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葉楓才真的佩服眼前這個女子的心機之深了。
無需再去多問,這個女子必是深知自己所想了。
「這個陳德庸大費周章,設下如此陷阱,除了想要鏟除絕大多數貪戀之人,只怕還有著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必須繼續向前,方能識得他得陰謀。」
他不再說話,卻閃過杜春曉,繼續朝前疾馳而去。
杜春曉毫不猶豫,轉身緊隨他縱身疾馳。
沙哲和胡溜真是氣惱的要死了。再次被這個葉楓無辜拋下,將兩人視作無物一般,反倒使得自己兩人硬生生成了此人的跟屁蟲一般。
但偏偏兩人不得不跟著他,如此能不讓兩人心中著實生恨?
眨眼之間,幾人已是縱身奔出三四里去,遠遠看到那前方隱隱忽忽有著燈火閃不停。
葉楓漸漸減緩腳步,定楮去看。
層層濃霧之中,那燈火甚是撲閃不定,根本看不清是人家燈火,還是軍營火把。
幾人正自遲疑之時,那沙哲卻嗖的一下竄入地下,立時如泥鰍入水消失不見。
杜春曉見狀,甚是驚異,急忙定楮去看腳下土地,用腳踩踩,倒是不像方才前方堅實,有些松軟,就知道那沙哲必是用了奇門土遁之術。
胡溜嘴角一斜,不屑的翻著白眼,低聲嘀咕道︰「這個老鼠,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還是改不了鑽天入地的臭毛病!他這是想要干什麼?替我們大前鋒嗎?」。
葉楓卻恍如未聞一般。突然身形急轉,沖入那層層濃霧之中。
杜春曉直至此時,也覺得這個葉楓脾性真是古怪至極。
但這段時間進入江湖之中。但也見到了許多以前根本就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之人之事,倒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她深知這濃霧雖然有著什麼奇異之處,但葉楓若不是有了十足把握,豈能貿然沖入其中?
想至這里,她急忙運氣凝神,屏住呼吸。發足運力,緊跟著他一並沖入其中。
這時有留下那胡溜一個人,猶自遲疑的盯著面前似乎更是濃重了許多的霧氣。回想起方才自己貿然沖入,中了毒氣的痛苦,心有余悸,就更是猶豫不決。
「這個葉楓尚且不怕死。我怕寫什麼?」
他一想起那葉楓對自己的冷然模樣。心中霎時騰起一股濃烈恨意,就一咬牙,狠心心來,大喊一聲道︰「他女乃女乃的,你們等等我!」
一陣陰風突兀起來,夾裹著一層濃霧撲面而來。
三人面前模糊視線,突然就再無了方向。
「不會吧,這個陳德庸不是那大陳的王爺嗎?怎麼會這些旁門左道?」
胡溜大聲嘟囔著。但也道出了葉楓和杜春曉此時的心聲。
杜春曉費力定楮去看前方,伸出手去。兩步之內就一團漆黑,竟然如盲人一般,寸步難行。
她心中不禁有些發急,正要出聲去詢問身旁的葉楓,卻見他不慌不忙止下腳步,從懷中小心取出一條金色小蛇來。
這條蛇,模樣甚是可愛,通體金黃不說,那兩只小眼楮竟然通紅一團,盤繞在葉楓的手腕之中,搖頭擺尾,恍如向他點頭說話一般。
杜春曉從未見過如此奇異之物,再加上畢竟少女心性,覺得這條小蛇甚是可愛,就伸出手去,想要模一模它。
那承想,這小蛇卻突然張開大嘴,噴出血紅信子,縱起身子來,就撲向杜春曉咽喉而去。
「啊……」
杜春曉哪里料得到此物如此心性凶悍?眼見得就要被它咬住咽喉。
說時遲,那時快。葉楓手腕急轉,卻輕松將其七寸捏住,搖頭嘆息道︰「你今日怎麼如此不同人性了?難道看不出來,這位姑娘是我故人的愛女嗎?你若是傷了她,讓我如何向故人交代?」
杜春曉驚愕看到,這條小蛇竟然點頭不已,仿佛真的听懂了那葉楓所說之話一般。
如此神奇之物,才真是使得杜春曉不得不感嘆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了。
「葉前輩,請恕晚輩方才造次了!」
杜春曉心中慚愧,但對這條小蛇卻更是覺得莫名喜愛。
胡溜見她雙眼盯著這條小蛇,顯然甚是喜愛,心中不服,就側耳過去,低聲告誡道︰「杜姑娘,你莫要被它的可愛莫要哄騙了。此物原是金環蛇,而向它這般全身金黃通亮的,就是百年難遇的蛇王了。毒性超過一般劇毒之蛇的萬倍。被它咬上一口,嘿嘿嘿,眨眼之間就會小命玩完嘍!」
杜春曉心中不太相信,如此身形嬌小的蛇兒,會是什麼蛇王。
但她轉臉看到一旁的葉楓並未出言反駁,反倒眼中甚是驕傲,這才暗自驚出了一身冷汗來。
「好險!方才我若是被它咬住了……」
杜春曉想也不敢再去想了,只覺得這小蛇再無方才看著那般可愛嬌小,反倒甚是眼神凌厲,模樣可怕了。
這原是她自己心境的改變,但卻被那葉楓看到眼里,甚是不悅。
「杜姑娘,你莫要被胡溜這個老小兒忽悠。此物的確是蛇王不假,毒性也的確是可怕至極。但她是個好孩子,絕不會輕易去傷人。若是你對她好,使得她心甘情願被你驅使,你就是即刻扭斷了她的七寸,她也絕不反抗半下。」
听得葉楓語聲滿是柔情,再看看他手腕上盤旋游走不停的小蛇,杜春曉雖然沒有方才那般害怕這條小蛇,但還是本能的退後半步,小心翼翼。
葉楓也不再勉強與她,伸手撫模著小蛇頭部,低聲叮囑道︰「你現在替我們探一探路。」
說完,就俯去,將小蛇放置地上。
杜春曉驚異看到,那小蛇搖頭擺尾一番,身上竟然就通亮起來,映照得四周七八米左右甚是光亮,恍如一道天然的明火。
胡溜卻仿佛見怪不怪,嘴角一撇,但也小心翼翼,跟著那葉楓身後,緊隨著在地上蜿蜒爬行的小蛇,一並快步向前。
杜春曉心中大喜,沒想到此物竟然真的奇異至極。
「這個葉前輩,究竟是何等神奇之人?他身為絕命崖的崖主,統領著萬名子民,但卻一直隱身在那靠近天山的絕命崖之中,幾十年間沒有出現在江湖之中。現在卻也為了羽軒而親自來至這里,難道,他也並不是如傳言之中對凡塵之事毫無牽念了?只不過,我爹爹當年是如何和他有過交情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