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瑞溫冷視著他,目望像要穿透他的心底。「你問這個有什麼意義?」
「是不是珍兒做錯了一百件錯事,你都不會責怪她,安若兒做再多的努力,你也不會喜歡她。」
「看來珍兒說得沒有錯,你是一直還放不下安若兒。」
予杰會這樣問他,不過就是覺得他對珍兒太過寵愛,而在安若兒跟他結婚的前前後後,他對她沒有過好臉色。
「珍兒是誰也比不了的,她喜歡的,我會幫她得到,她不喜歡的,我更會幫她除掉。」蘇瑞溫對他表明了自己堅決
白予杰知道,舅舅的話無疑是在給他一個警告。
舅舅的執念太深,也難怪喬姨想盡辦法也不要他知道她的下落。
他答應過喬姨,不會把她的下落告訴舅舅。拿出裝著‘鳳凰于飛’的盒子,還給舅舅。
「如果你真的想讓珍兒嫁給我,就把這個收吧。」
「你是因為這個才跟珍兒吵的?」不是為了安若兒?
「它對蘇家是什麼意義,珍兒可能不是很了解,她要進的是我們白家的門,媽媽要是知道她收了這個,也會不高興的。」
「鳳凰于飛,傳媳不傳女,我本來就是要把它給珍兒的母親的,她只有珍兒一個女兒,現在給了珍兒也是我的意思。」蘇瑞溫卻仍是堅持。
白予杰開著車回到若築門口,就看到珍兒的車也開了。
他們都下了車。蔣珍兒朝他跑,伸出手來緊緊地抱住了他。
「珍兒……」
她埋在他的胸膛,感動地說道︰「舅舅已經告訴我了,原來你是為了那條‘鳳凰于飛’的項鏈,我還以為你是還沒放下安若兒呢。
‘鳳凰于飛’我不要了,小杰哥哥,我只要做你的新娘。」
白予杰也感念于她對自己的感情,他伸出手來,輕輕回抱著她。
「珍兒,我想過你的話。是我之前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其實我只是覺得大家喜歡的是你。就算你不是喬姨的女兒也照樣會喜歡你的,背負著一個不屬于自己的身份,也會讓你太累。
你可以不用再緊張那個身份,因為以後你會是白家的新主母。」
他終于。還是給出了她承諾了。
而他的承諾一出口。就是代表著至死方休。除非。是像安若兒那樣,是她主動要離開。
蔣珍兒感動地哭了,她抬起頭來。主動奉上她的唇,吻上他。
也許是帶著她的眼淚,這個吻,讓白予杰嘗到了一點苦澀。他讓她吻著,並不更多的給出回應。
有濕潤的水珠滴在臉孔上,蔣珍兒羞怯地睜開眼楮來,仰望著天幕,滿足地笑道︰「下雨了,老天一定是感動我終于可以修成正果了。」
「傻丫頭。」他輕輕擁攬著她,她卻緊緊地抱著他,喜極而泣著。
「我們會很幸福的,對不對?」
雨勢漸漸變大了,蔣珍兒開車先了。他知道,她最後是想讓他開口留她住下來,但他始終還是說不出口。
回到車里,車燈照出連成線的雨水,若築的鐵門打開來,他正要把車子開進去,卻看到一個人從一旁走了出來。
安琪穿著一件淺咖啡的風衣,短靴踩在地上,會濺起一些雨珠,手里撐著一把藍色的雨傘,站在他車燈照著的地方。
當看到她出現的那一刻,白予杰的手莫名的握緊成拳。
有一種陌生的,說不清楚的感覺,漫延在他的胸腔之中。就像無數細細的爪子慢慢地抓到他的血肉之中。
「我是來收拾我留在白家的東西的,要是你現在有空的話,能不能陪我白家一趟。」她很平靜,站在車窗前問道。
車子行駛在回白宅的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當車子駛進通向白宅門口的單行路時,安琪看著路鋪沿的花道,在夜燈和雨水之下,有種淒迷的美感,卻讓她的心口有些刺刺的痛。
上次她跟著白回來時,並沒有這種感覺,只是覺得這些花很漂亮。
難道這些花是她曾擺放的?她沒開口問,只是看著駛過的那些花,有些怔忡。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花很漂亮。」她終于開口,稱贊。
他沒有講這些花的來歷,甚至沒搭腔,到了現在,何必在提。
她是第一次踏進靜園里,而他,也是在裝修之後第一次踏進來。
看著已經裝修一新的靜園,她好像沒有一點感觸,還不如看到門口擺放的那些盆栽花。
「這就是我們結婚後生活的地方嗎?」。她環顧著,問道。
白予杰點頭。「是。」
「我的東西都在哪兒?」她仍是沒有任何的感覺,這里對她,是完全的陌生,她甚至連一點親近的感覺都沒有。
看得出來,這里是新近裝潢了的,可能是因為他在即的婚禮。或許是因為這樣,才沒什麼感覺了吧。
很快,這里就會迎來新人。
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倒也不見得都是這樣的情景,‘舊人哭’是因為還有感情在,如果沒有了,又怎麼會哭。
他想到珍兒之前說過,這里的東西她先讓人放到了‘怡園’,現在看來,他的東西被移回了原位,但她的東西應該還在那里。
他又帶她去了‘怡園’,她看到被堆放在一起的東西,她的衣服鞋子,她用過的梳子,還有她的首飾……她還看到有好多都是畫得他的畫。
她把他畫得很美好,看得出,每幅畫里的情絲纏繞。只是再繁密的情絲,最終是纏不牢兩人的婚姻。
他們,原來不過是一場有緣無份而已。
她最後只拿回了自己和爸媽的一張合照的相框,對他說道︰「其他的東西,麻煩你讓人幫我扔掉吧。」
從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這個我以為丟了,原來是龍炎界幫我收著,這應該就是我們結婚的戒指吧,也還給你。」
她手指上一只鐫刻著鳳的戒指熠熠生輝,那是她新的婚戒,一直被她戴在手上。
上次被當作白被綁架後,龍炎界又為她尋回了。
她的雙眸一瞬間被兩只戒指的光彩灼到了眸孔,心里悵惘,她不記得那戒指是為何摘下的,也不記得這兩枚戒指被帶上時的感動。
龍炎界和南柯站在巨大的觀景陽台上,龍炎界看著遠處巍峨大山。
南柯說道︰「少爺,這次你該真的放心了吧,現在的心里只有你和骨頭。」
「要是她恢復記憶呢?」
「我覺得就算記起以前的事情,你們都有了骨頭,我覺得還是會更偏向于少爺你們的。」
兩個人佔勝一個人嗎?雖然听起來有點勝之不武,但他不在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