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柳羽軒與那陳欣柔、杜春曉等一行人分成兩路,各自分別而行。
那杜春曉臨走之時,不時回頭去看他,看到他溫柔望向自己的眼神,心中不舍更是增加了無數,咬牙忍住想要留下來的沖動,用力一踹馬鐙,率先奔上駛向幽州而去的官道。
陳欣柔和田怡寧共乘一匹馬,而那田怡寧早就被柳羽軒反反復復叮囑不停,叫她好生照顧陳欣柔。
這時,已過正午,不得不及時趕路。
陳欣柔戀戀不舍的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那柳羽軒,拼命咬住自己的雙唇,不讓眼中的淚水留下來,免得惹得他心中難過,遲疑片刻,終是無可奈何,只得緊隨那杜春曉而去。
其余眾人施禮過後,各自上路,疾馳而去。
甜歌看到那行人已是去得遠了,而柳羽軒猶自穩坐馬上,並未見到有絲毫急于上路的意思,心中遲疑片刻,這才拍馬過去,低聲問道︰「羽軒,你莫不是故意讓姐姐等人返回幽州,以此來引出這幾日暗藏在後的那幾批人馬?」
柳羽軒抬眼掃視一下其余幾人,見他們並未注意到自己兩人,急忙示意甜歌噤聲,低聲說道︰「你果真冰雪聰明。但此事關系柔兒等人安危,我不得不為之罷了。待得危機化解,我再對其余人等仔細言明。」
甜歌聞言,嘆息搖頭道︰「羽軒,你果然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寧願將所有危險都引到自己身上,也不願意讓自己心愛之人受到任何影響。但若是我們無法與暗藏之人相抗衡。你有了任何閃失的話,姐姐等人豈不是要恨死你了?」
柳羽軒垂下頭去,苦笑道︰「所以說。我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只是,讓你們幾人陪著我共赴凶險,實在是心中有愧啊!」
甜歌即刻滿臉帶笑,伸手拍拍柳羽軒的肩頭,朗聲說道︰「你若是說這話,可著實是小看我們幾人了!我甜歌向來是願意為你兩肋插刀的。莫說是共赴凶險,就是將自己的性命交付給你,我也是不皺半下眉頭的!除非。你柳羽軒根本就沒有將我當做知己!」
柳羽軒被她一副狹義模樣生生將心中歉意全然掃去,忍不住笑道︰「好好好,甜歌是我柳羽軒的紅顏知己!有你相陪,此後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毫不膽怯!」
兩人相視一笑,皆是感到心中溫暖至極。
眾人翻身上馬,即刻啟程。
不出三日,眾人已是漸漸遠離了江浙之地,轉道向北,準備去往京師之地。
沿途風光依舊,但不知為何,柳羽軒總是覺得心中空落落。覺得放眼過去,景物竟然毫無引人注目之處。甚是無趣的緊。
他總是有意無意之間就回想起那日與陳欣柔的纏綿,牽掛著她們幾人此時不知是否已經遠離了江浙,靠近幽州之地。一顆心七上八下,甚是難過。
這一日,眾人遠遠看到前方密林叢叢,官道之上雖然平坦無阻,但不知為何,卻行人寥寥。
甜歌抬眼四顧,皺起眉頭對柳羽軒道︰「羽軒,你看前方可否有什麼凶險?」
柳羽軒微微抬眼,掃視了四周一番,點頭輕聲說道︰「現在不過正午時分,眼光明媚,天氣甚是晴朗。正是出行的大好時光,但這里卻似乎只有我們一行人,前方不是凶險之地,又會是什麼?莫慌,到得前方,自然知曉。」
甜歌看他神情淡然,毫無所動,不覺心中忐忑不安漸漸消失不見,甜甜對他一笑,並肩而行。
眾人繞過一處叢林,陡然間耳畔傳來一聲尖銳呼嘯之聲,直刺得人雙耳鼓膜發脹發痛。
「他女乃女乃的,是誰在故弄玄虛?還不現身出來?」
獨步風惱怒縱馬過去,挺身護在柳羽軒等人身前,厲聲斷喝。
「哈哈哈,獨步風!幾十年未見,你這個老小子還好端端活著,真是老天瞎了一雙眼啊!」
一陣狂笑過後,眾人只看得身側叢林之中呼嘯而出幾十道黑影,嗖嗖嗖竄將出來將眾人團團圍住。
打首一人,須發皆白,身形矮小,形貌猥瑣,猛然一看竟然好似那沙哲重生一般,著實令柳羽軒等人嚇了一跳。
獨步風心中咯 一下,臉色微微一變,悶聲問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會認得我,而我並未見過你?」
這老者仰頭哈哈哈大笑道︰「獨步風,你果然是個狂妄小人。當年因為你與我曾經打了一個賭約,我不幸輸了,這才不得不遵守誓言,在事業如日中天之時,返回長白山隱居終老。眨眼之間,四十年已經過去,我還以為你早就嗚呼哀哉了,哪里想得到,你竟然還賤命一條,活得如此健碩?」
經他如此一說,獨步風這才在腦海之中依稀記起什麼,伸手一拍額頭,嘿嘿嘿笑道︰「哎呀,多虧你提醒,我這才終于想起。似乎曾經有過一人,因為看上了我手中的聖血玉蟲,想要奪取過去獨佔,這才用自己的一生自由作為賭約,與我約定大眼瞪小眼,看誰先動為輸。」
眾人一听,皆是覺得,像那聖血玉蟲是何等重要的至寶,但兩人竟然用如此小兒科的賭約來一定輸贏,這兩人也著實都有些心智不成熟之嫌疑。
唯獨甜歌好奇過程和結果,急忙追問道︰「獨爺爺,後來究竟如何了?」
獨步風卻臉色一變,狠狠的盯了那人一眼,咬牙切齒道︰「我獨步風自認為是天下第一賭徒,但沒承想,這個沙桐竟然比我還要瘋狂!當年,他為了得到我的聖血玉蟲,竟然推遲了與未婚妻子的婚禮……」
他似乎是回想起了當日的什麼情景,心中難過,臉色更是有些陰沉起來。
「他與我不吃不喝,面對面坐著彼此瞪視,一連十天十夜。其間,他的未婚妻子前來質問他緣何要突然取消二人之間的婚約,他也一動不動毫無反應。第十一日上,他的山莊發生變故,仇敵瞅準了他不在山莊之際,殺入其中,將他山莊上下老小百十口人全都殺了個精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