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風愕然盯著倨傲神色的沙哲,厲聲呵斥道︰「我大師兄所說可是實情?」
沙哲嘴中嘖嘖稱贊道︰「果然不愧是幽冥道人的大弟子,我沙哲師承何門何宗,向來是無人知曉的,你卻猜的是半分不假。我沙哲就是影婆的唯一弟子,你們現在知道了,可以死的心服口服了!」
說話之間,他突然伸手入懷,就要對獨步風和何卓青施毒,卻陡然听得腳下滋溜作響,急忙定楮俯身去瞧,霎時驚得跳起身來遠離了方才所站之地。
何卓青和獨步風愕然相望,不知他為何如此驚慌失措,這時也听得自己腳下窸窣作響,本能低頭去看,卻見得不知何時,自己的腳下爬滿了各色粗細不均的花色毒蛇。
兩人也是驚得渾身毛發倒立,躍身起來,遠離了那里,卻又是和沙哲站在了一起,背後有著那胡溜的蛇陣虎視眈眈,前方又有了不知何時竄入其中的新的蛇陣,真是月復背受敵,前後堪憂。
三人對視相望,不約而同的又飛快背靠背各自護住彼此,嚴陣以待。
這時,三人耳邊隱隱又是一陣悠揚笛聲響起,但與方才那胡溜所吹奏的笛聲很是不同,沒有激蕩昂揚而是有著淡淡的憂傷纏綿之感,令人听來心神為之一窒,忍不住也有了一種想要落淚的強烈沖動。
「不好,快些運功抵制這股內力沖擊!」
何卓青原本沉穩的心神這時突然開始變得不受自己的控制,知道來者必是要比得這個胡溜厲害無數倍了,急忙低聲提醒身旁神色已然開始發生變化的獨步風。
無需何卓青再去出聲提醒,獨步風和沙哲都已經強烈感知到來者的內力強大,似乎遠遠在自己幾人之上,再不敢大意,各自屏住丹田之氣,自行關閉了听覺,卻仍是隱隱忽忽的听得那悲傷笛聲沖入耳中,令自己極為費力。
「不知來者究竟是何人,會有著如此強大的內力?」
何卓青心中惴惴不安,卻絲毫不敢分心,急忙強自運功抵制。
這時,腳下悉悉索索之聲不斷,三人無需低頭去看,就知道必是方才那些沖入蛇陣只知道毒蛇已經爬至三人腳下所致,更是屏住心神,強行控制住自己已經開始有些渙散的心神。
他正自感到越來越是有些力不從心之際,突然腦海之中滑出一句話來︰「氣運丹田逆襲天,天靈地蓋兩不誤。倒行逆施一遭遍,橫沖直撞任我行。」
何卓青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回想起匆匆瞥了一眼那本武功秘籍之時所看到這句話,不覺伸手下意識的模了模自己的胸口,想到那日自己無意看到這句話之後,心神霎時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就鬼使神差般將其撕下來,藏入自己的懷中。
「這本書師父如此重視,可見其必是這世間罕見之物,雖然里面所記載的邪門歪道的武功甚是繁雜,但落入奸惡之人手中必是會成為助紂為虐的利器,但若是我好生保管,說不定還能使其發揮出奇異之力也未可知啊!我倒不如先行以身試驗,替步風和若離擇選出可以供我們修習的武功來,即便將來我有何不測,也勝過三人同時遇到不測要好些。」
正是當時的這種想法,使得他在保管此書的那幾日間,避開獨步風甚至許若離而獨自一人有所選擇的修習里面的一些正道武功。
雖然不過一月有余,但不知不覺之間,何卓青的功力的確比得以前有了極大的提高,周身的內力也似乎有了煥然一新的感覺。
此時危機時刻,這句話突然浮出腦海,何卓青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就按照話中提示,利用內力將周身順行的內力強自逆轉,沿著天靈逆著周身走了一遭,直至回至地蓋處。
剛開始時,他覺得逆行內力甚是痛苦費力,但一遍強行運走完畢之後,突然全身的經脈似乎都被激活一般,開始涌動出汩汩強勁的內力來,如涓涓細流一般匯集到自己的丹田之中,霎時使得他渾身充滿了力量。
「此書果然了得。」
耳邊那越來越近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是難以抵制的笛聲,這時也變得沒有那麼力道十足,反而有了一種曼妙之感,激蕩著何卓青全身的經脈,由不得他又逆行運走了一邊周天。
沒有想到來自于外界的內力沖擊竟然也被自己毫無遮攔的全部吸收,成為了自己內力的一部分,這倒著實使得何卓青驚愕萬分。
「我只知道借力使力,但絕沒有想到還會有借力化為自己之力的可能。這本武功秘籍的確是想常人所不想,用常人所不用,反倒能夠出其不意得到非同一般的成就。」
何卓青想到這里,耳邊笛聲已然來至距離三人不足十米的地方,顯然那吹奏笛聲之人已經來到三人面前。
他定楮去看,果然看到一人長衣飄飄,傲然站立在蛇陣之中,腳下群蛇蠕動,卻似乎都深怕著此人,在爬行至其腳下之際紛紛主動繞開而行,留出一圈空地,與四周密密麻麻的蛇陣形成鮮明對比。
這人右手橫笛,放至嘴邊不斷吹奏,雙眼炯炯有神,緊盯著背靠背防範著他的三人,正自痛苦抵制著自己的笛聲。但當他視線飄至何卓青身上之時,卻豁然看到他神情自若,毫無費力痛苦之感,反而冷靜如水毫無波瀾的盯著自己,不覺心中咯 一下。
「這個人是誰,為何對我的幻神曲毫無感覺?」
何卓青看到此人眉頭微皺,手中橫笛也突然放下,知道他必是意識到了那笛聲對自己毫無殺傷力所致,倒也毫不慌張,低聲問道︰「來者何人?為何莫名其妙要用蛇陣傷害我們?」
這人聞言臉色一變,抬眼望望那邊猶自和胡清楊斗個不停的胡溜,一張清秀臉上霎時涌滿了怒氣。
「胡溜,你果然不顧我的百般勸告獨自離開絕命崖來至中原之地。你還不速速停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