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尺短,難以言及我心中對你的所想所思。只是想要對你鄭重許諾,你我未到戰場相對之前,我心中對你所有感覺不會改變!
即便,日後你我不得不兵戎相見,還請記得,刀光血影無情,柔情今世難改!
柔兒,此時正是天下大亂之時,還望你能夠好生保重!我只要能知曉你的安然無恙,心中就再無牽掛了!
千言萬語,盡在此尺寸之中。我們無論有緣無緣,只望能不再相見!
柳羽軒,拜上!」
陳欣柔痴呆呆放下手中書信,望著那桌上不斷撲閃的燈火,心中真是愛恨交加,柔腸寸斷了。
她定定看看那方小盒子,卻沒有了勇氣去將它打開來,就重新將它放入自己懷中。
「我們無論有緣無緣,只望能不再相見!」
他能如此對我說,真是因為,我們日後待得相見之日,必是戰場相對之時!
陳欣柔腦中轟隆隆亂響不停,如此眾多驚人之事,一時之間使得她難以全然接受。
此時,軍帳之外由遠漸近傳來一陣熟悉腳步之聲。
陳欣柔即刻驚醒過來,知道是那陳德庸前來看望自己,急忙起身將手中書信就著燈火燃著。
待得那腳步聲在軍帳之外停住,陳欣柔手中書信已是燃燒殆盡。
她快速將灰燼用手掃至地上,這才重新坐回,伸手取過小桌上書本來。裝作低頭專心看書。
果然,陳德庸在軍帳之外咳嗽幾聲,提醒陳欣柔自己的到來。這才小心問道︰「柔兒,你可曾入睡?」
陳欣柔此時心中煩亂至極,但自知若是不讓他進來,他必是會心中生疑。
她頭也不抬繼續裝作看書,低聲說道︰「靖王爺,我還未入睡。你若是有事進來就是。」
陳德庸邁步進來,看到她正從書本上抬起雙眼看自己。心中擔憂這才稍稍放下,卻陡然鼻端聞得一股燒焦之味,就急聲問道︰「柔兒。你這里怎麼了?是有什麼燃著了嗎?」。
陳欣柔心中一驚,急忙起身,伸腳將小桌下那方才掃下去的灰燼踩住,搖頭冷然道︰「我這里好端端的。哪里有什麼東西燃著了?我今日看書實在是有些累了。你若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就要上床就寢了。」
此話分明是在趕他出去。
陳德庸心中不惱,知道兩人相認不過半年之久,哪里會這麼快就讓她對自己熟絡親熱起來?
他不敢惹得她生氣,急忙擺手笑道︰「沒什麼事情,我不過就是過來看看你有事無事罷了!這段時間,你一直悶在這里,半步也未曾走出去散散心了。我實在是擔憂不已!」
「既然你真的擔心我。就請明日里讓我到軍營之內四處走走!」
陳欣柔想起方才柳羽軒書信所說之話,急忙趁勢月兌口而出。
陳德庸見她竟然主動答應自己要求。心中甚是歡喜,急忙點頭笑道︰「這就好,你願意多走動走動,身體自然就會健康起來。我明日就叫心月復之人保護你,好生讓你散散心!」
陳欣柔冷下臉來,看也不看他半眼,搖頭說道︰「不必勞煩靖王爺了。只要叫何將軍陪著我即可。」
看她臉色不好,陳德庸不敢堅持,只得點頭同意。
他邁步出去,一邊朝外走去,一邊不斷回頭去看猶自坐回小桌之前的陳欣柔,心中疑慮漸重。
「她方才分明是燒了什麼東西,這才會有如此焦灼之味。她越是鎮定自若,就越是說明,她定是有著什麼事情在瞞著我!」
他四顧看看,這軍營之中鎮守甚是森嚴,哪里會有什麼遺漏?
這個陳德庸對于自己的用兵之法甚是自得,心中疑慮雖然已生,但思來想去,那陳欣柔自打半年之前回至自己這里之後,就一直呆在這里未曾離開過半步,又會有何事情不是自己所知曉的?
想到這里,他暗自嘲笑了一番自己的多心,竟然會懷疑到自己的親生女兒身上,搖搖頭,就緩下腳步,返回自己的軍帳之中。
他剛剛離開不久,那座精致軍帳之後就閃身出來一人,冷著一張臉,不斷側耳朝著軍帳之中靜听。
隱隱月光映照之下,卻是那小王爺陳少華。
他分明听得里面傳來那陳欣柔的微微嘆息之聲,心中回想起方才無意間窺見她在軍帳之中展開書信細瞧之事,心中不覺就是一跳。
「莫不是那個柳羽軒依然恢復記憶,暗中派人前來給這個欣柔公主送來書信?」
想到這里,他就掀起軟簾,閃身鑽了進去。
陳欣柔正自不斷回想方才所看書信內容,心中冷暖交加,正自暗下決心,明日和那何勇要設法探尋到那樊念鈺和小宇被關押之地,再想法子將他們兩人安然救出之時,听得有人快步奔入軍帳,急忙起身回頭去看。
看到竟然是那陳少華閃身進來,陳欣柔大吃一驚,急忙低聲斥問道︰「你如何突兀進入我的軍帳?還不速速離去?」
陳少華陰著臉,一步步逼近了她。
陳欣柔想起那柳羽軒書信所說之事,知曉他必不會對自己說假話,那麼這個陳少華就是個陰險小人了。
此時,她再定楮去看這不但不退出軍帳,反而眼中凶光畢現之人,不覺心跳加快,驚呼道︰「你要做什麼?」
陳少華靠近小桌,突然聞到那股燒焦味道,心中焦急,眼中凶光更是灼灼逼人。
「你休要騙我,那個柳羽軒是否給你捎來訊息了?那封信此時在哪里?還不快些交出來?」
陳欣柔突然听得他提及封那書信之事,料想他必是暗中監視自己這次會瞧見了自己方才看信舉動,心中甚是後悔自己的不小心。
但很快,陳欣柔心中慌亂即刻消失不見,換做一片安然。
「你說些什麼,我卻什麼也听不懂?」
看到她如此鎮定自若,陳少華不禁心中惱怒起來。
看她如此篤定的模樣,那封書信必是被她燒掉了。此時已是證據全無,她自然無需擔憂什麼了。
「好你個欣柔公主,一直以來都胳膊肘子朝外拐,不但與那柳羽軒暗自**,還身在曹營心在漢,不斷替他通風報信!你可知,他和那柳子昂都是滅掉我大陳的仇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