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白予杰連忙問道。
安若兒輕撫著被撞到的胳膊,搖了搖頭。
宇文淨帶著慍色地望向蔣珍兒,「蔣,你這種行為是想以後再不能踏進白氏一步了嗎?」。
「你不過就是個臭打工的,有什麼資格這樣對我。我拜托你不要這麼不要臉,要是喜歡男人干脆就去做個變性,至少在別人眼里看起來還沒那麼惡心!居然找這種丑女介紹給小杰哥,你什麼樣的居心我難道看不出來嗎!」
蔣珍兒對這個秘書本來就很不滿,十次來這里想要見一面白予杰,就有十次是被他阻攔。
她根本不這是疼愛她的小杰哥哥下達的命令,一定是這男人別有居心,存心把她跟小杰哥哥隔離開。
她的惡言一出,連安若兒都看出來早就偷偷在觀注這邊的職員們都變了一副異樣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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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遠一點的還有人在竊竊私語,「難道傳聞是真的?宇文秘書怎麼可以喜歡男人。」
「他跟總裁真的在一起?怪不得總裁從不交女……宇文秘書也沒有女的樣子……」
原本還以為有機會,現在看來只能死心了。
頓時間,破了一地的玻璃心……
宇文淨倒是坦然大方,並沒有什麼像蔣珍兒所說得那種隱秘的事。
「讓保安送蔣出去。」
女職員立刻飛奔去找保安了,蔣珍兒氣得一張臉孔更加扭曲。
「你敢把我哄出去,我一定要讓小杰哥哥把你辭掉!」
一樓大廳里本就設有保安的巡視崗位,他們幾個人站在這里也早就引起各處注目,所以保安很快就來了。
「以後,不要讓蔣再踏進白氏。」他下達命令。
「是,宇文秘書。」保安應聲答道。
「宇文淨,你給我等著!」蔣珍珍還想沖上來,被保安拉住,只能嘴里叫嚷。
「安,我們上去吧。」宇文淨絲毫不為她的警告所動,溫和地請安若兒進電梯里。
安若兒走進電梯里時,宇文淨像聞到了什麼味道,很淡,也不像是香水的味道,一下子辨識不出,但可以肯定是從安若兒身上來的。
電梯門關上後,宇文淨直接按了最頂樓的一層,電梯開始向上移動。
「宇文秘書,這個蔣跟白予杰是什麼關系?」安若兒還是問道。
第一次來,正主還沒有見到就遇到了這種事情,她的確是很有立場該問個清楚的。
宇文淨也想到了恐怕一會兒她見到了白予杰後也會再問個清楚的吧。突然有點想壞笑,但他在安若兒面前還是隱下了。
「她是總裁母親認下的干女兒,所以也算是總裁的干。」宇文淨如實以告。
安若兒沒有再問什麼。
宇文淨心里暗笑著。恐怕是誰遇到這種狀況都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吧,他不想難為這個嬌客,可是他也想看看在面對蔣珍兒時她的反應會是什麼。
電梯到了樓層,兩人走了出來。兩名女助理看到他們後連忙站了起來,「宇文秘書!」
宇文淨沖她們點點頭,她們已經一個抱著一疊文件,一個拿著IPAD向他迎過來,報告著一些工作事宜。
宇文淨接過那疊文件,听了幾句,就吩咐她們先把安若兒帶到一旁喝茶。他自己朝著一個掛著「總裁辦公室」牌子的門口走去。
這一層樓看來是這整幢大廈中的一個獨特的存在,基本保留了一整層樓的空間而未完全隔離,就算是寫著會客室,也只是用雕花的玻璃很有設計感地做出將隔未隔的藝術效果來。
看著宇文淨拿著那一疊的文件進去,安若兒還以為要等上一會兒才行,沒想到只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後,女助理便來請她去總裁辦公室。
她站起來跟著女助理走,宇文淨從那間辦公室里走出來,沒有關門,請她進去。
她一走進去,身後的門就被關上了。目光只能往前搜尋,不期然間,便撞到了一雙溫柔得讓人如沐春風的雙眸。
眉如清柳,目含春煦。她喃喃在心底說出八個字來。
這樣的目光望向一個人時,再陰暗的心,也會開始溫暖了吧。
這樣溫潤如玉的一個男子,臉色卻略顯得蒼白了些,帶著一絲病容。在他的身上根本看不到一個商人的殺伐決斷,反而是儒雅的書卷氣更為濃重。
白予杰對于他初次見面的新娘人選,也是有著相當程度的好奇。只是感受到她的拘謹,倒讓他覺得有些意外。
