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來我曾愛過你 第三四零章 鷺湖驚魂

作者 ︰ 桑榆非婉

安若兒看著平靜的湖面,對墨子非說道︰「子非,你也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會兒。」

墨子非環視了一下周圍,就退了下去。

她坐在地上,把身上的雪貂毛皮大衣攏了攏,呼出的白氣,在月光下清晰可見。

時近初冬,氣候越來越清寒。她更想躺在若築三樓溫暖的地板上,徜徉在星空下的高山之巔。

鑰匙就在她的皮包里,可她卻不能去,也不敢去。

走進那里,她會被滿滿的回憶給淹沒。

再攏了攏大衣,仍是覺得冷。

她輕呵著手,低低哼唱了起來︰

「晚來風急,突然憶起

興盡晚回舟的那一處溪亭日暮

藕花深處不知歸路

……」

這首歌,她听媽媽唱過很多次,她只唱給白予杰听過,和唱給千雪媽媽听過。

現在,她唱給誰听呢?

法國

蘇瑞溫已經換上睡衣,听到電話聲音,他接了起來。

「這麼晚還沒有睡?」這這個時間,國內該是凌晨兩三點的時間了。

「蘇老頭,你猜我現在在哪里?」

蘇瑞溫听出她的口吻,應該是喝了酒。

會想到打電話給他,他不用猜,月兌口說道︰「蘇園。」

「你怎麼知道的?我就坐在白鷺湖邊呢。」她興奮地說道。

「白鷺湖真美呀,真像仙境一樣。你在那邊住著怎麼樣?有沒有找到她的影子。」

「嗯。還是這里留存她的東西多一些。」不算很多,卻足夠顯示她曾在這兒生活過,他在這兒睡著,也覺得踏實很多。

「我找到了一幅畫,千雪畫的。」蘇瑞溫突然對她提起道。

「在這兒,我每天最大的樂越,就是會偶然發現一些和她有關的東西。」就像是在探寶一樣。

安若兒鼻子一陣發酸,卻又「嗤嗤」嘲笑著他。

「蘇老頭,你啊,就是真活該。我才不會同情你呢。听到你這麼說。我心里不知道有多爽!」

蘇瑞溫听她這樣興災樂禍的口吻,也不惱。

「畫的內容是什麼?」她問道。

「寒江獨釣圖,」他說道︰「但是畫里沒有獨釣者,只留有魚竿和斗笠。雪隱千山。淡陽微照。」

安若兒听著這透著古怪的「寒江獨釣圖」。在他三言兩語的描述中。腦海中呈現出那畫境來。

「江千雪,蘇瑞溫。」口中喃喃念著這兩個名子。

冬陽照雪,她竟是把他看成是自己生命中的暖陽。

那樣一個冷漠的男人?

可若遇到一個比他還要清冷孑然的人。便把他當成是自己的暖陽了。

安若兒想通了這些,听到電話里蘇瑞溫又對她說道︰「我曾經醉酒後出了一次車禍,她原來還給我求了一個平安符。」

听著他為找到這些樂不可支的樣子,安若兒鼻酸的反應漸消失了,唇角淡淡勾起,也想起了千雪媽媽。

「蘇老頭,唱首歌給你听,我只給兩個人唱過,你是第三個。」

她面對著月夜下美麗的鷺湖,對著電話輕輕哼唱著︰

「晚來風急,突然憶起

興盡晚回舟的那一處溪亭日暮

藕花深處不知歸路

你輕拍著手醉笑驚起的一只只鷗鷺

我卻只記得你的形容

被荷葉染綠的衣袖

俗塵一夢,我過眼雲煙,

卻折菊寄秋,獨想予你

猶記得,那柳眼梅腮已覺春心動

和羞走,卻又倚門回首把青梅嗅

簾卷西風時,看到你

倚欄

常盼

人何處?

望斷

歸來路

從什麼時候起

你的眼角眉稍都只為那一人舞

玉枕紗櫥把酒黃昏後,

更盼雲中寄錦書

如今的你不知香魂歸何處

誰在路燈下為你低眉淺唱

一首

淺唱那梧桐落

又還秋色又還寂寞

也淺嘆那卷簾人再不識

……」

歌哼唱完了,電話一端久久听不到回應。

「蘇老頭,你睡著了?」

她自己都快要睡著了呢。

「……沒有。」

「呵呵,你哭了。」

蘇瑞溫已經把電話掛了,連個道別都沒有。

安若兒一邊把手機塞回口袋中,準備起身去找墨子非一起回去,身後卻突然挨了一個重擊,她眼前一黑,朝前栽倒了下來。

等她再有了知覺時,卻是陷入刺骨的冷水中。

她拼命地掙扎著,但四周除了水,還是水。

她的身體還在往下不斷地下墜,下墜,冷水擠壓著她最後的氧氣,沖擠進她的口中……就在她快要淹死的一刻,突然,在這冰寒刺骨的冷水之中,有只手抓住了她。

她的手腳已經不受控制,想要攀附著這最後的生機,卻軟軟的使不出力氣來。

但那手在抓住她的一刻後,她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人抱著往上游去。

意識隨著她擠壓著大腦又陷入一片死黑之中。

抓住她的人,在湖水中先以唇度了些氣給她。

他們終于破出水面後,他的唇依然沒有離開她的。

把氣一口一口地度給她,直到她的胸口開始有了明顯的起伏後,冷硬的唇舌卻輾轉深吻進去。

一雙鐵臂也緊箍著她癱軟一團的身體,似乎恨不得要把她揉搓進自己的血肉之中。

在冰冷死亡的深淵之中,安若兒感覺自己好像是得到了一個魔鬼的救渡。

眼前仍是無邊的黑暗,眼楮上好像是被什麼給蒙住了。但她能感受到魔鬼冷硬的身體里,卻又燃燒的地獄之火,像是要把她一起燃燒起來。

冰冷強硬的索取,讓她想要奮力地推開他,逃避他,可是身處于無邊的黑暗與冷濕中,她就像是被困陷入他的世界里,除了被他緊緊攥在手中,無從選擇自己的命運。

她終于漸漸轉醒,但現實依然如死亡深淵的夢境。

身體仍陷于冷冰刺骨的深水中,只是頭部能露到外面,不再有冷水硬灌進她嘴巴里了,也能呼吸到空氣了。

緊箍著她的那個手臂,不讓她的身體向水里沉淪,卻也霸道地像是在宣誓著什麼主權,一直佔據她嘴里的唇舌仍是翻攪索取著……

她覺得像歷時了幾個世紀般的折磨,才終于被放開了唇舌。

身體漸漸離了水面,她正被抱出水里,身體癱軟著,頭昏腦漲什麼也分辨不出。

被放到了地上,耳朵里還能听到鷺鳥的嘔鳴聲。

她知道自己還在蘇園,還在白鷺湖畔。

可是這個人是誰,他到底是誰……

巨大的恥辱感甚至超過了她剛剛面對死亡的恐懼,她渾身不停地哆嗦著,身不由己,卻還是想要殺人。

身上被蓋上了大衣,但她眼楮上被蒙住的東西卻一直沒有被解開。

她看不到,一雙陰鷲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她,因為她身上的衣服已經全被水給打濕了,所以在蓋住的大衣下曲線畢露。但即便是被衣服蓋住了,那雙眼楮,卻像是在看著赤身**的她一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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