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她還要繼續胡亂瞎猜下去,龍炎界終于受不了,中斷了她的話。
「你一直這麼熱心地讓我找回安琪,是因為你自己受不了再當骨頭的‘媽咪’了吧。」
才過上兩天的太平日子,她的心又不安份了。
什麼不能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因為怕被那些一直在追尋她的人找到她。
這種話,也只有安琪才會相信。
田景這個人,身體內根本就沒有‘定性’兩字。
「我……可沒有這樣想,你別污蔑我。」
田景鼓著腮幫子,轉過頭去裝作看登記口的提示牌。
「沒有?」他冷嗤道︰「那是誰每天晚上偷偷了解龍堡新換上的安全系統的?」
「我,了解一下,有什麼問題。」
「了解清楚了,不是][].[].[]為了自己逃跑的時候能毫無阻礙?」
「當然不是。我和骨頭相處得正好呢,為什麼要逃。」她矢口否認。
「今年八月份,是你要送骨頭去上幼兒園。
可是入園那天,其他小孩子的家長過來和我們攀談時,你卻偷偷跑走了。」
把他和骨頭留在那兒,而且骨頭對那些智商完全和自己不在一個等級的小孩子們也完全無感。
「我後來跟你解釋過了,我有事情得先離開……」
「那後來園里每周二組織的家長會呢?」
「……那個,也不用兩個家長都到場的吧。我見很多都只有一個家長在啊。
再說了,我也不是沒去,只是提前走了一會兒嘛。」
她再次為自己辯解著。
他暫且不與她計較這‘一會兒’的長短概念,再繼續說道︰「骨頭開始上學後,第一個想要來拜訪我們的那一對父母是你說要接待的吧。」
「我,我只是想讓骨頭能在新環境里盡快交上朋友啊。
再說互相拜訪也是大家都有做的事情,我們當然也要這樣做了。」
「我沒有怪你答應下來,可人家來了,你的人影呢?」
「……那個,有你和南柯在。一定搞得定了。干嘛非要我也在場。」
她也開始心虛起來,連說出的理由也不那麼理直氣壯了。
龍炎界輕皺眉頭,對她說道︰「我不是非要你干什麼。你可以什麼都不做,但是不要隨便答應下來這些事。或者是說服我去做了。你自己卻每次都落跑。
你知道這樣給人的印象非常不好嗎?還有骨頭對你……」
田景受不了他的絮絮叨叨的批評了。簡直像是唐僧在念緊箍咒一般,讓人頭大。
「你這個人很沒勁,記得這麼多小事情做什麼。
你不想讓安琪回來就不回來嘛。算了算了,我們到時間登機了。」
她逃避地先站了起來。
龍炎界沒再說下去,抱著骨頭也站了起來。
田景卻又低聲問了一句︰「要不要我幫你劫獄?」
「不要。」
「好。」她乖巧地答應著,自己封口。
龍炎界走了兩步後,又回頭,對她再次說道︰「想都不要想。」
「沒想沒想。」她連連擺手。
又對著他轉回的背影做了張鬼臉。
這男人現在越來越可怕了,連她腦子里在想些什麼似乎都能輕易洞穿。
一定是她和他相處得時間太久了。
她就知道,不能留在一個地方太久。要不然,別人都是很容易看穿她的。
這對她來說,實在是太不利了。
上了飛機後,龍炎界把骨頭放到她的位置上,再為她扣上安全帶。
骨頭這個時候醒了過來,揉著眼楮。
「爸爸,我們在哪里?」
「已經坐上飛機了。」
「媽咪呢?」
龍骨頭才問出這個問題,在她另一旁坐著的田景輕拍了拍她的小肩膀。「骨頭。」
龍骨頭剛要回頭,小腦袋卻又垂了下來,眼楮也重新閉上了。
龍炎界扶著她的腦袋,「你對她做什麼了?」
「讓她好好睡一覺。」
田景得意洋洋地笑道,輕拍了拍手掌。
有她在,哪用得著向之前那對夫妻一樣一直折磨著孩子。
龍炎界把骨頭的小腦袋輕輕放在座背上,仍問她道︰「為什麼要讓她睡覺?」
骨頭又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她很少會無緣無故地哭鬧。
所以他們沒有這個擔憂在。
田景卻說道︰「你沒听到她問什麼嗎?既然我能隨便一些小動作就讓一個人睡著,我們才不會讓骨頭像那些正哭鬧的孩子一樣。
整個飛機里都能听到他們的哭聲,多少人在翻著白眼,心里罵著三字經呢……」
「你就根本沒有想過,她找的,或許是你?」龍炎界說道。
「呃……」
對哦,骨頭也是叫她‘媽咪’的。找她的可能性,還真的是挺大的。
她可能真的做錯了。
「對不起,我可能理解錯了。」她道歉著。
龍炎界他們走後,安若兒帶著鮮花去了媽媽的墓地。
她把鮮花放在墓碑前,跪了下來。
「媽,我帶了花給你。骨頭今天來了,爸爸和她玩得很開心,要是你在就好了,就可以給她做好吃的。」
她仰起頭,把眼淚逼回去。
墓園的天空,有別于別處的寧靜,不管是風流雲散,到了這上空,就會慢了下來,甚至給人一種凝結的錯覺。
「你給骨頭留的禮物給她了,是爸爸親自為她戴上去的。
長命鎖,長命百歲,手腕上有了銀鈴鐺,骨頭走到哪里,大家都知道。
媽,謝謝你。」
她微笑著說著,眼眶里積蓄著淚水。
「這次我沒帶她來見你,但是等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帶她來。」
她允諾著。
「媽……」
微低著頭,她仍是像媽媽就坐在她的面前一樣,有些不敢輕易說出那件事。
「……我,跟予杰提出離婚了。你別不高興,我現在只能這樣做。
你一定要支持我,保佑我,早點報仇,早點結束我的惡夢。」
一輛車子悄無聲息地駛入了墓園,停了下來。
安若兒和媽媽聊完了天,在安靜的墓園中仔細地思考著。
在這里,她才覺得心靈能夠得到安定,也才能讓自己把一切的紛紛擾擾給理得清楚一些。
蔣珍兒的這場綁架來得太突兀了。
如果她是蔣珍兒,要搬出白家,對她的威脅並又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還在孩子身上露出了馬腳,連婆婆都開始疏遠她了——
她會怎麼做?
重新贏得大家的關注,可憐,同情。
再趁此機會誣陷栽贓到她的頭上。
要不是有雲雲替她抗了下來,那麼她這次一定難逃一身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