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潔來到哥哥的辦公室,敲了敲門,才走了進去。
她看到哥哥真的是對著電腦不知在做些什麼。
安若兒剛走了一會兒,有些累了就先休息一下,現在正拿著本書坐在另一端的窗前。
一室陽光,歲月靜好。
白潔竟然有些感觸到,終于有個這樣的人出現,可以陪著哥哥了。
和哥哥一出生就體弱多病不同,自小她的身體健康,連小感冒發燒都很少有的,唯一一次比較驚險的,就是被蔣珍兒推進游泳池的那一次。
她感受到了死亡原來是那麼近,隨時會把一個人的生命給帶走,而人的生命竟然也那麼的脆弱。
之後再看到哥哥每次要吃藥,要輸液時,她不再覺得那些習以為常,開始擔心哥哥會不會真的離開他們。
後來她喜歡往外面跑,其實也是因為哥哥不能出門的原因,她會把在外面見到的有趣的奇聞逸事講給他听,帶給他看。
她以她的方式,愛著哥哥,但有些陪伴,卻是她給不了的。
她明白哥哥的辛苦和不易,就更希望他能有個可以給他精神陪伴的親密愛人。
她相信若兒的善良和溫馴個性能夠做到。
白予杰抬眼看了一眼進來的妹妹,見她兩只眼楮就圍著他們轉來轉去。
「什麼時候學會進我辦公室敲門了?」
白潔拋給老哥一個怪異的眼神,說道︰「現在跟以前怎麼一樣,不是怕看到不適宜的畫面嘛。」
白予杰不再搭理她,省得她當著安若兒的面兒再胡說八道下去。
他現在倒是贊同,淨每次都說白潔需要好好管教的話了。
白潔也不理會老哥,朝著安若兒走了。
安若兒听到她跟哥哥的對話後,臉一紅,原本放下的書又拿起來,裝著看書。
白潔叫她︰「嘿,小若兒,來看看看你。」
「。」她乖覺地叫著白潔。
白予杰听到妹妹以「」自稱時便睇了她一眼。
再到听到安若兒叫她「」時,微皺了下眉。
白潔給自己倒了杯茶,「小若兒,看什麼書呢?」
瞅了一眼,一副明了的表情。「藥膳書啊。你還對這個感興趣啊,是為了我哥看的吧。」
安若兒臉一下子紅了,吱吱唔唔道,「不,不是就只、只是隨便看看的……」
「小若兒,你不用跟不好意思的。我哥這個人啊,長這麼大也沒啥人心疼他的,你知道我可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他呢,從小就把他當成繼承者來培養……」
安若兒被白潔信口胡說的話給說得呆愣愣的,似乎全部相信。
「太好了,現在有你這麼在乎他,又可以陪著他。」白潔說完,還頗感慨的樣子。
安若兒盈盈的目光不禁望向白予杰。
白予杰暗自嘆了口氣,抬眸,對她微微而笑。
在她單純的目光中,含著同情、憐惜,還有……滿滿的心疼。
白潔又繼續一副犯難的表情說道︰「不過我還在糾結以後你跟我哥結婚後,我還得改稱呼,我看啊,現在就改如何啊——小嫂嫂?」
安若兒的臉一瞬間紅得像能掐出血來一樣,連頭也低了下來不敢再抬起。
可是白潔卻越叫越順口了似的,一口一個小嫂嫂。
安若兒羞窘著,毫無招架的能力,只能傻愣愣地望著白予杰求助。
白予杰帶著責備的目光已落向小妹的身上。「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情?」
「嘿嘿……你們兩個不去奉旨拍拖,要是讓長輩他們知道了,一定會不高興了吧。」
白潔這翻話,對她大哥來說肯定是沒有什麼作用的。但對安若兒就不一樣了。
她可是吃準了安若兒溫婉、又孝順的性子。
果然,聞言,安若兒神情變得不安起來。白予杰更加不悅。「有什麼事趁我還沒有改變心情之前,快一點說。」
三天假期?!他沒做夢吧?
宇文淨听到休假令後,當場石化般著愣了半天。
等白潔與宇文淨都出去之後,安若兒問他︰「你怎麼知道來是有事想要讓你答應的?」
「我是她的大哥。」
听著安若兒仍是叫白潔「」,他還是覺得怪別扭的,索性放下手中的事,走到她的面前。
「若兒。」
「嗯?」
「別再叫白潔了,你是要做她的嫂嫂的,別讓她再佔你便宜了。」
安若兒扶著椅子,站了起來,主動抱著他,把頭窩在他的肩頭,輕輕「嗯」了一聲。
她對于抱著他似乎越來越習慣,只要是他們兩個人的場地里,她總愛找機會來抱著他。
「宇文秘書和姐……小潔兩個人好像互相都不喜歡對方一樣,可是我覺得他們又都很關心對方。」
他說道︰「看起來似乎是小潔喜歡跟淨玩,可淨卻不知為何並不喜歡小潔,而且還特別頭疼。」
她好奇心更熾了。「怎麼會這樣?」
「淨是我的同窗好友,大二那年來我家里時兩個人就認識的,淨就像是小潔的另一個哥哥,也算是看著小潔成長的。」
她這才知道宇文淨與白予杰的關系。在他的肩窩處磨蹭了一下,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準備听故事。
白予杰也就滿足她,繼續講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鬧了什麼樣的別扭,在我的記憶里,淨對小潔一開始印象好像就不怎麼好。」
對這種現象白予杰也很莫名其妙。
「不過,我清楚的是,淨對小潔的生活習性似乎很反感,有時候,管轄、訓斥起小潔來,比所有人都嚴厲。」
不知內情的宇文淨高高興興的回家睡他夢已久的自然醒大覺了。
正當白潔覺得自己實在可以被宇文淨看成是天使、救世主時,白予杰對她提出警告︰
不準騷擾他的大秘書難得一次的假期。
而且為了防她精力太過旺盛的會去找宇文淨,白予杰還給了她很大的工作量——由她完全接手宇文淨的不在的這三天的工作。
白潔頓時哀嚎︰百密一疏啊,實在是百密一疏。
隨著婚禮時間的逼進,白予杰和安若兒兩個人也漸漸忙碌起來。
試穿婚禮的各種禮服,學會婚禮中要做的每一件事,記得每一個步驟和每一種台詞。還要學會怎麼應對,怎麼接待賓客,怎麼才算是合宜得體。
所以,十九年的生活與所謂上流完全不沾邊的安若兒,要學習的事情更多一些。
光是身上都佩帶什麼首飾,是要金的還是銀的,是珍珠還是翡翠,是瑪瑙還是寶石都要一一爭論,再一一試帶,然後再爭論……如此循環多次。
就在這種忙亂不堪的當下,白潔還要和宇文淨一起去機場接人。
「到底是什麼樣的客人,還得勞動你和我兩個人去機場接的?」
在去機場的車子里,白潔問著開著車子的宇文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