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之夜
白家一群人圍坐在一起在園里乘涼,吃著西瓜,一邊閑話,小孩子們跑來跑去,忙著倒處捉蟬和螢火蟲。
「大嫂,我大哥呢?怎麼不出來一起吃西瓜。」挺著個大肚子的樂樂突然發現還少了一個人,問道。
「不知道。」安若兒舒舒服服地躺在涼椅上,隨口回答。
「大嫂一直住在怡園,大哥自己住在靜園,兩個人都不住一起,她怎麼會知道大哥在做些什麼呢。」白予玉笑呵呵地說道。
「咦?」樂樂不解地說道︰「你們還在分居嗎?可是那天早晨,我明明看到大哥他從怡園……」
樂樂的話還沒說完,白予書卻拿了一塊西瓜遞到了她嘴唇邊,溫柔地說道︰「樂樂,你不是最愛吃西瓜的嗎,怎麼一塊兒也不吃了。」
白予書明顯是在給老婆轉移話題,大~家都看明白了,只有一孕傻三年的樂樂模模自己的大肚皮,直皺眉頭地搖頭。
「算了,我不吃。」
白予書見她神情有點不對勁兒,馬上又關心地低聲詢問。
不管他怎麼問,怎麼哄,樂樂就是蹙著眉頭直搖頭。
樂樂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話意大家卻都听明白了。
安若兒對向她促狹看來的人通通回了一個大白眼。
沒人敢在繼續問,但都在腦子里自行想像。
唯獨缺席的白予杰此時正坐在書房里,認真的寫著。
房間里雖然開了空調,但溫度卻沒有調得太低。他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但他卻一點不介意。仍是認認真真地執筆寫著。
安若兒身旁的IPAD突然傳來消息聲,她拿起來。手指劃開,很快,屏幕上就出現了龍骨頭的視頻。
「媽咪!」龍骨頭高興地叫道。
「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安若兒笑眯眯地問道。
「明天爸爸要帶我去接媽媽回家了。」
龍骨頭現在叫田景為媽媽,叫安若兒還是媽咪。
安若兒听到這個消息也很高興,不過,一想到田景少了一顆心髒後可能會和從前不太一樣,她又擔心骨頭會難過。
「骨頭,你知道媽媽的心髒是在媽咪這里,要是媽媽和以前有些不一樣的話。你也要理解。」
龍骨頭很懂事的點點頭,反過來安慰安若兒。
「媽咪你放心吧,我明白的。我本來擔心爸爸會不喜歡現在的媽媽,可是叔叔說,他會跟爸爸談,不用我擔心。」
看來蒼冥真的是說話算話,安若兒這才真的放下心來。
龍骨頭又跟其他的人都打完招呼,才下了線。
一群人不禁又是一陣感慨,感慨于田景能夠獲得重生。
田景能夠活著。最激動的,其實還是安若兒,只是她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白予書總算是問出了老婆不肯吃西瓜的原因,有點讓人哭笑不得。
因為樂樂做了一個夢。自己的肚子一直不斷變大,最後像個西瓜一樣崩開來,所以她現在對西瓜有了心理陰影。
大家得知原因後。又是一陣哄笑。
白予書也是又氣又憐地給老婆做思想工作,為她開釋。讓她別太緊張。
安若兒躺在涼椅上一會兒後,又問宇文淨︰「你們解除契約了?」
宇文淨卻給了她一個微笑。
白潔解釋道︰「也沒有什麼文件寫出來。反正我們去拜訪過他了,提了宇文家為他守神山山脈的事情,他也默許了可以出山。不過我婆婆始終不願出來,但也不再阻止別人出山了。」
「有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安若兒說道。
白潔無奈地看了看她,知道她這麼說是因為龍炎界那一方的關系。
「我哥也這麼說了,不過算了,都用不著你們,我們會安排他們出來後的生活。」
「他們在說什麼呢?」樂樂不解地問道。
