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羽軒皺眉起身,急匆匆朝著外邊走去,一邊頭也不回的對值守宦官說道︰「朕這就擺駕回宮,瞧一瞧眾位夫人去。
在龍攆疾馳而向後宮的路途之上,柳羽軒想了許多,更是反思了無數。自己登基為帝這麼久了,除了登基大典的那一天,自己和幾位夫人歡聚一堂,舉杯歡宴了一次之外,就一直忙于國事而幾乎再無機會與她們相聚在一起過。如此想來,眾人與自己已是長達幾個月沒有好好呆在一起過了。
「是我的過錯,我不應該埋頭在國事之中,而忽略了自己身邊最該關注和愛著的人!而今日甜歌之所以願意逃出這里,還不都是因為因為我對她的冷落所致?我一定要想辦法盡力挽救此事,尋找她回來才是啊!」
柳羽軒心頭的自責之感更是沉重了無數,這時心中焦急萬分,也覺得龍攆今日慢吞吞甚是不快了。
待得好不容易來至後宮,那陳欣柔等人早就听得公公傳話,已然穿戴齊整齊集一堂等著他的到來。
柳羽軒快步奔入大殿之中,對正要施禮的陳欣柔等人擺手示意道︰「諸位夫人莫要多禮,我們還是好生坐下來商議一番,如何盡快尋找到甜歌事大啊!」
眾人圍坐桌前,卻一時之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千頭萬緒無從說起了。
許久之後,柳羽軒這才抬眼看著痴呆呆坐在自己對面的杜春曉,低聲問道︰「曉兒,你今日可知道甜歌為何要不辭而別嗎?」。
其實,他這時是明知故問,仍是心中存著一絲僥幸,那甜歌之所以不辭而別不過是貪戀宮外的好玩之事太多而已,玩上幾天,覺得厭倦了,自然就會返回這里。
但,杜春曉卻抬起一雙淚眼來,失落的盯著他,搖頭哽咽說道︰「聖上只怕要真的替甜歌擔心了。她今日先自出去玩了一天,到了傍晚時分回來,卻不做任何說明,只是對我說,她仍是覺得外邊的天地更為廣闊,那才是她最應該去的地方,所以……」
她遲疑了片刻,這才咬著嘴唇,眼看著柳羽軒的臉色逐漸開始變得灰暗起來,鼓足勇氣接著說道︰「我覺得,甜歌只怕真的是不願意再返回這里了。她走時是易容過了的,顯然就是不要我們再能夠尋找到她。」
「哦?來人,快些去白夫人殿中尋找一番,看她平日里最喜愛的那個易容的百寶箱可否還在?」
宮人領命奔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急匆匆回來稟告道︰「啟稟聖上,白夫人的百寶箱不見了!」
杜春曉聞言更是臉色灰白,頹然低頭哭泣道︰「羽軒,甜歌果真是不願意再和我們呆在一起了,這才會將自己最心愛的百寶箱帶走了!」
柳羽軒心頭砰砰砰亂跳不止,酸痛夾雜著更多的自責和愧疚不安。
他眉頭無法舒展得開,痴呆呆望著關切盯著自己的陳欣柔和樊念鈺,求救般低聲問道︰「兩位夫人,我該怎麼辦,這才會令甜歌回心轉意回至我的身旁?」
陳欣柔雙眼柔波流轉,柔聲對他說道︰「聖上,你日理萬機,每日里要應對的危機之事豈是這件事所能夠相比的?此刻,正是你好生自尋出路的時刻,卻為何要我們給你出主意?」
「柔兒,你……」
柳羽軒愕然看著陳欣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分明看到陳欣柔此刻扭過臉去,顯然是不願意再和自己說話,突然就頓悟了。
「原來如此,柔兒不過是想要我借著此次危機來好生反省一番,要好好珍惜自己身邊這些深深愛著自己的人,切莫再犯相似的錯誤!」
他心中霎時猶如明鏡,澄澈清晰,下定決心般起身看著面前自己最愛的三位女子,柔聲說道︰「諸位夫人,你們可否願意陪著我一同出宮,將甜歌好生帶回這里!」
陳欣柔見他神色堅定,知道他必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含笑點頭,起身拉住他的手,堅定說道︰「我們始終是一家人,缺了誰都不再是完整的一家人!我們夫妻同心,必會將甜歌安然帶回這里!自此以後,我們一家人再不分離!」
杜春曉這時感動萬分,起身過去,將兩人的手緊緊拉住,動情說道︰「欣柔公主說的是,我們是親親的一家人,今生今世絕不分開!」
樊念鈺伸手擦掉臉上的淚水,起身過去,與眾人的手緊緊的握在手中,含笑帶淚的對眾人說道︰「事不宜遲,我們盡快出宮去尋找甜歌!」
第二日,天麻麻亮,皇宮大門就咯吱吱被打開,四匹高頭大馬疾馳奔出皇宮,直奔京師街市而去。
只見得最前頭那匹高頭大馬之上,穩坐一人,一襲白袍襯得其神采奕奕,越發使得見者恍如看到了從畫中走出來的神仙一般。而他身旁左右各有兩匹大馬,上面坐著的幾位絕子卻是更令見者動容不已,真個是各有千秋,卻都是絕色傾城之貌。
這幾人卻正是穿了便裝的柳羽軒和幾位夫人,此時決意出宮專心尋找出走的甜歌。
但人海茫茫,那甜歌又生性自在,再加上性情多邊,機靈鬼怪,哪里是常人的思維所能揣度的透的?這幾人在京師之中遍尋一日,卻毫無甜歌的半點兒蹤跡,只得離開京師,沿著官道一路朝北而去。
只是因為杜春曉依稀記得,那甜歌在宮中苦悶之時,曾經對自己說過,若是有機會,一定要跟著商隊再返回聖殿一趟,好生看一眼那些曾經伴著自己一同長大的花花草草。
眾人為著不走偏路線,就跟著恰好要前去天山的一對商隊,一同前往那里。
這是一支二十幾人的大商隊,領頭是個四十幾歲的壯漢,長臉宅額,深深的眼窩,藍色的眼珠,說話嘰里呱啦,和只是大略懂得一些常用的漢語,其余卻都是指手畫腳語言甚是難解。
好在此人的比劃功力著實了得,柳羽軒等人卻也並不費力就能夠明白其究竟在說些什麼,想來,這也是他之所以能夠成為這支大商隊的統領的原因所在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