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珍兒倉惶離開若築後,快速地開著車,腦子里一團亂麻。在沿路遇到的第一家酒吧後,停車走了進去。
她現在很慌亂,也很驚嚇,需要一些酒精讓自己能穩定一些。
喝了一整杯酒後,她的慌亂才好了一些,她努力地回想著當初的細節。
安若兒不可能知道是誰把她推下海的.
不可能知道的……當初的所有證據她也都消除了。
所以不管當初她是怎麼活下來的,就算她現在回來了,自己也不用害怕。
安若兒已經跟白予杰離婚了,白予杰在四年前雖沒有娶成依倫,但和安若兒的離婚協議還是生效了。
還有那個孩子,要真的是白予杰的,她也會掃清這個障礙。
她終于完全穩定了下來,也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怎麼做了。
「小姐,請你喝一杯。」
一個男人走向她搭訕,她也不推拒,端起酒來,目光卻看到另一旁的一個男人正悄悄地把一些藥粉撒在酒杯里,然後給一個已經喝得微醉的。
那喝了酒後,很快就開始喊熱,還像條水蛇一樣往人身上亂蹭,那個男人便趁機把架走了。
酒吧後的小巷子里,一男一女糾纏在一起,正在這時候,卻傳來高跟鞋的聲音。
男人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你想干什麼?」
「我要買你剛才給她下的藥。」
理智已經快要消失干淨的听了,似乎又清醒了一點,喃喃地念著︰「你給我下藥……」努力地爬起來,看來是想要離開。
男人眼見好事快被破壞,很不高興,凶狠地說道︰「你別亂說啊,這是我女朋友,什麼下藥!趕緊給我滾開。」說著又抓住想要離開的。
「我不想把事情鬧大,也不想打擾你的好事,我要買你的藥。」說著,就從手拿包里拿出錢來。
「給我東西,我就走。」
男人看了看她手里的錢,終于從口袋里拿出一只小瓶子給她,把錢抓了。
「走走走……」
地上的向她伸出手來,「救……」
蔣珍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這種沒腦子還敢亂喝別人的酒,現在的下場也根本是自找的。
她轉身徑直離去。
安琪艱難地從盥洗室出來,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頭發,卻看到白予杰正在給骨頭梳著小辮子。
昨天她回來時,就骨頭的頭發被梳理過了,雖然扎得一看就得生疏于這種事情的人做的。
她走,看著他手法倒是已經變得熟練了一些,給骨頭扎出來的小辮子也比昨天看起來好看得多了。
聰明人果然是不一樣,好像還沒有這個人做不到的事情吧。她贊許地看著,不禁也有些躍躍欲試。
「能不能給我也梳一下?」在他完工後,她指了指自己的頭發。
或許是他今天心情還算不錯,沒有拿冷光眼射透她,只輕點了下頭。
她連忙抓住機會,乖乖地坐好在他面前,骨頭也趴到一旁好奇地看著。
她的頭發和龍骨頭的不同,厚實烏黑,長及腰跡。
當他的手觸及到那些絲質時,突然想到這種長度應該是她從四年前到現在沒有剪過,那麼,這頭長發雖然比四年前長長了很多,卻是沒有變過的。
如果頭發有記憶的話……應該會記得它們曾繾綣在他身上過吧。
安琪沒有什麼想法,當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的頭發中時,她像只貓咪一樣眯起眼楮來。
他的手很輕,並沒有弄痛她。反而是她自己梳頭時,還常常會糾扯痛到。其實她這兩天手指不能踫,頭發疏于打理已經糾結一團了,可是他很有耐心地遇到打結處就慢慢解著結。
「要是不想這麼麻煩,干脆拿剪子剪掉吧。」她不能回頭,出著主意,就怕他會被她這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搞得耐性全失。
「不好好對待,就不要留長它。」還是難逃被冷凍的命運。
他耐心為她把結在一起的頭發全解通了,連她都不得不覺得佩服,干脆再提著要求。
「幫我也扎個辮子吧。」說著伸手扯扯骨頭女敕女敕的小臉蛋,笑眯眯道︰「跟骨頭一樣的。」
龍骨頭也開心地直拍小手,「好啊好啊,媽咪梳跟我一樣的。」
他仍是不語,卻依言為她扎起辮子來。
早晨慣例是白粥。
白予杰現在喂她喝粥已經有些經驗,也就不再被安琪嫌有口水吹進去。
她喝得津津有味。「白先生,我今天還要請假。」又轉頭哄著女兒,「寶寶乖,你跟著白叔叔,有肉吃的。」
昨天她沒在,白予杰帶著骨頭出去外面吃大餐。
白予杰只看了一眼她,沒說什麼。
安琪高高興興地走出別墅,卻站住了,看到門口停下來的一輛車子。
「龍炎界——」
果然是龍炎界從車上下來,故意掏掏耳朵,對她笑道︰「怎麼,離開家才多久,就忘記我了?」
龍炎界一笑,她就控制不住地想流口水。怎麼有人可以長得這麼帥咧?又帥氣又有氣勢,向來都是自帶燈光和背景音樂,就是現在,她了常常會有不真實的感覺,這種男人怎麼會被自己遇到,還能和他一起孕育過一個生命,想想都能從睡夢里笑醒呢。
先是很沒出息地擦了擦嘴角,她才眯著眼楮望著他,哼了一聲。「那你得小心點了,因為我就是有這個毛病,睡上好久不會醒,一醒來也會把很多事情都忘光光的。你又不是沒見過。」
「我們的小骨頭呢?」
看到去而復返的她帶著一個男人走了進來,龍骨頭早就興奮地跑了,主動對那男人投懷送抱。
「粑粑!」
龍骨頭甜軟的聲音讓他明白,這就是龍炎界。
初次見面,卻是如雷貫耳,龍炎界走的是暗線,可他從洛曦那里也了解了他足夠多的事情了。
白予杰手中還端著茶杯,審視著這個男人,比他想象得要更加出色。
光是外貌上來看,就已經是絕色,而他周身的氣度,更是不凡。就算再不想承認,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是他所見過最強的一個人,不禁好奇明明是這樣一個光芒無法掩藏的人,讓人過目就難忘記,怎麼會走暗界的。
龍炎界抱著女兒,也回視著白予杰。不同于白予杰的冷視和仔細觀看,他只是隨便看一看,這個安琪以前的男人。
當年在他了解安琪的身世背景時,對他們這段婚姻也算是饒有興趣,結婚那麼久,居然能讓安琪還是完璧之身,這得多不容易才能辦得到。
而且他雖然沒有無聊到真去調查,卻也可以肯定這個人直到現在應該都還是個處男。
一想到此,他的眼中不禁閃著幾分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