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景被一管墨玉嚇得連連後退,聲音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帶著求饒,卻叫了一個‘爸’字。
其他兩個人對視一眼,也沒有阻止。
當墨笛子吹出第一個音符開始,墨玉上便有水光隱隱流動,與那一頭水發上的水光,如出一脈。
就好像他是正站在水光流轉的洞湖旁,才被映上了這相同的水光。
但現在沒有洞湖,這墨笛與他本身好像是息息相通的。
田景額頭上突然間汗如雨下,淡紫色驚恐慌的雙眸也開始轉為暗紫色,神情更是痛苦萬分,像正忍受著異常的折磨。
「啊——」
她終于不堪忍受,伸出手來,一邊痛吼著,徒勞地掩著耳朵,阻擋繼續听到那笛音。
紅發男子也不想看她受這種痛苦的折磨,連忙再勸說道︰「田景,跟我們回去。」
只要她願意乖乖回去,他一定不會再讓她受這種痛笞。
「不……我不要……」
她痛到「嗚嗚」哭了起來,腿也站不住了,跪到在地上,像正在被無數地鞭子抽打一樣,口中不斷淒慘地叫著,甚至開始在地上不停地翻滾了起來。
這樣又過了兩分鐘,這兩分鐘的時間,對她,卻是每一秒都是非人的折磨。
她已經連臉色都變成了紫青色,嘴角往外汩汩的冒著血,那是因為她因痛到失魂,把舌頭給咬破了。
她不停地把頭往地上撞著。好像要把自己撞昏過去,就可以逃過現在的這種折磨。
連面色嚴肅的藍發男子也看不下去了,看了一眼仍在繼續吹著墨笛的水發男子,唇角微不可見地輕動了下,似乎想要說什麼,但還是沒有說出口。
紅發男子卻已經等不下去了,沖仍在吹響墨笛的人說道︰「簡易,夠了吧。田景她撐不下去了。」
話音剛落,田景又發出一次淒厲地慘叫。
「啊……」
她終于還是忍受不下去了,哭喊著︰「……我……跟你們回去……停下……」
三人對看了一眼。水發男人這才收起了墨笛。
到此可看得出。這三個人中,最鐵石心腸的,便是他了。
墨笛聲戛然而止了,田景卻依然趴伏在地上。這一翻折磨。已經讓她精疲力竭。只是眸色中的暗紫。又漸漸變得輕淡開來。
他們一起朝她走來,在離她有幾步之遠時,癱軟在地上的她。卻突然手發銀針。
銀針的數量極多,而且速度極快,都是朝著他們胸口以上的位置打去的。
雖然田景在危急之中一出手就是重手,但也料定了這一攻擊,不過是拖延一點時間,不可能真的對他們構成威脅。
所以在打出銀針的同時,她強撐著身體站起來逃跑,也不再管是什麼路,朝著最黑暗的街巷里鑽去。
在她攻擊時的距離太近了,而且他們三個人也沒有料到,已經飽受笛音折磨的田景,還能再起逃亡之心。誰都沒能逃過,被扎得滿身是銀針。
紅發男子一邊忍著痛,從口袋里快速地掏出一個小小的圓盤來。
圓盤從他手中飛離,懸于他們頭上,那些被扎在身上的銀針,全被圓盤吸走,這才不是一個個像個刺蝟一樣。
把圓盤重新收回來後,只是這一個耽擱,田景已經鑽入一條巷子內,不見人影了。
三個人誰也沒說話,緊追其後,朝她最後拐進的街道跑去,也各自掏出了自制的銀色手槍來。
和普通的槍不一樣,這些槍管明顯要細長很多。
田景現在的身體狀態,不能逃得很快,而他們一直窮追不舍,終于在一條街上又找到了她。
他們相距差不多一百多米,眼看她又要拐進一個巷子里。
藍發男子先射出了一槍,一道光沖後,擊中了她的後背。
「啊!」田景叫著,一下子撲倒在了地上。
他們繼續朝她追過來,在離她剩下不到二三十米的距離時,卻又全都停了下來。
田景趴在黑暗的地面上,沒有任何動靜。
而在她的前面,一個人影緩步自黑暗中走了出來。
來人彎下腰來,先抱起了她。
她已經陷入了昏厥之中,雙眼緊閉著,一張原本俏麗精靈般的面孔,現在緊緊糾扯在一起。
痛苦,並沒有因為她已陷入昏厥,就放過她。
剛才射出的光沖的力度,還算沒有設計到最強,要不然,這種武器的殺傷力是完全可以穿透她的身體。
現在她雖然沒有任何的外傷,但表皮之下,應該已受到內傷。
三個人看著中途插手進來的人,臉色也一齊變得難看起來。
「東主,你又想出來攪和嗎?」。簡易先開口說道。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不該這樣和我說話。」
一個熟悉的聲音平緩地說道,這聲音如同龍吟鳳噦,雖然自帶了兩分的慵懶,卻威嚴自現。
是龍炎界。
三個人明是很忌憚地看著他,最後,仍是由簡易開口與他說道︰「我們只想帶回自己的人,沒有要冒犯你的意思。」
剛才那樣鐵石心腸,心狠地處置田景的他,此時卻也不得不低頭說話。
「我們知道你的身份後,明明知道田景就在你的龍堡里,也沒有打過龍堡的主意,一直守著等她自動出來,才動的手。」膚色較深的紅發男子也連忙在一旁解釋著。
「東主封地千里,這里已經離龍堡有幾千里了,我們在這兒才現身捉她,已經給足了你的面子了。」面容嚴肅的藍發男子又說道。
他們三個話里話外,不管是否心甘情願,卻都要對他客氣禮遇著。
可是龍炎界听了,卻並沒有多愉悅,冷睥著他們。
「封地千里,哼,看來你們查得不夠清楚。」
三人聞言,又互相對視了一下。
在他們之中,明顯是紅發男子性格還算最和善的,因此,又由他再次客氣地詢問道︰「不知道有什麼事情是我們沒有查到,冒犯了東主的話,還請多見諒。」
龍炎界落落大方地說道︰「封地那種事,就是說我的家門口。
你們雖然沒敢在我的家門口動手,但在這兒,依然是我的地盤。」
三人聞言,面面相覷。
就是因為知道這個人的身份特殊,極為難纏,他們才寧可只守在他的龍堡外,也不肯侵犯他。
現在不知道也冒犯了,只能繼續跟他再談下去了。
簡易干脆說道︰「東主,我們只想帶走自己的人,請您別干涉。」
龍炎界低頭看了看懷中的人,淡聲說道︰「除非是她心甘情願,沒有人能強迫她。」
「這……」
「這一次,我就當你們不知者無罪,別再有下次。」
龍炎界沒等他們再說出什麼,目無余子,抱著田景轉身離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