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後來,她終于想到了一個被她拋到腦後的人來。
才想明白了,那危機感是出自哪里了。
蔣茹月。
雖然她現在身在監獄之中,可蔣珍兒每一個星期都會去探望她一次。
相信蔣珍兒會把媽媽又現身回來的事情告訴她。
蔣茹月知道之後,會有什麼反應。
是就此放下之前的那些愛恨糾葛,還是會有所行動。
之前蔣茹月突然改變心意,重新接受了蔣珍兒,甚至還把蔣氏都給了她。真的是因為她們多年的母女情份,而不是一場什麼暗中的交易?
以她對蔣茹月為人的了解,這個女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這次婆婆和媽媽兩人有了紛爭後,她才勸他們也搬出去。
回到靜園,她心里暗想著不知道白予杰在里面會W@有什麼表情呢。
悄悄放慢了腳步,躡手躡腳地走到窗前。
窗下植著繡球花。每一個小小的傘狀花序,簇擁在一起,使得百花成朵,就像是古代的繡球而得名,團扶如球,累累壓樹,清香陣陣。
它的花語有三種,因人因地不依。據說這種原產于地中海的花,一向是以在嚴冬開花的常綠樹而聞名于世。
倒有些像中國同為不畏嚴冬而綻的梅花,有別于萬花,因而被人們看作是風節傲骨。
只是這繡球花團團簇簇的外形卻與朵朵梅花又不同,雖同生于嚴冬。也不孤高,反倒是熱鬧錦繡。
于是在那地中海的寒冬里,乍見這粉紅色的花蕾和白色的花朵,似乎在告訴人們春天的腳步近了。因此繡球花的花語就是——希望。
在氣候不一的中國,它的花季一般在四、五月,花期可以延長到七月。
因地時宜,入鄉隨俗。它的花語也就成了對愛情的忠貞與兩情相悅的永恆;又因其圓形的花朵,美麗的姿態,象征著與親人之間展不斷的聯系,無論分開多久。都會重新聚在一起。
據說。藍色繡球花的花語,卻是背叛。
順手摘了一朵,她拿來擋在自己前面,臥房沒有人。她再跑到他的書房窗前。偷偷地從窗戶往里看。
只見白予杰穿著睡衣。看來還真的洗了澡。
她偷笑著,看他正低頭寫著什麼,旁邊的平板電腦開著。他不時看一看,再低頭地寫。
寫什麼呢?
她再踮著腳尖,努力想看清楚些。
「少夫人。」
身後突然傳來的叫聲,讓她趕緊伏體,躲在窗戶下,又對進園來的女佣人直擺手。
彎著腰走過窗戶,才站好,問道︰「什麼事啊?」
「少夫人,晚飯時間快到了,我來通知一下你和少爺。」
「知道了。」
她進了房里,看到他已經離開書桌。
桌子上的平板電腦已經關掉了,剛才他寫的紙和筆都不見了。
「你在做什麼呢?」她笑著問道。
「沒什麼啊。」
他若無其事地回答道。看著她手里拿的花枝,笑道︰「又摘花了。別人踫一下,你都心疼不已,自己卻老是摘。」
「我的花嘛。」
她把玩著手里的繡球花,就要往房外走。
「我去換下衣服,陪你一起過去吃飯。」他說著,先朝臥房走去。
她頓住了腳步,再回頭,看著他剛剛起來的書桌。
確定他不會這麼快就回來,馬上就走了過去。
可是翻找了一翻,也不見他剛才寫的紙在哪兒。
有個抽屜是鎖著的。
她沒有鑰匙,打不開。約模他也快換好衣服出來了,她趕緊先出了書房。
白予杰正好換好衣服,走出來。
「我們走吧。」她笑眯眯地說著,主動地挽著他的胳膊。
「你剛才是去爸媽那兒了嗎?」。他一邊陪她走著,詢問道。
「是啊。」
他現在要跟她秋後算賬了麼。可她一點也不心虛。
反正,她又沒說出來要跟他怎樣,不過是他自己誤會罷了。
白予杰卻只是笑笑。「那他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嗯,都收拾好了。再說了,他們過去也不會呆幾天的。」
她看著他,又問道︰「剛才我回來時好像看到你在寫什麼呢。」
「只是公司的一些文件,並沒什麼。」
他還是否認了,而且連眼楮都不眨一下。
公司的文件。
她見過多少次他處理文件的樣子,除了簽名子之外,就算偶爾要寫什麼,也只不過是寥寥幾筆,更多的東西直接在電腦上打字了,從不會看他伏案那麼認真的寫著什麼。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里面一定有貓膩。
不肯告訴她,那她就自己想辦法去找出來。
她正想著,又路過那個荷花池,只見幾個佣人正在池邊清理著池中的荷花。
「他們在干什麼?」她問道。
白予杰搖了搖頭,也駐足下來,和她一同看著。
「大表哥。」
突然听到陸欣的聲音,這才發現陸欣正站在旁邊的一顆柳樹旁,因為角度關系,她要是沒有出聲,他們就忽略過她了。
安若兒的目光卻落在了陸欣懷中抱著的一只貓上。
「他們是在清理掉池里的荷花。」
陸欣顯然是听到了他們的話,告訴他。
「誰讓清的?」白予杰溫聲問道。
「是舅媽。」陸欣回答道。「舅媽說那幾株紅蓮還是清掉的好,就讓他們來做了。
這池里本來只養著幾株白荷,池中有十幾尾錦鯉。
一到初夏,小荷才露尖尖角,便會引來蜻蜓戲采。
那一天,安若兒在路過時卻偶然發現,不知何時這池中竟然又開著幾朵紅蓮。
心奇之下,她便走過去觀蓮花。
因為前一晚上剛下了雨,那天的天氣仍是陰陰沉沉,隨時會下雨,地面有些濕滑,她特別地小心。
等她站在池邊時,天空又開始飄起小雨,她撐著手中一直備著的雨,看了一會兒池中的荷花。
正要回去時,卻不知從哪兒跑竄出一只野貓,直朝著她撲來。
她腳下一滑,摔倒在了地上,雨傘也掉到一旁。
當時要不是她死扣著一塊草皮,非要滾落到這池子里去不可。
即便只是這樣虛驚一場,當時她卻沒辦法站起身來再走回去,肚子里也一陣陣地劇痛,雙手緊緊糾著衣服,第一次感覺到孩子有了危險。
雨越下越大了,她只好先爬到雨傘前,重新把傘撐起,遮擋著雨。
後來,還是媽媽見下了雨,去尋她,才發現了躺在池邊的她。
送她到醫院後,醫生說如果再遲些一定會惹出大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