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
A城某商場內
安琪推著購物車,車里坐著女兒龍骨頭。
「媽咪,我們真的要在這里住嗎?為什麼要來這里啊?」
「因為這里是媽媽長大的地方啊,而且在這里我們還能尋找你外公外婆的下落。」她回答女兒。
黑溜溜的眼珠轉了轉,「那……粑粑會來找我們嗎?」。
「他跟那些狐狸精過得好著呢!」提起龍炎界來,她就生氣。
他對她們母女的確是很好,可是他拈花惹草的行為卻也源源不斷。
真是苦悶,以前的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性格的人,為何會找個這樣的……花心大蘿卜。
蘇曉曉遠遠地走,卻已經看不到人影了。
她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安若兒,她竟然還活著。
「媽,~你怎麼突然跑開了。」蔣珍兒朝她走了。
「哦,我突然看到了一個熟人,就想跟她打了個招呼,誰知道她先走開了。」
「那我們走吧,我剛才看到一件衣服,很適合小杰哥哥,我想買了送給他,你幫我看看。」
珍兒對予杰的心思從來未變過,而且這幾年里,她的性情也越來越和順,不再像以前那樣乖張跋扈了。
「好啊,我們去看看。」蘇曉曉答應了。
「什麼!被人買走了?那還有沒有啊?」
兩人找回到櫃台,蔣珍兒看中的衣服已經被人買走了。
「不好意思,小姐,那是最後一件了,不過您要是真的看中的話,可以先預定下一批貨,不過要多等幾天。」櫃台小姐解釋道。
「好吧,那請你幫我預定吧。」無可奈何,蔣珍兒只好先交了定金,又留下了聯系電話。
離開櫃台後,蘇曉曉贊揚她道︰「珍兒現在越來越成熟了。」
「那個專櫃小姐,我明明跟她說了會要那件衣服,只是離開一下,她就先賣給別人啊,要是照我以前的性子啊,一定不會輕易就此罷休的,要投訴到她的主管面前才行。
不過,我想她不過是打工的,也是怕我未必會返回來,所以就先賣給別人了。」
「珍兒你果然是長大了。」蘇曉曉滿意地笑著。
「媽,是我以前不太懂事。我以後不會了。」既然干媽喜歡兒媳是像安若兒那樣的人,她也會扮溫婉,扮賢淑。
「珍兒,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先自己在這里逛逛。」
等蘇曉曉離開後,蔣珍兒臉上的甜笑消退,她返身折回到剛才的專櫃。
專櫃小姐看到她回來,連忙迎了上來,「小姐還有什麼事……啊——」
蔣珍兒一個巴掌打在她的臉上,惡狠狠地說道︰「這一巴掌就給你長個教訓!我看中的東西居然賣給別人,今天要不是我心情還不錯,我一定讓你丟了飯碗。」
商場的出口處,龍骨頭抱著買的男裝袋子,問道︰「媽咪是生粑粑氣嗎,為什麼還給他買新衣服啊?」
「我……沒想要買給他的啊,就是衣服好看,而且又很便宜。」
「可這是男生的衣服,不給粑粑的話,誰還能穿。」她拆穿道。
「可以給南柯穿啊。」南柯一直幫她照顧寶寶,送他件衣服也好。
龍小骨一張粉女敕女敕的小臉皺成一個粉肉團,媽媽買的衣服是給南瓜穿的,可是,她不想讓南瓜做她的粑粑啊。
「不要不要,不給南瓜穿,這是給我粑粑的。」她死死抱住衣服不肯丟手。
安琪看她反應這麼大,知道她向來是維護她龍炎界的,只好妥協一步。
「好啦好啦,那誰都不給了。」
不給龍炎界穿,也不給南柯穿。她買來自己看行了吧。
解決完衣服的歸屬問題,龍骨頭又軟軟地說道︰「媽咪,我餓了。」
「好,媽咪帶你去吃大餐。」
白予杰剛進廁所,一個白色的東西就從其中一個格子間里扔了出來,落在了他的頭上,他抓起來一看,竟然是一條裙子。
他很確定自己進的是男廁所,難道這里面的是個喜歡變裝的變態?
