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精神狀況還不錯,你知道我以前也經歷過類似的狀況,他們現在比我當時還要嚴重,我能理解他們的感受,就去跟他們聊了聊。」
她說著,仰頭笑著望著他︰「我知道你很疼他們,所以能為他們去做的,我都會做到。」
他低頭,輕吻在她的額頭。感念于她對他的細膩付出。
「喝酒了?」
他皺眉,聞到了一點酒味。
沒有清干淨嗎?她有些心虛,但表面卻鎮定從容。
「怎麼會,我知道自己現在不能踫酒。」
說著低頭輕嗅了嗅自己的身上,裝愣道︰「我身上有酒味嗎?可能在醫院里沾到的醫用酒精的氣味了吧,我去洗個澡。」
她離開他的懷抱,轉身進了洗浴間,關上門後,才輕吐了吐舌頭。
差點就被抓包了呢——
撫著肚子,她低聲嘀咕道︰「吐了出來就不算喝。寶寶們可以給媽咪做證人,媽咪真的是一滴也沒有讓你們喝到啊。」
田景慌慌張張趕回了帝都,一路上她都有如驚弓之鳥。
「龍炎界!」
她進房子,想找他幫忙,但這一次,他不再像以前她回來時他就坐在客廳里等她。
她急忙跑上樓去,把他睡的房間打開,房間里也沒有人。
「龍炎界,我需要你幫我。」
她跑出屋子,一邊喊著,又不死心地一間間打開其他的房間來看。
沒有。沒有,全部都沒有。
他不在這里。
他來A市不是為了幫安琪的嗎?她沒有答應要救人,他怎麼就離開了呢。
「砰」一聲響,嚇得她蹲在了地上,雙手直抱著頭。
他們來了,他們來抓她了。
窗外開始起風了,一扇窗戶沒有關好,被大風吹得拍打著,像是被打斷了骨頭只靠筋肉連著的身體,發出「咯咯」的聲響來。等她回過神來。辨別出後。才站起身來把窗戶給關上。
樓下,一盞夜燈底下卻站了一個身影,白色的長袍在隨風而鼓,很是刺眼。
他來了——她臉色慘白。腳步直往後退。
這麼多年。他們一直在找她。而她就一直逃跑。
她知道自己的行蹤一旦被泄露了,就要分秒不停地馬上離開,到新的地方去。
她的氣味對他們就像是鯊魚對血腥味的敏感。
可這次。她行動慢了。
她知道,是因為她存著僥幸的心理了。明知自己這次曝露的比哪一次都更徹底,她卻先追著風行磊的氣味去找他算賬了。
是因為她以為龍炎界會在這兒,她總來得及回到他身旁就好。
卻沒料到,他沒再繼續在這里等她了。
她怎麼這麼笨……臉色一路慘白下來,沒有人色,臉孔上只剩下紫黑色眼瞳更為突顯。
是她不知不覺中就把他當成是無冕之王的守護了……怎麼可以這麼愚蠢。
她不停地後退,從來沒有過像此刻的恐懼泛上心頭。
就像被亞馬遜的行軍蟻迅速地爬滿她的皮膚。
逃跑,這個訊息在她腦中發出,就像她以往每次做的一樣,盡力去逃。
可這一次,她卻被恐懼給擊敗了,她感到了絕望,這一次她逃不掉了。
她抬起頭來,已經能感受到這房子周圍,包括上面,都已經來了他們的人,天羅地網一樣,而她被圍困在這里,除了束手就擒,什麼也做不了了。
腿一軟,她差點滑倒在地上。可從她身後突然就多了一具寬厚的身體,一只手抓住了她,用力量撐著她,沒讓她滑倒到地上。
她回頭。
「大叔!」
轉機來得太快了,她全身都糾在一團,卻還知道一頭扎進龍炎界的懷里,緊緊地摟著他,再不肯松手。
龍炎界抱著她,他的身上還往外蒸騰著隱隱白氣。
「救我,他們來了。」
她緊張到了極點,說完這句話後身體便軟了下去,眼楮也閉上了。
龍炎界撈著她的身體,見她昏了過去,把她打橫抱起。
走到窗前,看到剛才她所看的,也就是能威脅她,帶給她那麼大恐懼的原因。
那個背對而立的白袍男人,好像是對一切都成竹在胸,只靜靜佇立著等待。
一個,兩個,三個……他感受到正有一群人在黑暗中行動著,這里便是他們最終圍剿的目標。
「貓玩老鼠的老把戲了,嚇嚇小孩子還有用罷了。」他輕咧著嘴,嘲弄地笑著。
低頭看看抱著的她。
就算他再怎麼抗拒,也不得不承認,骨頭有一半的容貌像她。
基因差已經是沒辦法的事,只希望骨頭遺傳的只是她的外表,而不會像她的個性。
他低頭,度了一口自己的氣給她。
窗外夜空里的月娘,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只當他在吻著她呢。
月娘為這人間冤孽的人兒留下一些隱私,躲到了雲背後去了。
等它再移出時,窗下已經不見了兩人。
斷了?
路燈下的白袍終于轉身,並不是什麼妖魔鬼怪的模樣,而是一張很年輕的一個男子的臉,不算多出眾的外貌,只算得上眉清目秀。
這張臉孔上現在卻滿是疑惑的神色,看著眼前的高樓大廈。
明明直到前一秒,他還能感覺到她的氣味,怎麼下一秒就完全沒有了。
好像人,一下子憑空消失了一樣。
看來這次又被她給溜了。
是她的能力見長,還是得到了什麼高人相助了?
他輕皺著眉,無奈地搖了搖頭。倒沒有什麼震怒的表情,反倒是有著幾許的無奈。仍在想著,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二嬸一大清早又來催問安若兒。什麼時候能做手術。
她是生怕會毀了他們的一輩子。只要一天沒有手術成功,甚至沒有看到他們再能正常走跳,她都會被這種恐懼給綁架一天。
他們斷的骨頭在生長,碎骨也要清理掉,一直拖著不治療是絕對不行的,要是讓醫院的醫生來處理,還是會成個殘疾。
而且從今天一大早現在電視新聞上都在發布危險罪犯的消息,雖然沒有放上照片,但描述的頭發特點和其他的特征讓白家人都明白這是在指誰。
安若兒還沒睡起,听說了二嬸來的事,便起了床。
有些自責地說道︰「是我疏忽了,昨天就該提醒他們,讓他們有這個心理準備。二嬸一定誤會田景出了事,就沒辦法給予書兩兄弟做手術了。」
她急忙起來,要去解釋清楚。
白予杰聞言,說道︰「你昨天就知道她會被通緝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