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行晶晶之後,白潔也終于反應了過來,拉著宇文淨,急忙也走上前來。
「若兒……」
安若兒還被風行晶晶緊抱著,白潔只得焦急地轉向安以南,「安叔,若兒她……」
因為太過激動,一向伶牙俐齒的白潔也結巴著,說不下去了。
還是宇文淨了解她,替她向安以南詢問出剩下的話。
「安叔,若兒她怎麼活下來的?」
白予杰親眼看到她從高樓墜下,而且錄相也錄了下來的。
中槍,加墜樓——就算他們都相信這世間是有奇跡存在的,也知道她絕無生還的可能。
其他的人,也都圍攏了過來,也都在等著答案。
安以南微笑著對他們解釋道︰「田景救下若兒的。」
「當初把若兒帶走的是田景?」宇文淨倒是—無—錯—小說沒能料到,田景竟然那麼及時地出現。
怪醫醫術听說是已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可是真能把若兒給救活了?
大家都有些不敢置信,可是活生生站在眼前的安若兒又是讓他們不得不信。
「天吶,那個人難道是神仙不成了?」二嬸發出了一聲驚呼聲。
白星染見這麼多的人突然都圍攏過來,而且還有人摟著媽咪一直哭,不禁有點被嚇到,鼻子一抽,就要哭出聲來。
白予玉發現了,雖然多年都不曾再見過白星染,可是對他像極白予杰的容貌。也能對他身份確定無疑了。
他連忙彎身對他說道︰「星染,我是你三叔,給三叔抱好不好?」
白星染抬頭先看向外公,得到外公的點頭後,這才伸出兩條小胳膊。
白予玉抱起大佷兒,也是一心感慨。
白潔看到白星染,那眼淚更加止不住了。
她怕嚇到星染,強忍淚意地說道︰「我是你姑姑。」
一句話,卻是數度哽咽。
宇文淨在一旁輕輕撫著她的背,無聲安慰著她。
晶晶抱著安若兒不肯松手。好像一松手就會再度失去一樣。
安若兒對她這樣的情緒卻只是很平靜的反應。
她還記得自己來這兒是為了什麼。
「晶晶。我想給我的公公磕個頭。」
白予玉雖然激動,但他看出安若兒似乎有些不對勁,表情語氣,都太過平靜。好像心如止水一般。
發生這麼多事。連周邊白家其他來吊唁的親朋也不為之動容。當事者又怎麼可以這樣平靜。
他開口提醒風行晶晶,「晶晶,先讓大嫂給大伯行個禮吧。」
風行晶晶整個人已經有些迷蒙了。除了抱著安若兒,除了流淚,什麼都不知道了,但她听到白予玉的聲音後,才有些回神。
她先放開安若兒。
安若兒也沒有安慰過風行晶晶什麼,徑直對著遺像就跪了下來。
安以南對還抱在白予玉懷里的白星染說道︰「星染吶,跟外公和媽咪一起,給你爺爺先磕個頭。」
白星染扭了扭胖胖的身體,有些害怕,顯得很不情願。
安若兒听到了,也跪著先等著他們。
安以南領著白星染一起跪了下來,星染就跪在他們中間,有樣學樣,卻並不知道這是做什麼。
磕了頭,他們還沒站起來,蘇曉曉已經得到消息,掙扎從病床上起來,也趕了過來。
她不相信他們告訴她的,若兒還活著,她要親眼來看一看。
當蘇曉曉真的看到了,差一點昏過去。
白潔和宇文淨連忙過去扶著她。
「媽。」
蘇曉曉還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楮,看著安若兒,呆呆地問女兒。
「小潔,那個——真是若兒?」
「真的是,媽,若兒原來被田景給救了,所以,她沒死。」白潔喜泣而泣地跟媽媽說著。
蘇曉曉先是點點頭,也是老淚縱橫,口中喃喃念著︰「沒死,沒死……這就好……敬軒,你听到了嗎?你看到了嗎?若兒她沒死呀。」
蘇曉曉這有些魔怔一樣的話,又是惹得當場的人落淚不止。
外人只知白敬軒會大病離逝,卻不知道種下他這病因的,就是安若兒之死。
安若兒看著進來的老婦人,比照片上所看到的蒼老憔悴許多,但她還是認得出來,這是她曾經的婆婆。
關于婆婆,爸爸跟她說過,也是媽媽年輕時就結識的好朋友。
後來重遇,沒想到會結下姻親。
在安以南鼓勵的目光下,安若兒開口叫了一聲︰「婆婆。」
蘇曉曉卻大受震動一樣,身形又有些搖光,手已經扶在額頭上了。
「天吶……」她捂著嘴,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卻又極力壓抑,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媽……」白潔嚇得趕緊用手為媽媽撫著背,爸的去逝已經給媽帶來了最沉重的打擊,她真害怕媽也會有個三長兩短。
宇文淨趕緊給白潔一個眼色,打算先帶岳母離開這靈堂,免得她真的受刺激過度。
白潔剛勸媽媽離開,白樂儀卻急赤白臉地走了進來,當她看到安若兒果然活生生地站在眼前時,也是一嚇,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白樂儀狠狠瞪了安若兒一眼,又看到蘇曉曉好像隨時會昏厥過去,連忙先快步走上去。
「大嫂。」
宇文淨見姑姑來了,先站到一旁,給她讓開位置。
白樂儀兩手緊緊攙扶著蘇曉曉,蘇曉曉現在仍是痛苦的無法言語,不斷地抽氣,卻是緊緊抓著白樂儀的手。
白樂儀紅著眼圈,說道︰「大嫂,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能理解大嫂的感覺,因為她比大嫂還要痛苦不堪。
白樂儀對安若兒冷面說道︰「若兒,既然你沒死,你可知道,你害得我大哥為你賠了一條命,而且至死都是死不瞑目。若兒,你好狠的心啊。」
白樂儀這直指安若兒的話,讓風行晶晶第一個就要維護安若兒。
「姑姑。」因為做過白家短暫的兒媳,而且現在她還是嫁給了白予玉了,仍是稱呼白樂儀為姑姑。
風行晶晶替安若兒說道︰「我親眼看到若兒從樓上掉下去,她身上還帶著……我開的那一槍,若兒能活回來,也一定是九死一生,你什麼都不問清楚,怎麼就這樣說她?」
白予玉看到,風行晶晶又變回到了多年之前的那個無論任何時候,都會沖在安若兒前面的人了。
看來她們之間,隨著安若兒的死而復生,所有心結已經煙消雲散。
白樂儀卻冷哼著,憤怒地說道︰「我還用得著問什麼?!現在她就好好站在我的面前,可是我哥卻是躺在那冰冷的靈柩里。
他臨死說的遺囑是什麼?他說不要火化,他怕到了那邊,見到若兒,向她陪罪時,她會認不出自己來。」
白樂儀一邊痛聲說著,眼淚也不停地掉落著。
蘇曉曉在一旁听著,更是手捂著心窩,肝膽俱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