安琪月兌了沾了湯漬的衣服,等她要去拿剛買的那件新裙子時,搭在門上的裙子居然不翼而飛了。
糟了。可能是掉下來掉在外面了。
她得趁著沒有人進來時,敢緊拿回來才行。
她剛推開門,就和一雙清冷的目光對上。一個男人就站在她的面前,手里還拿著她的那條白色新裙子。
「啊。」她驚叫一聲,連忙把剛才扔到地上的髒衣服又撿起來,胡亂地擋在身前。
白予杰看到她,臉色突然發生了劇變。
在她慌忙要把格子的門再拉上時,他向前走了一步,伸手就要抓住她的手腕。
「你、你要做什麼?!」
看到他竟然,她嚇得往後一退,整個人都跌在了馬桶上面,卻又不敢站起來。只是把手里的衣服死死擋在身上,不敢挪開。
「**,臭流氓!你給我滾開!」
她狼狽不堪,驚恐地大聲叫道,手掙扎不開,便抬起腿來想要踢他。
只是才踢了一下,他就又向她貼進,讓她的腿也踢不開來,反而是自己驚呼一聲,抓著身前的衣服,再不敢隨便亂動。
她居然像不認識他一樣,罵他還攻擊他。
「這里是男廁所,誰才算是流氓!」他冷聲說著。
就在她以為他闖進來一定是要對她行不軌時,他卻憤怒地把把裙子扔給她,轉身走了出去。
慌亂地把裙子穿好,髒的衣服胡亂地塞進包里,就跑了出來。
可是那個男人竟然還沒有走,靠著牆壁。她低著頭,想要跑開,手臂卻再次被抓住了。
「你想干什麼,放開我……」
她猶如驚弓之鳥,根本沒有時間去想剛才他沒有對她怎麼樣,為什麼現在還是抓住她。
「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嗎?」。他一用力把她壓在牆上。
她的背被撞到,身後的牆壁透過薄薄的布料,冷得她汗毛直豎。
可是,更讓她恐懼的,卻是他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她給撕碎一樣,他的聲音一說話,每一個字就像是被冰凍過一樣冰冷。
看到他的臉色更是陰沉的嚇人,她決定自己態度還是弱一點不要吃眼前虧。
「對、不起……對不起……」
她也不想的,要不是女廁所里面都是人,沒有位置,她也不會想到要佔用一下男廁所。
只想著偷偷換了就溜了,誰也不會。誰知道會這麼背,被人撞破這麼尷尬也就算了,還遇到了一個糾纏不清的怪人。
「就這三個字,你就想擺月兌我了?」他冷峻的面孔自上向下地欺進她。一股酒味竄入她的鼻間。
是,是喝多了嗎?可又並不像。
她嚇得屏息轉過頭,「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借用一下男廁所換下衣服,並沒有防礙到您什麼啊。」
明明穿得人模人樣的,長相也不像是個變態,可是他借口不放過她,還要跟她越靠越近。
她表面裝出軟弱,找著時機逃身。
她全然看陌生人的目光傷到了他。
先生,是的,她以前也總是叫他白先生。
可每次都是略帶著她自己都不會察覺到的羞澀。
在他面前,她會緊張,可從來不會怕他。
她感覺到他似乎是分心了,安若兒抓住他撐在她臉前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跑。
看著胳膊上深深的牙印——她竟然攻擊他。
時隔四年,終于再見到時,他怎麼也沒料到,她除了裝出不認識他之外,竟然還會一再地攻擊他。
他彎下腰,撿起她倉惶逃跑時掉在地上的一個袋子。
「安若兒,真是長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