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杰看著她,最終平靜地說道︰「依倫,我不會離婚的,你要是不想嫁進那個家族,就快找下一個未婚夫,但不會是我。」
依倫連忙解釋道︰「我找你不是完全出于讓你幫我當擋箭牌的,杰,我真的愛你。」
她話一轉,「我知道,要你突然離婚,你可能還無法接受,不過,我有十足的把握,你會答應跟我結婚的。」
白予杰不急著否定她,依然平靜地道︰「怎麼說?」
宇文淨也想听听依倫手中的籌碼到底是什麼,能讓她肯定能交換到她開出的條件。
「風行磊的一條命。」
白予杰沒再說話,依倫能提得出這個條件來,看來真的是有備而來。
一個蔣珍兒,現在又一個依倫。他都是當作妹妹疼愛的人,偏偏鐘晴于他,他也開始有些煩惱起來。
∼要怎麼才能讓她們打消對他的感情,又不會再傷及到她們。
宇文淨先問道︰「他在你手上?」
「我知道他的下落,不過要救出他,我沒有能力,你有。」她說著,看向白予杰。
「他怎麼了?」白予杰問。
「他落到了舉世聞名的最變態的手里,要是你再不快點救他出來的話,他會變成一個廢人。」
她說著,把一張機票放到他的面前,「你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行李其實也不用帶,在那邊可以隨時買。我去喝杯咖啡,等你。」
依倫走了出去,宇文淨拿起那張機票,是飛往法國的。
「依倫為什麼知道這麼多事?」宇文淨也覺得自己是太低估依倫了。原本以為只是一個小女生,可是沒想到小女生都已經長成了,還是心思詭辯的。
依倫比起蔣珍兒,要更難應付得多。因為她所握的籌碼,可不僅僅是情份。
「是喬雅。」白予杰拿起手機打給喬雅。
「喬雅,你有什麼跟我解釋?」
喬雅在電話中語氣非常抱歉。「對不起,杰,我也沒想到依倫會愛上了你,我想她是認真的。」
「她對‘基地’的事情了解多少?」
「恐怕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她曾想讓我帶他去‘基地’,不過我沒有這麼做。杰,依倫告訴我,如果你不肯跟她結婚的話,她會把‘基地’和你的資料交給斯康明將軍。」
「你已經把‘基地’的情況泄露給她,不打算做些什麼嗎?」。白宇杰的語氣淡然,但宇文淨卻感受到了來自他的威壓。
事態嚴重,白予杰會釋放出威壓來,他也可以理解。
宇文淨知道白予杰做出這個「基地」,但從不去試圖了解。他只幫助白氏的工作。
喬雅沉默了一下,很為難地說道︰「杰,依倫沒有壞心,她只是愛上了你,你和我同樣是身為哥哥,難道你要我殺了她嗎?」。
「我會通知‘基地’,將你除名。你好好管著依倫,要是她真的威脅到‘基地’,我會親自下達對她的追殺令。」
白予杰切斷了電話,仍是平靜地對宇文淨說道︰「風行磊的確是落在斯康明的手中,但具體的地點,‘基地’一直沒有查到。」
宇文淨向來不參與白予杰的另一個世界中,他微微點了下頭,「依倫有把握能帶著你救出風行磊,她應該是另外還跟人做了什麼交易。
我對這個變態女魔頭也有耳聞,她最喜歡搜羅一些美色的男人,做為她的肉臠,他現在她的手里,的確是會被搞到成廢人的。」
白予杰卻說道︰「我對依倫能拿到這種消息一點也不意外,因為她原本應該定婚的家族和這個臭名昭著的是有著長期合作的關系的。」
他相信依倫拿到的消息是準確的,「不管怎麼樣,先救回他再說。」
「對我而言,他不再是一個只是值得為他投資的人了,好,我幫忙。」風行磊是他愛徒的哥哥,要是他真出了事,徒弟一定也會受很大打擊,于公于私,他也要救他的。
白予杰那麼匆忙地出國去了法國,安若兒總覺得不太對勁,宇文淨說是有個客戶是需要他親自去談。
公司的事情她不懂,她只能在家里等著他回來。
她第一個在白家過的生日,卻沒有白予杰幫她過,一整天,她都在等他的一個電話,就算是再忙,他也應該要給她打個電話的吧。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她為他想了很多理由。
最後主動打給他,過了很久,電話才被接了起來,里面傳出的卻是依倫的聲音。
「依倫?你是跟予杰在一起嗎?」。
「是啊,他來法國了當然是由我家來招待的。你有什麼事嗎?他正跟人說話呢,不方便接電話。」
安若兒听到電話里像是在宴會的場合中。
「那等晚一些我再打給他吧。」
「等一下,」依倫在那邊突然道︰「我有事情要跟你說。你跟杰離婚吧。」
「什麼?」她愣住了。
「我想他是很難開口跟你說的。你應該也知道,他的公司出了些事,其實那點事情還不過是冰山一角,他真正遇到的困難要更大得多,而這些只有我和我哥能幫他解決。你太沒用,對他毫無價值。」
依倫說話很直接,安若兒卻連電話都差點摔到地上去。
「可……我為什麼跟他離婚?」
「我要嫁給他。」依倫更加直接地說道。
安若兒拆開了白予杰送她的禮物,是風行晶晶送的,她一直不願意拆開來,因為想等他回來再拆開來看。
她也想著這里面到底會是什麼,打開來,很漂亮的一條項鏈,只是這項墜在她看來,卻像是淚滴的形狀。
她拿著鏈,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慌亂地坐了起來,接通電話,「喂——」
「是我,若兒。」
听到白予杰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出來,她卻說不出話來,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你……怎麼樣?為什麼一直不給我打電話……今天是我的生日啊……」她抽噎著說得斷斷續續。
「若兒,別哭,對不起,是我沒有顧上你。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我親自得處理。」
「我很想你。」
他覺得心里微微激蕩了一下,听著她哭泣的聲音,突然覺得心里也像被眼淚流了進去一樣。
「沒有你在,靜園里就安靜得可怕,我會做惡夢……我想告訴你,對我而言,已經沒有什麼比你還要重要的了。」她不說出口,就怕再沒有機會說得出來。
她知道,她也許比不上依倫,甚至也比不上蔣珍兒,在事業上,她幫不了他什麼,可是她願意為他付出一切。
身處遙遠的異國,他發覺自己很喜歡被她這樣需要的感覺,听她抽噎哭泣著說著想念。
第二天,蘇曉曉照原本的計較安排了司機送安若兒回她父母那里去。
「原本說讓予杰陪你的,可是這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又突然說要去法國談事情,只能等他回來再跟你相會了。」
安若兒坐在車里,看著公公婆婆都送出來跟她揮手,她也笑著跟他們揮著手。
她看著這個家,心里卻是恐慌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還能回來。
可是當她看到車子駛出門口後,大門外的那些花道明麗了她的眼眸。
暮春時節,繁華錦盛,吸引來許多的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
那天他在那麼多的記者和攝像機前送她花的畫面又在她眼前回放。
她微笑著,恐懼和擔心也終于一掃而光。
她相信他,相信他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