「他們在說一個神話故事,想听的話,咱們回去躺床上,我好好講給你听。」
樂樂被白予書扶了起來,先和大家告了退。
夜漸漸深了,安若兒領著一對兒女回到怡園,就看到桌子上放著的一封信。
「媽咪,爸爸今天的信又送來了。」白星染先舉著信封,沖她搖了搖。
「知道了。」安若兒懶聲答應著,催促他們輪流洗衣澡去。
等讓兩個孩子都睡下後,她才有些疲憊地回到臥室。
白予杰的那封信被她隨手丟到一旁的抽屜中,里面已經厚厚一堆了。
一日一誓
第二天,安若兒還沒有睡醒,嘴唇上已經被人輕輕吻住了。
這個觸感和味道,只有那一個人,也只有他,敢這麼明目張膽闖進她臥房里來。
她有些被吵醒的不耐,輕輕蹙著眉頭,卻沒有躲避,隨他一直親吻著。
「爸爸媽咪又玩親親,我也要。」
突然響起的不滿的童稚聲傳來,她這才避開他的索吻,不肯睜眼,繼續裝睡。
她想讓他解決這件事,可是白予杰還沒有開口,就听到另一個糯甜的聲音追進房門來。
「白星染,你尿尿跑媽咪房里干什麼,乖乖回你房間睡覺去!」
白兔兒把弟弟拖了出去。
感覺到剛剛離開她嘴唇的唇又回來了,身上也空壓著一個人。
她半睜開星目,有些責備地看著上方的面孔。
「吵醒你了?可是我今天會很忙,一會兒要趕航班,我不想錯過今天的一日一吻。」
白予杰溫聲說道,道歉道得一臉誠意。
她輕哼了一聲,「你干嘛不關好門,讓白星染那小子看到了。一會兒大家肯定全知道了。」
她有點生氣,可是他卻對她的生氣視而不見。看著她嗔怒的模樣,喃喃說道︰「若兒。你好美。」
她翻了個白眼,又拉起涼被,開口趕他。
「一日一誓,說完了,你走吧。」
她有點完任務和趕工地說道。
身體卻被他突然拉了回去,而且困在他的懷中。
「還沒完,耐心點。」他笑意盈盈地說著,低頭又是一記深吻,唇齒相依相纏中。他喃喃說道︰「我愛你。這才是誓言。」
安若兒模著被吻得紅腫的嘴唇,呆會兒又沒辦法跟大家一起吃早飯了。
她真後悔當初自己干嘛要定下這什麼狗屁一日一誓的規定,根本是作繭自縛。
沒想到白予杰也夠賴皮的,非糾住房不肯放,還硬是堅持做到每天都會寫一封情書給她,以此來要求她也得兌現她以往的那些要求。
她被他激得一時嘴硬,答應下來。
但是每天卻都要經歷一次他的糾纏不清。
他老往她的房間里跑,很快也會讓大家都產生誤會的。
辭職申請
她捂著腮幫子,若有所思時。辦公室的門被推了開來。
「小楚,你進來吧。」安若兒對站在門口有些猶豫地楚之謙說道。
楚之謙這才走了進來,問道︰「牙疼嗎?怎麼捂著?」
她搖了搖頭,「沒事兒。你有什麼事,說吧。」
楚之謙把一份辭職申請放到了她面前。
她詫異地看著他。「為什麼要辭職?」
「從我出校門沒多久,就一直為你做事。也過了這麼多年了,我只是想再換個工作環境。」楚之謙說道。
安若兒卻思索了一下。把辭職申請又推給他。
「我不準。」
「可是……」
她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沒有可是的。你就當我獨斷吧,這也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的?」楚之謙有些疑惑。
無論她出什麼事,他都一直盡心盡力維持好她的事業,很多人都說他為她鞠躬盡瘁,可她卻突然這樣說。
「因為你騙我,所以你欠我的。」她說得更直白。
楚之謙沉默了下來。
「小楚,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弟弟一樣,無論弟弟做了什麼讓姐姐傷心的事,姐姐都不會真的怪他。別人不可以背叛我,但是你可以。」
楚之謙默默地把辭職申請拿了回來。
傷寒
因為傷寒,白予杰病了幾天,等病退去後,他總算睡了一個安穩一點的夜晚。
當手機定的時間到了,鈴聲響起來,他頭有些發痛,看了看時間後,還是起床,穿好衣服,然後去了怡園。
