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沒有看到,就在他下山後,從一個偏僻的小路上走過來了一個青年,正是陶原,陶原看了一眼離開的周辰背影,沒有在意。
他白天去了鎮上的領導家里面,一張口便說要一座山,對方以為他瘋了,可是當他說出來自己的身份後,鎮上的干部頓時大吃一驚,怎麼回事,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怎麼這兩天來往的人不斷?
趕緊給陶原斟茶,然後又小心的詢問這位京城的公子到底看上了什麼地方。
陶原說城西的一座山。
那干部聞言心里便是一跳,暗道不會這麼巧吧,隨即小心的又問到底是哪一座山,這城西一共有三座山,除了黃靈山之外,還有青峰山,和石頭山。青峰山早被一個寺廟佔了,那是幾百年前就有的,而石頭山則是一個光禿禿的山頭,並沒有什麼景色可言,平日里也沒有什麼人去。
陶原哪里知道,看著那群干部小心諂媚的樣子,大少爺的性子又上來了,挑剔了一翻這茶葉的各種不好,這才慢慢悠悠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哪座山,只是那座山上種滿了樹木,我師傅很喜歡,所以我就想送給我師傅。」
長滿了樹木的山,那干部心里面又是一突,這不就是周先生要的那個黃靈山嗎?
這干部心思活泛,倒沒有直接說黃靈山有人佔了,而是先對後面人做了個眼色,然後諂媚著說︰「陶少爺剛剛來我們鎮上,不如我請您吃點東西,咱慢慢的說?」
陶原也覺得這事兒靠譜,便點了點頭,跟著出去了,這一頓飯一吃就吃了一個下午,陶原又貪杯喝多了點,便在酒店里有睡了一會兒,一睡醒過來,陶原看四周沒有招待他的人,便直接回到了山上,他著急回來,擔心師傅等的不耐煩了,而且覺得自己報了身份,錢又不會少了這群人,自然是沒問題的,完全沒考慮過這山是不是有人佔了。
陶原在山上喊了半天,都沒有人回應,不由得有些納悶。可是地上師傅的行李還在,而且篝火也沒有踢滅,師傅應該是不會離開,難不成是師傅看我長時間沒有回來,覺得不耐煩所以去鎮上找我了?
陶原心里打鼓,趕忙背著行李下山。
他重新到了之前的鎮政府大院,結果白天還一臉諂媚模樣的干部,再見到他的時候,雖然熱情卻沒有之前的那般謙恭。
心急之下的陶原沒有發現此點,見到這人,便不耐煩的喊道︰「派你們所里面全部的干警,給我去找我的師傅。」
秦局長從里面听到吼聲,眉頭一皺,走了出來,道︰「誰啊,大晚上的吵吵什麼?」
那干部急忙走到秦局長面前,低聲說了一遍,秦局長點點頭,上下打量了一番陶原,淡淡的說︰「你師傅是一個道士打扮的老頭,是不是?」
「你怎麼說我師傅呢?」陶原大怒。
秦局長冷笑了一聲,一揮手,喊道︰「抓起來!」
陶原驚愕的看著好幾個警察從里面走出來,不一會兒便把他帶上手銬弄進了審訊室里面。
「正愁找不著那老頭的同伙呢,沒想到現在就冒出來了,你說什麼,你是北京城陶家的少爺?我呸,老子我看多了你們這些江湖騙子,專回來我們這些小地方騙人,趕緊說,你們到底騙了多少家無辜人了?」秦局長嚴厲的說。
陶原什麼時候經歷過這種狀況,鉲uo碌目醋徘鼐殖ゅ??稅 危?琶靼墜?矗??孟招┤卵??鸕潰骸拔揖褪翹趙??野職質潛本┤泄?哺本殖ゅ?忝塹降子忻揮脅椋俊包br />
「你說是就是?還查,那麼高的官,我們怎麼查,打電話給北京人家不把我們當瘋子?」秦局長嘲諷的道,「就你們這種騙術,太落伍了,你說個小店的官,我們還相信,這麼大的官,回來我們鎮上?」
旁邊的干部提醒著秦局長︰「周先生不是也來了麼?」
秦局長心里一突,愣住了。
對啊,周先生不是也來了嗎?秦局長重新打量著陶原,陶原看上去雖然落魄了點,但是氣質仍然有,而且身上的裝扮並沒有因為兩年的流浪而改變風格。
一份紀梵希限量款秋冬狗頭,牛仔之神,腳上AJ,隨隨便便這一身也要幾萬塊,秦局長不是沒見識的人,起碼他知道陶原手上那個復雜的機械表就價值不菲,這一下子,他心里面真的有點慌了。
北京城的陶家,並不僅僅只是官身,實際上陶家還有著一個巨型的企業,人家有錢但也不是依靠貪污來的,如果這位真是北京陶家的少爺,那真是闖禍了。
秦局長趕忙走出去,給郭秘書打電話,結果接通電話之後,卻听到郭秘書發出一連串痛苦的申吟,過了好一會兒,秦局長這才听出來,郭秘書是在求救!
秦局長陡然心里生出了一股寒意,急忙驅車去了郭秘書的家里面,同時給周辰打了個電話,周辰接到電話後也覺得有些詭異,怎麼白天好好的,郭秘書晚上就得重病了?
