾個毒梟自然跑不月兌。想來,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陳山坪才成為了嶺南毒王的吧?」
任霞笑靨如花的點點頭,紅唇輕點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周辰嘆息一聲︰「什麼嶺南毒王,不過就是您培養出來的一條狗,幫您賣貨的高級小弟而已。任局長一方面掌控毒品,一方面打擊毒販。想要賺多些,就放松一下打擊力度,陳山坪自然就會去多買。當您覺得賺的夠花了,就打擊力度高一點,陳山坪就開始隱藏。他一直都被蒙在鼓里,被您利用這社會力量給攥住。」
「啪啪啪!」任霞放下茶杯,鼓起掌︰「精彩,真是精彩,我本來以為能夠掌控周先生,現在看來,是我自以為是了。呵呵,你這些調查,是僅僅從陳哥哥死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對了麼?」
周辰搖搖頭︰「開始的時候當然不是,我僅僅只是出于好奇,諸如陳科長這個人吝嗇的原因,例如鬼牙口運河的出現,例如八大毒梟被吞噬的順利,這些問題隨著發生,我才意識到,這里面一直都有個黑手在引導著事情發生。」
「鬼牙口的事情不可能是巧合,說是叛亂軍,可為什麼剛炸開後就能被利用來販毒?一定是有人預先謀劃的,並且這個人熟悉官場上的東西,我想這人應該是泰國官方的某個人做的,後來我又想,既然泰國高官里出現了毒販,那為什麼嶺南官員中就不出現呢?」
任霞苦苦的搖頭︰「如果周先生是我們嶺南本地人,我恐怕不會這麼多年才被發現。」
周辰說道︰「陳山坪瞞著他哥哥這件事情,想來也是你從中策劃的吧,陳小天接受他弟弟產業時,我發現當時公安系統突然大力打擊嶺南的黑社會勢力,陳小天當時被擾得日夜難眠,難免對陳山坪的調查就馬虎了點,這才讓他沒能發現陳山坪毒王的身份。你這退居幕後操控一切的能力,真是讓人望而生畏。」
任霞道︰「可惜陳哥哥還是死了,如果他肯跟著我一起逃跑的話,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了,她就是太在乎我,什麼都以我為中心,其實,我當時並不是想要殺他,我是想帶著他離開,可他不听我的話,說一定會被抓住,所以自殺了,保全我。」
說完,任霞微微一笑,拿出手機看了看,並沒有等到想要的電話,她問道︰「周先生已經將陳妻送走了吧?」
周辰道︰「不錯,阿大和阿三一直跟著陳妻,說來,我的另一個人,應該也快找出點東西了。」
「哦,周先生還有東西沒搜到嗎?」。任霞疑惑的道。
周辰說道︰「當然,我雖然知道了任局長你的身份,但是你調制毒品的那間密室我還沒找到呢,沒有它,我怎麼將任局長送入大牢呢?畢竟分尸案已經時隔太久,陳科長也死了,證據缺失,只有毒品室這一條罪狀了。」
「你就確定我會將這個房間安排在嶺南,難道我不能安排在泰國嗎?」。任霞眯著眼楮問道,眼楮像是月牙一般。
「絕對不可能,調制毒品這種工作需要大量的實驗,不可能離著太遠,而且,你在泰國的勢力並不算特別大,如果安排在泰國,萬一被人端了怎麼辦,想來,制造是在泰國,但真正的實驗室,是在嶺南才最安全的,為了不被發現,這個地方還不能特別的顯眼。」
「對了,我听說任局長你十分思念亡夫,經常每個月要去幾次墓地,該不會那個實驗室,其實就設在了你亡夫的墓地里吧?」周辰忽然一拍腦袋笑道。
任霞臉色猛地變化,道︰「周辰,你真是人肚子里的蛔蟲,是不是我什麼想法,都逃不過你的探查?」
周辰擺擺手,說道︰「這個稱贊可不敢要,任局長的想法我怎麼敢猜,比如,您第一次對我曖昧,我當時可是當真了的,還為此得意了好一會兒,現在想來,任局長您僅僅是要放低我的警戒而已啊。」
任霞的電話響起,打開,是羅世亨的聲音。羅世亨醉醺醺的喊道︰「任大局長,我打不通周辰的電話啊,一直佔線,你趕緊去喊他啊,老羅我升官大宴,你們兩個可一直沒來,今晚一定要給我面子不醉不休。」
任霞看了看周辰,周辰點點頭,任霞笑道︰「羅隊長,不,羅廳長,我們馬上就到,今晚一定給你面子。」
「哈哈哈,任大美女就是爽快,不像周辰那個混蛋,總是推月兌……」
掛掉電話,周辰取出兩個風衣,一個給任霞親自披上,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緩緩道︰「任局長,請吧。」
任霞媚眼如絲,湊上去親了周辰臉頰一下,喜滋滋的道︰「真紳士,有周先生給我服務,這個福分,怕是這世上沒幾個女人能享受到。」
「呵呵,您讓我看了這麼精彩的一場戲,是我應該做的,只是恨以後恐怕看不到這麼精彩的了。」
「怕什麼,以後來監獄里找姐姐玩,姐姐當這幾年局長,見過了許多的有趣案件呢。」
兩個人緩緩走下酒店,親昵的樣子,像是一對情侶,絲毫看不出來這兩人剛剛還緊張如生死相對,外人更看不出,其中一人馬上就要面臨審判,永無自由。
羅世亨爛醉的趴在酒桌上,夢里面見到了自己升任廳長,看到自己的身體也不再痴肥,變成了一個俊俏的青年,遠遠地,他看到一個漂亮的女孩在楓樹林中沖他招手,紅色的楓樹葉美輪美奐,羅世亨迷醉了眼,一步步走向那個女孩,他沒看到那女孩的臉,但他卻知道,那個女孩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她叫,任霞。
一個隱藏在心中暗戀了5年的女人,一個第一眼見到就喜歡上了的女人。
「你知道麼,我做這麼多,都是為了讓你注意到我啊,任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