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哲掃了一眼,即刻心中明白,含笑對何卓青說道︰「你既然身為同門師兄,為何要冷漠對待自己的師弟,逼迫著他不得不遠離山門?」
被沙哲如此莫名指責,何卓青不覺一愣,抬眼緊盯著獨步風,語聲雙關的問道︰「我如何對他不好了?你並非事內之人,不知實情究竟如何,豈能如此指責于我?莫非是獨步風親口如此對你說的?」
沙哲哈哈哈笑著,卻不再理他,而是對著白雷等人團團抱拳在胸,高聲喊道︰「在下不才,听聞聖上不幸駕崩,即刻千里迢迢來至這里,卻無意間與那陳德庸相逢。我們兩人詳談甚歡,我已被他胸懷天下的雄偉壯志所吸引,決定全力支持他兄弟二人入住皇宮之中,迅速平定天下大亂了。」
「什麼,沙哲你這個叛徒!」
白雷聞言氣得跳身起來,揮拳就要砸向那沙哲——
「且慢!」
沙哲退後一步,一邊高聲喊著,一邊伸手入懷︰「我這里有樣東西要給眾人看看!你們看過之後,必會效仿于我,同意支持新君登基。」
「什麼東西?」
白雷果然聞言好奇心起,及時收回拳頭,跨步過去。
其余幾人也是快步過去,想要一看究竟。
何卓青原本也想邁步過去,但突然抬眼看到那沙哲身旁的獨步風悄然退後好幾步出去,雙眼緊張盯著人群之中的許若離,似乎甚是擔憂。
「不好,某非這個沙哲有何陰謀詭計?」
他心頭即刻咯 一下,出聲喊道︰「諸位且慢!」
但已是晚了一步,只見得那沙哲隨手揚起一道黑色煙塵,空氣之中即刻就彌漫了一股濃烈的腥臭。
「啊,沙哲,你這個陰險小人!」
白雷最是靠前,此刻感覺有詐已是晚了,眼前濃煙襲來,口鼻之中已然涌入濃烈腥臭之氣,即刻渾身酸軟,撲通一聲跌倒至地。
「沙哲,你竟然敢給我們施毒!」
其余幾位城主也是紛紛著了道道,一個個撲通撲通都跌倒至地再無半分力氣爬身起來。
何卓青和柳文听見狀大吃一驚,急忙退後出去,掩住各自口鼻,定楮再去看,那許若離毫無防備,已然吸入毒氣撲通倒地了。
「若離!」
獨步風見狀驚得大叫一聲,掩住自己的口鼻,就要縱身過去救許若離,卻沙哲及時伸手阻攔住。
「大哥莫要上前,我這霧氣里藏有十幾種毒物,雖然方才我與之飲酒之時在你酒杯之中放了解毒之藥,但你此刻若是貿然進入毒霧之中,即便性命無虞,但也會深受其害,許久難以復原的!」
「什麼,你何時給我的酒杯之中下了解藥的,我為何全然不知?」
獨步風想起之前兩人上山之前,自己將那本武功秘籍交給他時,他的雙眼之中按耐不住的流露出狂喜之色,當時自己心中就不禁咯 一下,隱隱覺得自己輕易答應了對方,許下諾言,似乎有些過于草率,但此刻事已如此,自己即便想要回頭返回山上,卻也是覆水難收之事了。
他只得忍住心中疑慮,要求沙哲山上之後不許濫殺無辜,更不許傷害許若離。當時,沙哲毫不猶豫就滿口答應了。但此刻看到他竟然趁著眾人毫不防備之際用毒物傷人,更波及到了許若離,如何不叫他心中疑慮更甚,倒有了一種被欺騙利用了的強烈感覺。
「沙哲,你若是背著我要干什麼喪心病狂之事,就莫要怪我不念你我結拜之情,手下無情了!」
獨步風心中仍對沙哲留有一絲希望,暗自祈禱他不是自己所猜測的那樣陰險狡詐。
誰知道,沙哲卻搖著頭,含笑看著他,嘆息連連道︰「既然你已經替我拿到了我根本就拿不到的至尊寶物,那麼對于我來說,你已經毫無用處。你若是願意陪著他們一同化作一縷青煙,隨風逝去,我也無可奈何。不要說我沒有顧及到我們自己的所謂結拜之誼,我最後一次警告于你,快速離去,莫要再管我如何處置他們了!」
說話間,他突然就飛身上前伸出如鉤般的利爪,直奔躺倒在地無法動彈半下的許若離而去,嘴中還念叨道︰「許姑娘,你我終于再次相見了!」
許若離聞言,驚愕抬眼,看到一道黑影直奔自己而來,還未反應過來究竟如何,身子就已然突兀離地,飛速遠離的這片濃重迷霧。
「若離!」
何卓青看到沙哲不顧地上所躺的其余人,而是直奔許若離而去,不覺驚得大呼一聲,運氣凝神,自閉口鼻呼吸,闖入濃霧之中,想要去救出許若離。
但終究還是晚了半步,還未到得近旁,只覺得面前一道濃烈腥臭之物撲面而來,定楮去看,卻是那沙哲轉身離去之際,又灑出一道毒霧來。
何卓青只覺得自己呼吸霎時變得粗重艱難起來,進入口鼻之處一股灼燙直入肺腑之中。
「不好,我已經中毒了!」
腦海之中剛剛浮出如此想法,那沙哲已是挾持著許若離遠離消失不見了。
「步風,你還不速速去追?難道要那個奸惡之人傷害了若離,你才會幡然醒悟不成?」
何卓青勉強運氣屏住呼吸,費力沖著目瞪口呆站在那里恍如木頭一般的獨步風高聲大喊,及時點醒了他。
「沙哲,你快些放下若離!」
獨步風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個沙哲竟然敢于違背信諾挾持許若離而去,急的發了瘋般狂奔追去。
只剩下那柳文听好端端遠遠站立毒霧之外,看到濃霧之中的眾人皆是癱軟無力,痛苦申吟,而那何卓青雖然勉力爬出毒霧,但臉色慘白,顯然也是吸入大量毒霧所致,急忙上前扶住他,助其盤膝坐好,看著其余眾人只覺得有心無力。
「這該如何是好?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家因為我而送了命吧!」
正自憂心如焚之際,突然眼前人影一晃,一股白色沙塵飛過,那道黑色濃霧霎時就消散了大半,變得不再那麼刺鼻嗆人了,而那白雷對那個躺倒在地的眾人,即刻都呼吸舒暢起來,再無方才的痛苦艱難之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