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了,謝謝你。」
直到這時,她才有空向他道謝。
「沒事就好,我本來還擔心你會高燒,我們這里缺少藥品,如果你病了,我就沒有辦法了。」
安若兒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身形更粗獷的男人走了過來,伸手遞給她一只皮壺。
「喝點吧,對你有好處的。」
安若兒接過來,喝了一大口,她太渴了,雖然身上因為下雨濕漉漉的,她卻到現在還沒有喝過一口水,嘴唇都干得掉皮了。
擦了下嘴角,把皮壺再遞還給那滿臉胡子的男人。
對方看著她,不禁看看那皮壺,再看看她,雖然臉孔上的面積被胡子給遮了九分,從那雙露在胡須之外的黃色眼楮中,還是看得出來他的驚訝。
「你知道自己喝得不是水嗎?難道你不嫌辣麼?」
W@他忍不住發問道。
「我知道,是沒有勾兌過的荷氏杜松子酒。在藥品缺乏的部隊中,它就是最好的藥。」安若兒說道,向他感謝地點頭。
她的味覺雖然沒有了,可是嗅覺卻是好好的。
那男人對她豎了下拇指,高興地說道︰「不錯,你是個懂酒的女人。你可以叫我荷」
雨勢漸小,救回安若兒的男子取下了一直戴在頭上的斗笠。
瘦削的臉孔上那一雙藍眸。
「是你們?」
之前混亂緊張的情況下,她沒來得及辨認。但喝了這杜松子酒後,她便猜到了。
現在,只是更能肯定。
「沒錯,是我們。安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他說著,極有紳士風度的向她行了個禮。
「之前沒有時間向你自我介紹,你可以叫我威廉。」
安若兒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他們肯這樣帶她走,一定還是為了之前的目的。
「你們要是想拿我脅迫白予杰,那就找錯了人。我已經不是他的妻子。」
這一句話。為了讓這些不同國籍的人都盡量听到,她是改用英語提高音調說道。
听到‘白予杰’的名子時,他們都摘下了頭上的斗笠,之前也不過是匆匆一面之緣。再加上他們在戰火和泥濘之中模爬滾打到現在。根本分不出什麼。
安若兒已經認不出來哪些是上次她見過的。哪些不是了。
但是,這些人的反應和神情都和上次的一模一樣。
那是仇恨的目光。
「我們並不知道你也到了漠北,是你突然闖到了戰區內。你為什麼會在這兒?」威廉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生氣。仍是很禮貌地問道。
安若兒沒有回答他。
因為白予杰,她與他們重又站到敵對的一方去了。
剛才給她遞酒的荷說道︰「威廉已經跟我們說了,你跟白是兩個人,而且你們也已經離了婚了,我們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
可惜現在沒有那麼多的酒,要不然,我們還能來場拼酒的較量。」
喝了那一大口的杜松子酒,她身上也能感到一點暖意,疲憊和痛苦都淡去了一些,安若兒回答他道︰「我酒量不算多好,只是懂得一些酒,剛才喝著不覺得辣,只是因為我跟你們不同,我是沒有味覺的。」
「天生就沒有味覺?」荷奇怪地問道。
「不是,是因為中了毒。」
威廉聞言,也問她道︰「誰給你下的毒?」
「斯康明。」
南柯為龍炎界剛倒好茶,烯火已經開門闖了進來。
「姓龍的,你憑什麼把田景囚禁起來!」
南柯想要阻攔他,被龍炎界叫住了。
「烯火先生先請坐下,一起喝杯茶吧。」
烯火正在氣頭上,坐了下來,卻沒動那茶水。
「烯火先生,我並沒有囚禁田景。」
「你別想不承認,我去她的試驗室,她都向我求助了。」
「我真的沒有囚禁她,只是她做了錯事,如果不肯修正,我就暫時不能放她出來。」
烯火一副沒什麼大不了地說道︰「不就是把一個死人弄活了嗎?這是田景的本事大,又干著你什麼事了?」
說到這件事,他還不無得意,非常以自己的女兒為榮。
「這要給我女兒頒個國際大獎都不為過!我女兒費勁巴拉地把人好不容易救活了,你偏要殺人,這到底誰對誰錯!」
南柯听這烯火說起道理來真得很有一套,也替少爺覺得啞口無言。
被封閉的實驗室中,田景守在風行磊身旁,那密閉的容器現在也打開了。
「風行磊,我到底該怎麼辦?」
她喃喃地說著,這里已經沒有任何的藥品留下,龍炎界是徹底想要封死她救他的想法。
她沒有看著安靜躺著的風行磊身上,而是仰著頭,一直往上,看著頭頂。
「我的醫術越強,就越明白生命的可貴和它的價值。他們都說我是妖女,因為我草菅人命,又拿人命來取樂——那只是因為那些都不是我所在乎的人,他們也都不是什麼好人。」
漠北
暴雨已停,天也放了晴,但白予杰的心,卻一直未能和天氣一般放晴。
「她闖入戰區的可能性最大,我統計過了,在這個戰區里共有五個戰爭國,還有十幾個勢力大小不一的無國界組織參與。
我們,要不要讓他們談判暫時休戰。直到找到她的下落,把她帶出戰爭區為止。」
白予杰听著蒼冥的聲音,半天沒有說話。
事情遠沒有這樣簡單。
即便他現在有這個能力,可休戰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反而會引起那些情報客們的懷疑,讓他們再查出他想找人的目的時,若兒的處境只會更危險。
而且,戰爭所牽涉的利益方太多了,只要他一個行差踏錯,就會成為被各方圍攻的對象。
更何況,他和這其中的戰爭方還定有協議,他們的軍兵之中,也都有他訓練的雇佣兵。
他也是參戰的一方。
「不能休戰。」
要顧全基地,他只能做出這個決定。
「那安若兒怎麼辦?」清冷的聲音問道。
「把影調來,讓她進站區營救她。」
南柯走進龍炎界的房間時,他剛剛發完脾氣。
地上是被他扔得到處都是的東西,有些古董已經破碎了。
南柯一聲不吭地先收拾了起來。
龍炎界臉色陰沉地坐著,看來發瀉一通也沒能讓他的心情好起來。
南柯心里暗暗猜測著會是為了什麼事,他很久沒見少爺發過這麼大的脾氣了。
即便是田景一直瞞著他們在龍堡里做了犯禁忌的事,也沒見他發這麼大的火啊。
「南柯,」龍炎界目光緊緊地盯著他,告訴他︰「安琪跑進戰區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