他要趕在她醒來之前,先一步進到她的臥室中。
當他身上帶著晨曦的露氣,輕輕推開她臥室的門時,卻意外地看到她已經起床了。
她雖然不喜歡賴床,可是每天這個時間應該還在熟睡才是。
安若兒不但已經起來了,甚至還沖了一個澡,身上還穿著浴衣,正在鏡前拍著爽膚水,化妝盒都打開來了,還準備要化妝。
看到他進來,她只是瞟了一眼,也不理會。
「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
他微笑著問著,因為走來時一路微涼,喉嚨又有些發癢,開始怕驚醒她,就一直忍耐著,現在便輕輕咳了兩聲。
「有事。」她懶聲回答。
他就在她的床邊坐了下來,目光溫柔地看著她。
安若兒本來不想理會他,卻又沒辦法真的把他當成空氣,他的目光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她賭氣得故意把東西都重重拿起放下,有些還被踫倒了,弄得乒乒乓乓一陣亂響。
但是背後的目光仍是灼灼地盯著,熱度不減。
她連化妝也不能專心化了,畫眉畫不成,畫眼線畫不成,連涂個睫毛膏都涂不好,最後只能氣呼呼地把手里的東西往梳妝台上一丟,轉頭大步走到他面前。
「來吧,來吧,趕緊做完了就出去,你在這兒。我連妝都畫不好,心煩死了。」
她說著。有些賭氣地把臉湊到他面孔前,在快要貼上他的嘴唇前停住。
她的眼楮也沒閉上。因為怒氣,炯炯發亮地直瞪著他。
白予杰唇角的笑容消散了一些,就像是湖面所起的漣漪,範圍漸漸變小,最後只留唇角一點了。
喉嚨還是有些發癢,但他忍了下來,主動傾身,把那最後的一點距離也給填補起來。
他如同往日一般,深深地吻著她。
但是喉嚨里的發癢越來越難忍耐。可他也不肯離開她的嘴唇,于是輕咳的震動便由他的嘴傳到了她的唇。
安若兒馬上就退了開來,閃爍的眼神盯著他,眉頭皺成了疙瘩。
「你注意點好不好,故意想讓我也生病嗎。」
她不悅地吐著舌頭,又用手背抹了抹嘴唇。
白予杰輕咳了兩聲。
「今天就這樣吧,我還要趕著出門。」她也不再說他什麼了,轉身要繼續去化妝了,可是手臂卻被抓住。
她被他拉著跌到他身上。嘴唇又被堵上了。
直到他吻夠了,才離開她的唇,一邊輕咳著,一邊認真說下︰「我愛你。」
他站起身來。走出了她的房間。
她神情有些怔忡,手指輕觸著被吻得腫痛的嘴唇,目光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原本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下來。嘴唇雖然紅腫,唇角卻微微上翹。
小學妹
安若兒光采照人地自己開了車出了白家。
接上楚之謙後。她就把車交給了楚之謙來繼續開。
楚之謙還是有些于心不忍的樣子,問道︰「真的要這麼做嗎?我這個學妹的年紀可還小著呢。」
安若兒手拿著IPAD。手指點劃,一邊翻看著,頭也不抬地說道︰「除非你現在跟我說,你對這個學妹也有想法,要不然,就什麼都別再多說了。」
楚之謙馬上閉嘴不再發表異議了。
要他對袁萊產生想法,他會頭痛的。
安若兒繼續看著屏幕中一臉甜笑的女生,眉毛有些粗直,卻反而顯出一股楚楚之態,再加上晶瑩的雙眸,分明是一種扮豬吃老虎的狡黠。
楚之謙近來幾年,會受到他以前大學的邀請回去做演講,而就是這樣返校的機會,讓他認識了現在還在上大二的學妹袁萊。
袁萊的外表清純可人,但是人們往往都會被她的外表所欺騙。袁萊可不是個善茬,誰要是想把她當成小棉羊欺負的,她必定會讓這個人明白什麼叫狼若回頭,不是報恩,必是報仇。
從厚厚的資料上來看,袁萊也的確是個不會吃虧的人。
這是個恩怨分明,但又睚眥必報的女孩。
安若兒會注意到這個女孩,也是因為楚之謙曾受過她的報復。
