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蒙心里很清楚,只要靠著自己手中的蔣珍兒,她是不會不從的。
哪怕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又有什麼關系,他等著得到一個女人,等得太久了。
他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
所以,他決定了,先得到她的人,再得到她的心。
他絕對有這個自信,只要自己對她好,疼她,寵她,總有一天,她會回心轉意,把痴情用在他的身上。
當他到了安若兒的住處時,听到了依倫剛才來鬧了一場,不禁抬手模了模下巴。
女佣們因為今天晚上吃了虧,再加上這王宮里平時的風頭轉向就是不利于王妃的,也就更加添油加醋,繪聲繪色地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講了一遍後,原以為雷蒙王子這樣喜歡安若兒,一定會馬上進去她的房間好生安慰她一翻,然後她們就有好戲看了,他一定會去找王妃算賬去的*。
卻沒料到雷蒙模著下巴听了之後,又改變了主意,他面孔上竟然還帶著笑。
「我就先不打擾安小姐了,你們要好好服侍她。」
說著,又轉身走了。
女佣們更加面面相覷,都猜不透她們王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安若兒雖然在房里,對外面的事情卻一點也不知道。
不是因為她已經睡著的緣故,而是她的思緒早又飄散走了。
依倫向她潑水時就在她腦海里閃現過的畫面又出現了,這次不再是一閃而過。而是像重新又再經歷了一次一樣。
冰冷的河水瞬間淹沒了她的身體,她是被直接拋到了河水里的。
沒頂之後,她掙扎著,但手和腳卻又都使不出什麼力氣,而且巨大的水壓拍打在身上後,也差點把她給拍暈了。
但是沒讓她掙扎太久,有個堅實的手臂便把她從水里撈住,又帶著她一直浮到水面上去。
她睜開掛滿水的雙眼,近在眼前的,又是那熟悉的黑皮面具。以及面具下唯一能讓她看到真實的那雙眼楮。
「莫離……」
她被水嗆咳了幾下後。虛弱地叫著,目光之中卻是了無生意。
他未開口,直接強吻到她的嘴唇上。
安若兒立刻厭惡地掙扎著,卻怎麼用力都推拒不開。
腦子里突然浮現出了在蘇園那晚的情形來。
在鷺湖中。她也是被強行非禮。
她更努力掙扎。他卻牢牢地禁錮著她。一雙手臂像是鋼筋鐵打一般,甚至像是要把她的骨頭都給捏碎了一般。
不管他怎樣霸道,強勢。
安若兒咬緊牙關。緊閉的嘴唇始終不肯被他撬開。
兩個人的嘴唇已經磨出血腥味來,彌漫在兩個人的鼻息之下。
最終還是他退棄了。
此時的她,已經不再是剛才了無生意的模樣,雙眼圓睜,怒目瞪視著他。
他們現在都還泡在河水之中,他的嘴唇雖然離開,但一雙鐵臂仍牢牢縛著她。
她突然之間,像發了瘋一樣抬手撕打著他,指甲挖在他的身上,都是恨不得挖進他的肉里一樣。
她的目光血紅,如同殘照的夕陽。
就算她打得再痛,他也不嫌痛。
可是,她的狀態卻不對勁。
「若兒,若兒,別再打了……」
他叫著她,卻是制止不住。
「听我說,別再打了,你的手會傷到。」
他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她。
對這樣的關心,安若兒卻如同听不見一樣。
或者是听見了,也不動容。
她現在是赤手空拳,如果能有一把刀,一把槍在她的手里,她是會毫不猶豫地直扎進他的胸口,或者一槍打在他的太陽穴上。
是的!
她想殺人!
久未出現過的殺意現在又都滿滿的擠壓在她的胸口處,像是要擠暴了一樣。
她的鼻息之處嗅到的,盡是死亡與血腥的氣味。
雙目也依舊是赤紅。
不能殺人,不能殺人——那為何只有她在乎的人要被一一殺死,害死!
欺她的,負她的,害她的——
她要十倍、百倍地奉還。
莫離只是在最初看到她時,她滿身灰頭土臉,又失魂落魄的樣子讓他心急如焚,想用點非常地手段讓她清醒。
也正好讓這河水能洗滌掉她身上的灰土。
現在他又不禁擔心,是否自己用的手段太過激了,又讓她心智大亂了。
安若兒不停地撕打著他,一邊失聲痛哭著,整個人完全是歇斯底里的。
等她終于氣力月兌盡後,他才敢抱著她回到岸上。
「若兒,別怕,有我在呢,有我在呢。」
她現在雖然不再撕打他,可是卻仍是捂著眼楮啞聲痛哭不止。
他只能緊緊地抱著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邊說著,又伸出手來習慣性地一下一下輕拍著她的背。
在她的哭聲之中,似乎有個破碎不堪的音節,他低下頭,仔細地听了幾次,才有些確定。
那是一個‘哥’字。
她是獨生女,沒有兄長。
唯一算得上的近親中,喬雅算是她的表哥。
這一聲‘哥’是在叫誰呢。
琢磨不出,他便直接向她問道︰「若兒,你在喊誰?」
她沒有回答他,口中嗚咽破碎的仍是這一個音節。
他繼續輕拍著她,也沒有停止繼續思考,最後,在排除之後,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你是在叫——風行磊麼?」
安若兒濕淋淋的身體突然抽搐了一下,好像被人用鞭子狠抽。
她口中不再咆咽那個音節,只是繼續啞聲痛哭著。
莫離已經完全明白了。
沒想到,她這樣悲痛欲絕的原因竟然會是因為這個,而不是被這魔鬼一樣的戰區給折磨的。
明白之後,他卻不知道自己是該有些放心,還是應該更加擔心了。
風行磊在若兒心里果然是這樣重要的。
只是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他死了,若兒是否會為他掉一滴眼淚。
想到這個問題,他不禁咧了咧嘴,有了個怪異莫明的表情,像是笑吧,但又分明那樣勉強。
安若兒一直哭了很久的時間,最終哭聲漸漸止歇。
莫離低頭看著她,她竟然一直哭到睡著了。
這樣也好,至少暫時能讓她從悲痛中解月兌出來。
要不然再這樣哭下去,他都要動手強制讓她睡過去了。
他眯著眼看了下周圍,也閉上眼楮,陪她一起小睡。
他們此時正坐在一棵巨大的樟樹之下,偶爾有微風拂過,會有一兩片樹葉飄蕩下來。
不知是這天氣不冷不熱,正好。
他居然很快就睡著了。
時間靜謐溜走,外面所有的紛擾都被隔絕在外了。
安若兒緩緩睜開眼楮時,目光定定地盯著在她臉孔上方的那張面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