原本預想的她會是非常勇敢和灑月兌的,可能會像的性格,要不然也不會敢貿然就答應與他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
他自認為自己的長相與氣勢也不是凌厲一掛的,也沒有給她什麼壓力。
溫挺的眉微揚,他唇角含笑,禮貌地站起來。
「安若兒,你好,我是白予杰。謝謝你能體諒,把見面地點定在公司里。」
「沒……沒什麼。」她一開口竟然就結巴了起來。
在他起身相迎她的時候,她聞到了一種來自他身上的暗淡的藥香味,可是她覺得自己好像聞的是酒香一般,整個人醉燻燻的好像睡覺。
兩人坐到一旁的小茶幾前,茶幾上放著一整套的白瓷茶器。白予杰為兩人倒了兩杯茶。
「謝謝。」她端著茶杯,輕啜了一口,茶香立刻四溢在唇齒之間,水還是溫熱的。她的緊張感漸漸在氤氳的茶水中開始消散。
白予杰也看到她白如女敕藕條的胳膊上有一片青紅色,在淨告訴他的部分里並沒有提到她被珍兒傷到。
而她第一次來就遇到這種事情,卻沒有一進來就馬上向他興師問罪,更沒有向他追問什麼,反而就像是發生的事情都是沒什麼的。
「听說安是A大的新生,如果這麼早就結婚的話,你是打算怎麼處理自己的學業部分呢?」看她不會先開口了,仍是有些拘謹的,他便溫聲問道。
學業的部分,她真的沒有想過這些。她能說當時就是看了他的一張照片,然後腦子一抽就答應下來的嗎?
「我……還能繼續修課嗎?」。她婚後還是可以照樣上學的吧。
白予杰眼眸微滯,未料到她會尋問他的意見,他原本提起這個,只是想讓她能再重新審慎地思考提親的這件事情。
可她似乎完全沒有要反悔的打算。
這個樣子……他,還要推拒嗎?
27歲,雖不算多大,但對于早就準備好的母親而言,他也該是成婚的年紀了。
拿起杯子,他也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時,內心也已經恢復平穩。
他微微含笑道︰「恐怕有些困難。我的身體不是很好,如果我們真的結婚的話,大家都希望你能多照顧一些我的生活部分的。所以,還希望安若兒能考慮清楚。婚姻大事,不是兒戲。」
雖然這不是他的本意,但他很清楚,父母那關,包括他身邊的所有人都是這樣打算的,也才會一直勸他找個合適于他的人。
他知道在她表明了想要繼續上學的意願後,他這樣說無疑是把她在往外推拒。
安若兒用狐疑地目光打量著他,他一點也不像個會長期需臥床的病人模樣。
雖然他的臉色的確不夠健康的光澤,有些蒼白。但畢竟和外界的那些聳動傳聞是有著天壤之別。
白予杰坦然接受她好奇的目光,並未露一絲不滿的形跡。
事實上,安若兒到現在才這樣稍有打量他的意思,比起外界的人見到他時已經是好太多了。
在他含笑的注視下,她卻越來越沒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最後只低頭望著自己手中的一杯淨茶,不再。
膽子似乎過小了一點呢。白予杰嘴角的微笑倒更加深了些。
他身邊的女生要麼自信要麼強勢,像小潔的勇敢,蔣珍兒的霸道——這種膽小溫馴像只兔子的女生,倒是第一次遇到。
可是,就是這樣的女生,卻又大膽到像冒險一樣答應從未見過面的人的提親?他就更加想不明白了。
「安,你到底是為了什麼答應要和我交往呢?你是否明白我要的不光是交往的對象,是結婚的伴侶。」他問出心中的疑問,神情微透出一點嚴肅。
為了什麼呢?她也問過自己千百遍了。可那答案連她自己都撲捉不到,只是每多看他的照片一次,心就更加堅定一分。所以她只好告訴自己,她是著了魔了。
可這答案她是說不出口的,說出來她非得羞憤而死不可,只好心虛得笑了笑,她的目光閃爍著左右看著,但就是不敢面對他的。
「……安?」他卻在認真地等著她回答。她現在躲閃的行為更讓他確定他的想法了。
「就……是感覺吧。」無處可逃,她只好硬著頭皮說道。
沒想到追問出來的是這般不靠譜的答案,白予杰暗自搖頭。
果然,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他恐怕永遠搞不懂現在的年輕女孩到底是在想些什麼了。
可他真沒有那種時間和精力陪她來玩戀愛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