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念柔皺眉輕聲說道︰「聖上,看來必是那陳德庸設法叫人混入宮中所為。我們還是想想法子保住德皇後性命要緊!」
陳玉看她神情關切,心中感念,急忙問道︰「柳姑娘,你看這幫庸醫,各個束手無策,卻是如何是好啊?」
柳念柔臉色微變,沉吟片刻,這才輕聲說道︰「如果聖上信得過我,就讓我即刻出宮找到一人,說不定還來得及救回德皇後月復中龍種。」
「好好好,我讓何將軍護送你出宮!」
「不,我一人出宮即可!」
陳玉見她堅持,回頭看看猶自在床上痛苦掙扎的于如燕,心中焦急,就只得點頭同意。
他伸手將自己身上所佩戴著的玉佩解下,交給柳念柔,柔聲說道︰「此事就拜托給柳姑娘了。若是能夠救得德皇後性命,朕必將重重有賞!」
柳念柔伸手接過這塊玉佩,掃了一眼,見到此物晶瑩剔透,上面雕龍畫鳳,甚是精美之物,眼中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就點頭同意。
半個時辰之後,柳念柔已是飛身上馬奔出皇宮,直奔京師北邊而去。
北郊外一處密林里,早已密密麻麻站滿了全副武裝的黑衣人。這時听得馬蹄得得之聲,就有人飛身守在林口。
馬上之人快馬加鞭來至這里,翻身下馬,奔至林中,不是別人,卻正是柳羽軒。
他快步,看到打首一人。就低聲呵斥道︰「哥哥,你為何要用此毒辣手法?那德皇後並非是我們的仇人,何必傷及無辜性命?」
被問話之人冷笑一聲。閃出黑影之中,微弱月光映照之下,豁然就是柳子昂那張冷森的臉。
他伸手,低聲問道︰「你可曾拿到了那個昏君的傳世至寶?」
柳羽軒遲疑片刻,這才伸手入懷將那塊晶瑩剔透的玉佩交給了他。
柳子昂接過此物,接著月光細細去看,立時喜出望外。點頭笑道︰「我用了兩年的時間都未曾得到此物,倒是你不到一月就想辦法得到了。哈哈哈,還是你有些手段。」
柳羽軒臉色鐵青。冷然問道︰「哥哥,你曾經答應過我,絕不傷害無辜之人,卻為何出爾反爾?」
柳子昂聞言臉色一變。啪的一聲就扇了柳羽軒一個耳光。厲聲罵道︰「看來你還是婦人之仁,如何能夠成就大事?
自古以來,若是想要擁有天下大業,不要說犧牲幾個無辜性命,就是犧牲無數性命,也是必要之事,何須耿耿于懷?
現在有了此物,那昏君就等于是將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給了你。我們今日就可以殺入宮中,將此人手刃了!」
「不要!」
柳羽軒雙眼霎時噴出火來。欺身,冷冷的盯著他,低聲吼道︰「你莫要壞了我的計劃!此物還得交還給他。你再等上三五日,待得那陳德庸殺入京師,他們兩虎相斗,再無半分力氣之時,我們再出手!」
柳子昂愣了片刻,這才將此物交給他,同時贊許點頭道︰「還是你心機更深。這樣更好,免得我白白折損了這麼多的。
到時候,我們無需費一兵一卒,就可以將這大陳天下收入囊中。哈哈哈,羽軒啊,羽軒。你比得我要更為陰險些啊!」
他一邊笑著,一邊揮手沖著身後眾人低聲說道︰「速速,等候我的訊號再行事。」
呼啦啦,身後眾人立時散得無影無蹤。
柳羽軒垂首不再看身前的柳子昂,準備轉身離去,卻被他一把拉住了衣袖。
「好,我還是很是好奇,你究竟有何手段才騙得那昏君將此物交給你的?」
柳羽軒有氣無力的搖頭不語,硬是掙月兌開了他的束縛,翻身上馬,飛馳而去。
柳子昂看著遠去的身影,眼中卻漸漸流露出一股陰森之氣,自語道︰「這一切不過僅僅是開始,你的前途命運究竟如何,還是要由我說了算!」
這一夜,皇宮之中的天香居里,人人惶恐不安,個個翹首等待著,期盼著柳念柔的歸來。
何勇焦急的站立在陳玉身後,看他已是不知多少次的起身在大殿之內轉著圈圈,心中惴惴不安,猶豫許久這才開口問道︰「聖上,那柳念柔不過一介女子,你如何敢于將影子營的令牌交給了她?若是此人居心叵測,豈不是……」
「你休要胡言亂語!」
陳玉惱怒的厲聲喝道,瞪視著茫茫夜色,心中卻也開始有些慌亂起來。
正在此時,大殿外一陣人聲喧鬧。
君臣兩人對視一望,還未來得及走出去一瞧究竟,就見得那柳念柔氣喘吁吁的奔入大殿,身後緊隨著幾人,一同奔入大殿。
陳玉正要出聲去問,卻見幾人已是筆直奔入那德皇後的寢宮而去,知道性命攸關之時,不能耽誤了時機,只得不顧聖駕威嚴,也跟著眾人奔入寢宮。
德皇後正自痛得已經再無半點兒力氣,這時卻隱隱忽忽感到有人沖入屋內,來至自己床前,伸手拉起自己的胳膊,開始替自己號起脈來。
「她不過是中了些許麝香,我給她灌腸疏通一番,就無大礙了!」
她耳邊傳來蒼老語聲,拼命想要去看清來人,卻突然身上一輕,卻是身上被褥被此人伸手拉開了。
她迷迷糊糊之間,覺得身上傳來十幾下微弱刺痛之感,即刻月復中痛楚消失大半,身上也覺得清爽了許多,不覺就更覺得身上發軟無力,頭一歪就此昏昏睡去。
這一覺,待得醒來,卻已是三日之後。
柳念柔一直悉心照看于她。這時看到她悠悠醒轉,即刻探身,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感到觸手之處已是再無微熱之感,這才含笑看著她,低聲問道︰「現在可覺得有何不適之處?」
于如燕搖頭,回想起什麼,急忙拉住她的手,急聲問道︰「我的孩兒可有什麼大礙?」
柳念柔嘆息一聲,搖頭柔聲說道︰「放心,孩子一切都好。你就好好躺著休養幾日,就可以出去走一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