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龍炎界一直對她避而不見,她的隱忍也已經到了極限了,骨頭也似乎是感覺到了家里不同往常的氣氛,所以這次她回來後,骨頭特別黏著她,讓她沒辦法分身去看田景的狀況,只能心里暗自焦急。
南柯看到安若兒向自己走來,沒等她再次開口追問少爺的行蹤,便說道︰「少爺說您可以去看田景,但最好還是不要讓骨頭也知道。」
「他到底去哪兒了?」雖然每一次問,都不會得到答案,但她還是問了出來。
南柯這次卻出乎意料地告訴她了,「少爺現在在日本。」
安若兒看著南柯,轉身要走,南柯又說道︰「少爺已經責罰了貓山。」
安若兒又轉回頭來看著他,听他繼續說道︰「少爺讓把田景交給他時,是有要求的,他不能踫她身上任何的東西,只能做觀察性的研究,是貓山自己食言了,他說沒有料到頭發會對田景那麼重要。少爺……知道後,親自處罰的貓山。」
「雖然他有這樣的要求,可是依然無法抹殺他這樣對待田景太污辱她了,她不是怪物,她不該受到這種對待。」
「即便少爺做得過份了一些,可也是因為您。」
「為了我?」
「田景那天想離開去A城破壞您和……白先生之間的關系,您那天說他冷血根本是錯怪了他。」
顯得巨大的透明鋼化玻璃囚牢,安若兒站在外面。看著里面像個睡著的精靈的人。
南柯沒有騙她,她沒有在這兒再見到上次的那些儀器設備,也沒有再見到那個長相有些猥瑣的貓山博士,除了被囚于玻璃內的田景,這里再沒有第二個人出現了。
「你放心吧,再不會有人來傷害你了,可是,你也不能離開這里。」她對依然昏睡中的田景說道。
為了田景,她又錯怪了他,而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如果南柯沒告訴她一切。她到現在還在怪著他。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她一直指責白予杰把她想得很心機,很黑暗,不管發生了任何事,他總會把她往壞的一面去想。卻學不會信任她。她現在對龍炎界所做的。還不是一樣的。
龍炎界真的愛她。
而她現在只是在漸漸地消耗掉他對自己的愛。
她真的愛白予杰。
但是現在,她對他的愛也變得越來越搖擺不定,越來越脆弱。
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終變成風中殘燭影。
「這不只是他對你。也是我對你的懲罰。」
她冷然說完,轉身離開了。
安若兒每天在龍堡里靜靜生活,也不提離開的話,也不再問龍炎界的下落。他要避之不見,就不見吧,就像她,不是也是躲避開白予杰才回到這兒的。本來就是一場錯綜復雜的亂麻,他們都需要靜靜地想想。
她每天只是珍惜地跟女兒相處得時光,安撫著女兒不安敏感的心。就算她去雲色要處理一些事情,也都會帶著骨頭,在雲色那些職員的眼中可以清楚地看出來,老板對女兒是越來越寵溺了。
梁棠風終于破掉了案子,這件新聞鬧得沸沸揚揚,安若兒也從手機上看到了整篇新聞報道。
蔣茹月收買了一個獄警把木易生殺死。雖然蔣茹月的嘴很嚴,就算是在足夠的證據面前,她也不願承認。
蘇瑞溫去監獄里見了她一次,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她說木易生被安若兒收買誣陷珍兒,她不能坐視不管讓他們傷害珍兒,因為珍兒不光是她的女兒,她知道,更是他視為生命要保護的人。
蘇瑞溫還是相信她了,為蔣茹月請來辯護律師為她打辯護,可是更戲劇的一幕出現在在法庭上,警方出示了蔣珍兒和木易生的DNA證明時,蘇瑞溫受到了莫大的震撼。
他不但立刻就撤去了律師,蔣珍兒當庭跪下哭求他救救母親,他也不顧一眼,憤然離場。
因為這件事,白潔和風行晶晶終于找到了個借口給安若兒打來電話,白潔還告訴她,其實在舅媽去世後,蔣茹月就想要舅舅娶她,不過舅舅始終沒有答應她,也只照顧蔣珍兒,也不常見蔣茹月。現在知道連蔣珍兒也不是他最愛的的女兒後,就更不會理會她們母女了。
安若兒沒說什麼。江千雪的離世,對蘇瑞溫還是有些影響的,可是人都走了,再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她還是因著這些話又想到了和蘇瑞溫一生有著感情糾葛的這些。她想到了媽媽,當她第一次帶著白予杰回娘家時,媽媽囑咐她的那些話︰
嫁給她是因為你喜歡他,以後要是在婚姻里遇到了什麼事情,你都記得要回到自己嫁給他的初衷想想,沒什麼事情是不能妥協的,不要鑽牛角尖。
是因為媽媽太了解自己的性格了嗎,所以才會在那一天囑咐她這些話。
而且就在沒多久之前,千雪媽媽也對她講著「人要知足」的話。
她做不到向千雪媽媽那樣的淡然恬靜,雖然她也明白知足常樂的道理,她還是鑽了牛角尖,在愛情中,尋不到一個出路。好像是有兩條路可供她選擇,卻都是一個羅生門,無論她選擇哪一邊,只會惦記著另一條未能走的路。
是陪伴重要,還是被放在心上重要?她真想問問白予杰和龍炎界,可又明知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他們兩個都是把自尊看得比命還重要的人。
滿月復心事,不知不覺中又走到了囚禁著田景的地方。
看著依然沉睡未醒的田景,她突然有個很邪惡的想法——不如再沉睡下去,如果真的成了這樣,倒是挺像是小時候就听到的童話故事了,而她,逃避得徹底,再不用煩惱這些事情。
突然不過短短數天的功夫,田景的頭發就又長長了不少,不過與普通人不太一樣,她的頭發並不是從發根長起,而是從發梢長出來的。
再仔細地一看,又否定了剛才的。頭發並不是從發梢長出來,仍是從發根長出,只是新長出的頭發顏色是亮紫色,發梢往上的一截,顏色卻變成了一種枯葉的褐黃色,毫無生命,就像那一截的頭發已經死了。
她不能判斷這種狀態到底是好還是壞,田景的體質特殊,南柯說龍炎界認為她有自愈的本能,找來的醫生只怕會又和貓山一樣因為不懂她的生命體質適得其反的害到她,所以沒有給她請過醫生。
「田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