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變幻莫測,雷鳴電閃,暴雨傾盆而至。
莫離被打得渾身是傷、氣息奄奄,又被拖出來丟在大雨中。
血被雨水沖刷著,在他躺著地方,很快漫延出了一堆血水。
沒有人理會他的死活,任他這樣自生自滅。
有人打著雨傘,走到他面前。
「你這副不死不活的樣子,就算那個賤人看到了,也不會替你掉一滴眼淚。你這麼為她,值得嗎?真是自己犯賤!」
莫離勉強爭開展眼楮,雨水沖刷進他的眼楮里,很疼,他又重新閉上眼楮。
「現在她有多生氣,你也很清楚,是我在她面前替你求了情,會保住你的一條命。但是你給我記住了,以後,你的命,就是我的了。」
蔣珍兒動手把他扶起來,兩個人腳步踉蹌地向房間里走去。
田景+.++急著把龍炎界往外推,龍炎界突然開口說道︰「烯火,你也進來了?」
「不可能,他怎麼知道我的密碼的。」
田景口中雖然說著不相信,卻還是下意識就往門口探頭看了過去。
龍炎界便趁著這個機會,擺月兌掉了她,往里又走了幾步。
田景知道上當後,急著再想阻止他已經來不及了。
原本囚禁田景的那個密閉的容器中,現在卻躺著另一個人。
一個讓他也不陌生的人。
居然是早就已經死去的風行磊。
「怎麼回事,你把他的尸體偷偷放在這里做什麼?」
龍炎界大為不解地回頭問她。
田景見自己的秘密快要暴露了。仍是強撐著。
「沒、沒有……我就是想跟他好好告別……」
她支支唔唔地說著。
「你還是不能接受他已經去逝的事實?」
「是。我接受不了。」田景輕咬著嘴唇,一雙紫眸顏色漸深,浮著淚光。
「可是人死不能復生,即使你這樣留著他的尸體,也只是讓你更走不出這件事情帶來的影響。」龍炎界見她傷心的神情,只得勸慰道︰「更何況,他還有家人,你這樣做更不應該。」
田景落了淚,哭著說道︰「我不管別人,我答應過安琪。會治好她。等到安琪回來了,我拿什麼跟她交待?」
「這件事情跟你無關,他不是為了你才出事的。」
田景越哭越傷心,龍炎界心里不忍。輕輕抱著她。
她緊緊抓著他的衣服。繼續哭著。一邊說道︰「你不知道……分手那天,我跟他說……他會活到長命百歲的……」
龍炎界無奈地微嘆著氣,「傻瓜。」
即便是神醫。也難保證誰能活到百歲的啊。
明明是去跟人家分手的,怎麼會說出這種傻話呢。
田景哭得鼻塞哽咽。
「……我就是傻瓜,我是全天下最大最傻的傻瓜,我不要他有事……」
龍炎界听她的話不對勁,他把她放開,看著她,問道︰「你打算做什麼?」
自從風行磊出事後,她就經常把自己一個人關在這里,不會只是對著一具尸體。
田景連忙抹掉眼淚,否認道︰「沒有啊,我知道這樣做不對,我會盡快把他送回去的。」
龍炎界心中仍有疑惑,他的目光又落向那透明容器中裝著的風行磊。
田景連忙拉了拉他的衣服,說道︰「我都已經答應你了,你至少讓我再跟他好好道別一下,你走吧,別打擾我們。」
看著里面的風行磊,龍炎界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
田景仍是急著讓他離開,似乎也還有什麼秘密。
他走到近前,目光突然眯了一下。
「你對他做了什麼?」
「我沒有做什麼啊。」田景心虛地說著。
龍炎界再轉回臉孔來,看著她,目光已經變成非常嚴厲。
「田景,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不是救他,而是在害他。」
「我……」
他還是看出來了。
雖然現在風行磊心髒會跳動,也有了很淺的呼吸,但是她一直不敢讓他醒來,也是因為還沒辦法控制他可能會發生的病發癥。
或許他會人性盡失,或許,他會留下隱疾,要受永生之苦。
有太多的預測,讓她不能下定決心,也一直找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
「只要他還留著一口氣在,我都不會攔著,也會盡力把他搶救活。可他已經死了,打破生死,你知道這是一個多大的禁忌。」
田景被他訓斥著,卻固執地說道︰「不管後果是什麼,我都自己承擔,我說過他能活到長命百歲,就一定要讓他活到。」
龍炎界憤怒地說道︰「犯禁忌的事情,懲罰都是不可預測的,要是這處罰不是降臨在你的頭上,而是在你身邊人的身上呢?風行磊這樣苟且偷生,也可能會為自己身邊的人帶來災難。」
「你不要听你的危言聳听!總之我要救他,我一定要救活他。」田景捂著耳朵,任性地說道。
龍炎界走到一旁,按下了按鈕,這原本就是他設置的,對這里的操作開關也很熟悉。
田景驚得想要阻止他,「你要干什麼?」
「順應自然天道。」他說著,那原本密閉的容器已經被打開了。
「不要,你別想踫他!」田景伸開手臂,緊張地護在風行磊前面。
「讓開!」
「不讓!」田景也發火了,「龍炎界,你真的把自己當成這世界上的神了嗎?即便這世界上真的有神明,神明也一定是保佑人,你也是個壞神,惡神!」
龍炎界怒氣隱現,看著她這樣護著風行磊,冷哼道︰「你覺得這樣擋著我就真的能阻止我了嗎?」。
田景知道這樣是阻止不了他的,可是她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再殺掉風行磊。
「你不能胡來,就算是罪孽,現在也都木已成舟了。你看看他,他的身體里已經有了一顆跳動的心髒,也有了呼息,除了沒有醒過來,他已經是個活人了。你現在這樣是在殺人,你、你是要坐牢的!」
「是活人還是死人,我看得很清楚。在我的封地之中,活人和死人,都由我來管。他們有彼此的空間,不能混亂。」
田景被他釋放的威壓壓制著,只是焦急地流著眼淚。
一時之間,實在想不到其他的辦法,她‘撲通’一聲,跪在了他的面前。
「我求求你,給他這一次機會,我知道這會有悖自然,如果你不想看到,我可以帶他離開。
我答應你,永遠都不再出現在你的面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