楚之謙因為工作繁忙而忘記,失了她一次約,雖然後來又誠意道歉,還又專門請袁萊吃了一頓德克士,只是要結賬的時候,他發現錢包竟然不見了。
幸虧手機還在,他用手機先結帳。
但是接下來的一星期,他只要是出門,錢包就必定會丟。
手下的職員還勸他要不要報案處理,他笑說錢並不多,算了吧。
可是這麼老丟錢包也挺麻煩的,尤其是有時候請客戶吃飯時,錢包不見了弄得有些尷尬。
安若兒听說了這件事情,也曾詢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才無奈地講出了原委,不報警,也是因為猜到可能是袁萊做的,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了她以後的前途。
安若兒還是讓墨子魚去查了這個楚之謙的學妹。
安若兒太了解楚之謙,擔心他的性格會吃虧。
而且要是那個學妹手腳不干淨的話,也不光是會偷走楚之謙的錢包,還會有別的人被偷。
楚之謙不在乎這些錢,別人未必也一樣。
墨子魚很快就有了反饋,不但弄清楚了楚之謙的錢包的確是被袁萊偷去的,而且還找到了那些錢包的下落。
袁萊把偷來的錢倒處散財,都施舍給大街上的流浪者,還有一些是生活條件非常惡劣的老人。
墨子魚還特意提到,袁萊很精明,因為街面上許多流浪者都是假扮的。但是袁萊分錢的那些都是實實在在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墨子魚沒有經過安若兒的允許,直接找袁萊當面談過話了。因為性格耿直的墨子魚認為袁萊雖然心地還是善良的,但是她的偷竊的行為則是不可取的。
墨子魚不知用什麼辦法。讓袁萊對她心服口服,也願意听她的勸說。
楚之謙的錢包沒再丟了,這件事也算過去了。
楚之謙還是有些不太明白,安若兒怎麼就會看中了袁萊。
安若兒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一邊看著資料,一邊有些自言自語地說道︰「子魚的想法是對的,袁萊就像是個好樹苗,可是好樹苗要長成一棵好樹,卻還是需要管理的。我為她找到一個能夠管理她的人不好麼?」
「啊?你問我?」楚之謙還在怕她之前的警告。小心地說出自己的擔心︰「那個人就能管理好她嗎,我看,以那人的經歷,他很難給別人帶去什麼正能量吧。」
安若兒抬起頭來,目光望著車窗外,緩緩說道︰「他這不是回來了嗎。」
按照他們的約定,他回來的一天,必定是已經找回了他的自信。
雖然很難,可是她相信他一定會為了她而做到。
你不來。我不嫁。
她記著自己定下的承諾,輕輕嘆一聲。
「你來了,我可以再嫁給他了。」
說她是蒙騙了他也好,說她心機重也好。當面前沒有路可以走下去時。她會自己再鋪出一條路,繼續坦然地走下去。
安若兒一直守在上次莫離約她見面的飯莊,這一次。她再拿起那份被莫離做下標注的菜單,把上面他勾選過的全都點出來。擺了滿滿一大桌。
她不急不慢,一個人拿著筷子吃著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她一直等到黃昏。也不見莫離出現,最後收到了一條短信。
墨子魚發來的,只有一個OK的手勢圖。
她微微笑著,這才站起身,叫上一直陪著她的楚之謙,他剛才去了一趟廁所,出來就踫到她要走了。
「成了嗎?」。楚之謙不禁問道,眼神里帶著懷疑,還有一點擔心。
「我沒有看錯人,你的學妹還真是不好惹。」
楚之謙听了她這好像夸獎袁萊的話,有些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卻還有點不忍。
安若兒深知他的性格,笑著開釋他。
「這事不怪你,你甚至都算不上設計她什麼。你記住,是莫離惹了她的,她自己報仇心重,不肯吃虧,才會吃了大虧。」
