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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閃雷鳴,瓢潑大雨,A市已經很久沒有下過這麼大雨了,就好像天被捅了好多個窟窿一樣。
因為大雨的緣故,從下午五點左右,整個城市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蘇瑞溫站在廊檐下,看著這大雨,臉色有些憂慮。
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白家
白予杰站在雨地中,渾身早就濕透了,大雨砸在他的身上,他低著頭。
從亮著燈的客廳里還在往外砸出幾只茶杯、茶壺來。
茶杯、茶壺扔在地上,稀里嘩啦碎了一地,還好沒有直接砸中了白予杰,要不然,後果就更嚴重了。
白予杰也不避閃—無—錯—小說,仍是低垂著頭站在大雨中,面孔在陰影中,看不到表情,但光是蕭瑟的身影,就顯得極為淒惶。
扔這些東西出來的是正怒氣沖天的白敬軒。
白敬軒平時基本是個沒脾氣的,發起怒來,卻是嚇人。
蘇曉曉正極力勸著,早就急紅了眼,又要攔住丈夫,又要勸白予杰進客廳里去,這樣大的雨,就算挨罵挨打,也別把身子給淋壞了。
擔心、心疼,再遇到從來也沒有當面發過這樣大怒火的白敬軒,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更何況這一對父子,還都是倔強上了。白敬軒越罵火氣就越大,越罵越生氣,白予杰也只垂頭站在雨地里罰站著,任蘇曉曉怎麼哭叫罵勸也不肯進屋避雨。
突然從黑暗的大雨中跑過來一個身影,一跑過來後,那身影立刻緊緊抱住了白予杰,也是一臉驚惶地望著客廳里的白敬軒和蘇曉曉。
跑來的,正是風行晶晶。
她一回來,就是看到這種情況,也是又急又嚇。先跑過來護著白予杰。
白予杰被她緊緊抱著。仍是低垂著頭,一動不動。
蘇曉曉見風行晶晶終于回來了,總算有個幫手了。
風行晶晶嫁進白家後,雖然白敬軒對她不像安若兒那樣喜歡。卻也不同于蔣珍兒那麼討厭。因為是妻子張羅的。也就睜只眼,閉只眼。
蘇曉曉連忙叫風行晶晶快把白予杰拉到屋里去。
可是風行晶晶听清楚了白敬軒之所以勃然大怒的原因後,雖然是仰著頭。臉色也不知道是因為燈光的照射還是別的原因,正一片慘白。
她的身體也早是濕透了,沒有按照蘇曉曉的吩咐做,反而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她哭著對客廳里的兩位公婆說道︰「都是我的錯,要怪你們就怪我吧,那一槍是我開的,是我殺死了若兒……」
風行晶晶不知是悔還是痛,哭得不能自已。
蘇曉曉見她認錯,又急忙說道︰「快點起來啊,晶晶,予杰都說過了,這——怎麼能怪你呢,你也不知道會弄成這樣。」
見勸不動風行晶晶,蘇曉曉又急得對丈夫大喊著︰「事情孩子來都一五一十說清楚了,就算再難過,你也不能不講道理吧。要是若兒不先拔槍說殺予杰,事情怎麼會弄成這樣的——你到底是不是老糊涂了,難道非要死的是兒子,你才滿意不成!」
要是平時,白敬軒是決不與妻子吵下去的,但是今天他卻實在是氣憤難消。
「你這是在講道理嗎?你根本就是在護短,蠻不講理!他一五一十講了?那他為什麼不說清楚,若兒怎麼就要殺他不可了,他是不是在外面做了傷天害理的事了?!」
蘇曉曉听這話更不答應了,「予杰也是你的兒子,自己的孩子自己不清楚是什麼秉性不成。他從小就不與人爭什麼,他能做下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說不定是若兒這些年結交下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再或者是受人挑撥了——這都沒什麼不可能的。
予杰和晶晶都是受害者,現在你還要這樣折騰他們,你是不是嫌這家里人太多了,沒能也死幾個?要是這樣,就讓我先去死好了,省得看著你們現在鬧得子不子,父不父,都是我的罪孽……」
蘇曉曉越說越傷心,最後也悲聲痛哭了起來。
有白家跟著蘇曉曉久一些的佣人,早就悄悄向白樂儀發消息了。
白樂儀一听說發出了這麼大的事了,也冒著這大雨就趕來了。
白樂儀和女兒陸欣撐著雨傘走過來,這白家女兒也算是雷厲風行,一來馬上讓人先給白予杰和風行晶晶上遮雨的工具。
見一個個急赤白臉的,也就先讓人把他們兩個小夫妻送回靜園去。
見白予杰的神情不對,還不放心地又讓女兒陸欣也跟過去,幫忙照顧好了再回來。
白樂儀就留在客廳里,又開始對大哥和大嫂勸解開導著。
風行晶晶陪著白予杰回到靜園後,她顧不得自己渾身濕透,面色也是淒愴,先把陸欣都打發走了,才走到了呆坐著的白予杰的身旁。
「予杰,我知道你現在可能沒有心情听,但是有件事情,我必須得告訴你。」
風行晶晶臉色凝重,又透著一絲古怪,現在的她成就與歷練,早已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能露出這麼多的情緒,可能是因為安若兒的事,對她的影響實在太大了,也很可能,是她要說的事情有關。
白予杰終于看了她一眼,這一個舉動,也讓他總算看起來不再像個死人一般。
「說吧。」
听不出到底是個什麼口吻,但至少听得出來,他並沒有怪她什麼。
風行晶晶卻低著頭,半天又不吭聲了。
白予杰又問了一句︰「到底什麼事?」
「我……和小玉兩個人,好像被人擺了一道。」
她依舊是低著頭,只是終于又開口了,語氣也很復雜,有點忐忑不安,又有些難以啟齒似的,更重要的是,說出這句話時,她所用的語氣又非常冷硬。
語氣冷硬不奇怪,誰被人擺了一道,也都不會高興的,不怨恨才怪。
但是她和小玉兩個人——白予杰不禁想到了之前小玉給他打的那個電話。
自從出事之後,他就再沒見到風行的身影,看來她是一時激動難過,一直是呆在小玉身邊了的。
卻又給了別人對他們下手的機會,有些難以啟齒的事情,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白予杰沒再問她,也沒說什麼,只是目光淡然地掃了她一眼。
風行晶晶沒有听到他的聲音,便緩緩抬了下頭,正好與他的掃視相對,眼神不自然就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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