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龍天聞言臉色大變,看著白舞影的眼神也有些閃爍起來。
「所幸此物又被獨大伯從你手中搶走,這才會幸免于難。否則,當年若真是落在了你的手中,這天下早就變得腥風血雨,成為你爭權奪勢的受害之物了。」
白雷聞言冷汗淋淋,大氣也不敢出一下,急忙閃身退後,遠遠躲開自己的女兒,而那繆龍天則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
獨步風這時跨步過去,伸手指著繆龍天,冷聲說道︰「我說繆龍天,你好歹也是一國之主,按理來說應該愛惜自己的子民在西域好生休養生息才是,卻為何一心想著千里迢迢來至中原,還妄想著稱霸中原,讓我們漢人對你俯首帖耳?這個白雷是個老混蛋不假,當年丟了聖血玉蟲,被聖殿除掉了殿主之名。但你這個昏君倒也與他是個絕配,拋卻一國百姓來至這里興風作浪,搞什麼一統天下的野心大戰。你們兩個,都該好生面壁思過,用余生好好檢討一番才是!」
繆龍天被他一頓搶白,臉色甚是難堪,幾次三番想要示意白雷替自己說話,偏偏那白雷嚇得縮著脖子,遠遠躲在眾人身後,再不敢露臉了。
他氣惱的想要出聲說話,突然偷眼看到身側密林之中似乎有人飛身閃過,身形之快著實令人驚異。
他不覺一愣,不願再和獨步風等人在此糾纏不休,就伸手入懷掏出一物來。啪的一聲甩向眾人,即刻一陣濃煙升騰而起,將眾人團團圍住。
「小心有毒!」
柳羽軒急忙伸手捂住嘴鼻。拍馬遠離這股濃煙。
眾人原樣效仿,迅速縱馬離開這里。
待得遠遠離開那里,眾人這才隱隱覺得口鼻之中果然留有一股刺鼻酸臭之味,甚是刺激難受。
胡清楊急忙從藥箱之中取出一個小瓶子來,給眾人各自放了一顆藥丸,命大家即刻送入月復中。
「這是化解百種毒氣的清心丹,你們快快服用。」
眾人聞言毫不猶豫。即刻將此藥送入嘴中,不消半刻,口鼻之中的那股刺鼻酸臭漸漸消失不見。嘴中空留一股幽幽清香,甚是沁人心脾。
甜歌大大呼入一口清新空氣,長長的呼出一大口氣出去,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這才好奇問道︰「胡爺爺。方才那股濃煙究竟是何種毒物?」
胡清楊神情嚴肅,團團看著眾人,這才朗聲說道︰「我也沒有想到,這個繆龍天竟然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方才那股濃煙正是化骨散,若是吸入肺腑之中,重則頃刻間月復中肝髒化為血水,輕則肝腸受損,一生咳喘痛苦。若不是大家及時跟隨羽軒離開那里。只怕此時早就都化為一攤攤的血水了。」
眾人聞言,皆是大吃一驚。
甜歌嚇得一吐舌頭。急忙拉住胡清楊的手追問道︰「胡爺爺,若不是你方才給大家服用的清心丹,我們只怕都會落下終身咳喘的痛苦之癥了,是不是?」
見到胡清楊點頭不止,眾人心中更是後怕不已,皆是對那繆龍天有了更為不齒的看法。
白舞影在一旁緊緊盯著臉色越來越是不好的白雷,回想起方才那繆龍天口中所說的「你所做虧心之事」,不覺疑慮重重。她有心想要抓住白雷,好生問個仔細,但這里人多口雜,一時之間不好理會此事,只得勉強穩住心神,留待以後有機會問個端詳。
經過半日糾纏相斗,此時已是夕陽西斜。
眾人前後看看,已是遠離那座密林,前方不遠處突兀顯出一座小小客棧來,更是覺得困頓不堪,就快馬加鞭,直奔那座小店而去。
馬蹄得得之中,眼前顯出三間小小木屋來,一方猩紅的小旗子迎風飄揚,上面寫有三個大大的「杏林居」。
柳羽軒等人飛身下馬,早有小二過去幫著眾人將馬匹帶入後邊喂食草料。
跟著一位小二進入小店之中,卻看到這里擠滿了人,正自舉箸言歡,杯盞相交之間。
獨步風伸長脖子瞧了瞧店內眾人桌上的酒菜,倒也五顏六色,甚是豐富多姿,月復中就更是覺得咕咕咕叫個不停了。
小二帶著眾人紛紛入座,不一會兒就上滿了一大桌酒菜,另外端上來幾大盤子香噴噴熱氣騰騰的大白饅頭來。
胡清楊先自用銀針小心一一試過,看並未有何異樣之處,這才示意眾人安心食用。
眾人早就餓了大半天,這時看毫無可疑之處,自然都無需多想,就各自伸手過去,大快朵頤起來。
這一頓真是吃得香甜可口,不知為何,是因為餓過了頭,還是因為這里的飯菜的確滋味非同一般所致,眾人只覺得入口之物皆是美味異常。
甜歌向來對飯食甚是挑剔,此次也頻頻點頭,手中筷子幾乎都沒有放下過,一邊吃,一邊對柳羽軒點頭贊許道︰「這家小店,看著不怎麼起眼,沒承想這里的大廚子功夫實在是了得。單單這大白饅頭就蒸的甚是地道,無論入口的軟綿程度,還是入嘴的香甜滋味,皆是我平生第一次嘗到的美妙滋味啊!好吃,好吃!」
「是嗎?」。
柳羽軒憐愛的看著她,見她不停舉箸夾菜,再看看其余幾人,也是吃得滿嘴留香,手下不停,再抬眼看看店中其余食客,皆是一邊吃,一邊交口稱贊不已。
但不知為何,他心中偏偏升騰起一股濃烈的不安起來,眉頭也不覺又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時,他抬眼看到廚房軟簾被人掀起,從中陡然間露出一張絕色容顏來,正自偷眼朝著自己這里掃了一眼。
還未等得自己定楮看個仔細,那軟簾又被那人重新放下。
柳羽軒心中咯 一下,卻與對面坐著的段春寧視線相踫,見她含笑對自己悄悄搖頭,心中即便有何不妥,也絕非凶險之事,急忙收回自己慌亂心神,即刻恢復自如。
吃飽喝足之後,眾人跟著店中小二進入後房客棧之中休息。
待得眾人都好生休息之後,柳羽軒這才悄然走出房子來至段春寧房門前,正要伸手敲門,房門卻從里面應聲而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