「我知道,可她年紀畢竟還小……」楚之謙仍是面有難色,不管怎麼樣,她還叫自己一聲學長呢。
安若兒明白要讓他釋然並不容易,她現在歸心似箭,只想快點回家去。
「小楚,送我回去後,你開車去接一下子魚吧,她的任務都完成了。」
有子魚那小丫頭陪著他,相信很快他也可以變得釋然的。
「哦,好啊。」楚之謙應聲答應著。
娶
白予杰又在書房中認真寫著給安若兒的信,每次進她房間,他都可以看到那些信,她都沒有拆開看,但是他從來都不說什麼,還是盡量多抽出時間來寫。
他知道在感情方面,他一直是不夠及格的,但是他的個性讓他一定要做到優秀。所以不管她看與不看,他都會寫下去。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重新開始上學一樣,重新修習一門很重要的科目。
從最初的無從下筆,到漸漸養成了習慣,又到喜歡去做這件事。
其實他寫給她的信,就是他每天想要說給她的話,用紙和筆,娓娓地都寫給她听,因為她說喜歡看他寫的字。
他正寫著時,突然好像听到了有打噴嚏的聲音從外響起。
他把筆放下,走出了書房,真的看到臥室的燈亮著。
推開門,看到安若兒竟然從臥室里帶著的浴室中走了出來,身上穿著浴袍,頭發還是濕漉漉的,而她也在打著噴嚏。
看到有些目瞪口呆的他時,她白了他一眼,一邊揉著有些紅腫的鼻子,一邊鼻音顯得濃重地說道︰「被你傳染的滿意了?現在全家只有你有抗體,我生病需要照顧,孩子們去媽那兒了,今天晚上我睡這里。」
「睡……這里?」他輕輕問道。
「睡不睡?」她插著腰,不耐煩地問道。
「……嗯。」
他趕緊把書房的燈去關了,再回到臥室時,安若兒已經先躺床上去了。
他再把臥室的大燈關了,只留下夜燈,然後輕聲輕腳也上了床。
他躺在她身旁,拉起涼被,和她同蓋一被。
她主動伸出手,環在他的腰間,臉頰抵在他的胸膛上。
透著薄薄衣料,他依然能夠感覺到她臉頰上的熱度。
「吃過藥了嗎?」。他溫聲輕問。
「吃過了。」她回答。
他也伸出胳膊來,抱住了她,兩人在光線柔和的臥室中听著彼此的心跳聲,鼻端也是彼此的體香氣味。
她像個小狗一樣,輕嗅著他身上的氣味,雙手靈巧地滑進他的衣服下,最後把頭埋在他的肩窩處,停住不動了,雙手卻還在他的衣服下繼續移動。
他任她為所欲為,直到感到肩窩處有濕濕的痕跡時,他剛驚得想要問她怎麼了時,听到她呢喃低語。
「我累了,你再娶我好不好?」
一時之間,他以為自己是听錯了,或者,是出現幻听了。
他不敢相信,也一動不敢再動,生怕這句話只是她在病弱時隨口一說,要是受到驚動便會再收回去。
可是他肩膀**在外的皮膚上感受到更多的濕意,那的確是她的眼淚。
她哭了。
「若兒,我愛你。」他慌亂之中,月兌口說出了這一句。
「我也愛你。」
他听到了她的回應,眼角竟然也變得濕潤起來,雙臂緊緊收攏,把她收束在自己的胸膛前,就像是恨不得把她整個人都揉進自己的胸膛里,再不要拿出來。
她像是怕他听不清楚,听不明白,再一次說道︰「我也愛你,我一直都好愛你……」
她一邊哽咽著,一遍遍地訴說著她有多愛他。
「我听到了,若兒,我听到了。」他溫柔地說著,忍不住溢滿胸膛里的幸福,低頭在她的唇角上親吻著。
她抬起埋在他肩窩的頭,在柔軟的光線中,目光晶燦地望著他。
「那你娶我嗎?」。
他終于不可抑制地發出了低笑聲,眼角依然濕潤,俯頭封住她的嘴唇。
而在封住她嘴唇之前,他先低笑著說道︰「這麼笨,我不娶你不放心。」
窗外,閉月羞花,只有蟲聲喧噪,漸漸呢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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