等周辰到了郭秘書的酒店的時候,他正滿臉發黑的在床上痛苦申吟,手臂上一塊塊黑斑,不斷的被郭秘書撓著,都已經流血了,白色的床單上,一堆的鮮血,極為的嚇人。
「周先,周先生,救救我……」郭秘書痛苦的說道。
周辰眉頭皺緊,走到他面前,剛剛蹲下,立刻聞到了一股惡臭的味道,周辰心中不由得一凜,這味道,似乎和死人身上的味道一樣,郭秘書難道被不干淨的東西踫上了?周辰想著,一根根金針出現在手中,緩緩的插在郭秘書的穴道上,暫時幫助他抑制那種癢的感覺。
難耐的瘙癢消失了,郭秘書精神好了許多,苦笑道︰「從來听說疼的讓人睡不著,原來這癢起來也能夠讓人心里面這麼難受啊。」
周辰小心的擠出來一滴黑血,然後放在鼻下聞了一下,隨即倒抽了一口涼氣,將這滴血趕緊擦干淨,震驚的說︰「這東西你是從什麼地方踫上的?」
倉促之間,郭秘書也說不清楚,皺著眉頭開始思考,過了好一會兒,這才呢喃著說︰「好,好像是從踢了那個道士之後就這樣了吧?周先生,該不會,那個道士真有些道行,在懲罰我吧?」
周辰聞言也不敢確定,正在這時候,秦所長闖了進來,見到周辰,趕忙將在派出所里面的事情說了一遍。
郭秘書長聞言立刻苦著臉說道︰「完了,這一次踢到鐵板上了,周先生,你說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不管怎麼說,郭秘書也是為了他辦事才惹上的麻煩,周辰當然不會坐視不管,雖然他心里面早晨同樣覺得郭秘書的做法有些過激了。
周辰急著出門,並沒有帶什麼藥物,只能夠用金針在郭秘書身上又插上了幾根,然後渡過去一口陽氣,幫他壓制那種瘙癢的尸毒,然後安慰著說︰「沒事,縱然是北京的陶家也沒有關系,有我在,不會讓你們兩個出事,先帶我去見見那位長風道長吧。」
「那,那個陶少爺呢?」秦所長小心的問道。
周辰眉頭微微的一皺,想了想,說道︰「不著急,先告訴他我在這里,然後讓他情緒安穩下來,救郭秘書要緊。」
說完,周辰便往派出所走去。
長風道人盤坐在看守所里,一副淡定的模樣,在他的四周,四五個混混驚懼的看著他,不時撓一下胳膊,不敢靠前。剛剛他們見這老道士進來,便想調戲一番,結果沒想到老道士一揮手間,一股黑氣從他的身上灑出來,噴到這幾個人身上,立刻瘙癢難耐。
門被打開,周辰走了進來,長風道人認得周辰,知道他來的理由,冷笑道︰「早晨你們仗著人多欺負老夫,現在終于知道教訓了吧?是想要從我這里得到解救的辦法?」
周辰打量著老道,眉頭皺的更加緊了,他本以為這個老道士是個修煉邪術的人,必然全身充滿了尸毒的臭氣,可是這會兒卻發現這老道並沒有什麼不同,心里不由的懷疑自己的判斷。
老道見周辰不說話,便有妝模作樣的說道︰「如果早晨那人肯和善的跟老夫說話,我又怎麼會教訓他,我這手段雖然狠了點,但也是為了讓他記住,須知這世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萬一招惹了惹不起的人,便只能夠自討苦吃了。」
周辰一笑,知道這老道在拿話噎自己,郭秘書長巴結自己,卻打了他,這老道明顯是心里面氣不過才對付郭秘書,卻要講什麼大道理,試問郭秘書長的做法雖然不妥,難道就要承受死皮抓肉的痛苦嗎,床上的血可是染了半床,那畫面,簡直比恐怖電影里面還要恐怖。
周辰嘆了口氣,笑著對老道拱了拱手︰「道長既然知道他們並非有心得罪,可能幫他們解月兌痛苦?郭秘書長是柳城市的官員,如果他出事,相信你不管多麼超然月兌俗,都必定牢底坐穿了。」
長風道人臉色一僵,這青年見識了自己的手段,竟然沒有表現的恭敬,真是奇怪。
不過長風道人手段也不只這些,扶著胡須,說道︰「當然可以,且放我出去,讓我看看那人吧。對了,你又是誰,我看你似乎對早晨那座山有興趣,不如你做我的弟子,把山給我,我教你一些道術如何?」
周辰客氣的道︰「道長仙術神妙,我恐怕根基不夠。」
長風道人一揮手,斷然道︰「放心,貧道手段高明,什麼樣的資質在我手里都能夠交出來,只是需要交納一定的錢財,你放心,我不是貪你錢物,而是要用錢財買些珍惜食材,給你滋補。根基高的自然就需要少些,而你看起來也是個可造之材,只要你把那座山給我,再每年繳納個幾千萬,也就差不多了。」
「啊?」周辰雙眼一凝。
老道身子縮了縮,也覺得有些獅子大開口了,又換了個手,道︰「要不,幾百萬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