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既然確定了不是,「你的四弟又是何人?」
老二抿嘴不語,頭轉向別處,明顯就是不想回答。
肖遙嘴角微微勾起,「你的四弟現在不是到處尋醫麼?」
青裳的信上有說。
老二抬頭看著他,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瞳孔有些放大,因為他想到眼前的小姑娘就是會醫術啊!而且醫術還高超,他眼楮發亮,但是有隨即暗下來。
眼楮又是失落,懊悔。因為他才差點把一個小姑娘殺了,人家怎麼可能幫自己呢?
他復雜的表情自然不落的落在了肖遙的眼里。肖遙眼楮一轉,淡淡開口道,「若是你把你四弟怎麼受傷的,或許我會考慮救他。」
老二驚詫不已的看著肖遙,因為他真的沒有想到肖遙會這麼說。
他眼楮里的激動,不一會兒又變成了懷疑。因為他又細想了一遍,小丫頭只是說,她說會考慮救他,不是說一定會救他。
肖遙淡淡的嗓音接著道,「你可以選擇不說,畢竟我的醫術你也看到了,能找到醫術這麼高超,而且還有把握救他的,目前只有我一人罷。」
老二沉默,他是非常的想把四弟救好,他決定賭一把。他直直看著肖遙,「我知道的不多,若是我說出來,你是不是會考慮救他?」雖然四弟再三強調自己不能他的事情告訴別人,但是在老二自己心里,四弟的命是最重要的。
肖遙淡淡點點頭。
老二緩緩開口道。「四弟他比我小十歲,在他小時候,我爹就送去學技藝去了。」他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肖遙,「那時候他才六歲,但是家里實在是沒有糧食,怕餓死四弟,才狠下心送他走。」
「他很懂事,把他賺到的銀錢會讓人捎回來,補貼家用。」
「我和老三過年過節也會去看看他。」說到這里他的語氣有些惆悵。「十二歲那年,爹病重,家里沒有銀錢給他治病。讓人給四弟捎個話,告訴他爹病重了,臨走前看他一眼。」
「但是沒有想到那一次他沒有回來,只是讓人帶回來很多銀兩。還有一些貴重藥材。」
「我們把藥弄給爹吃。沒想到病倒是好了。」
「後來,我和老三想去看看他,可是別告知他早就離開了那里。我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每年過年過節倒是會送些銀子和藥材回來。」
「直到不久前,我和老三原本在這里安穩的干活,但是我大哥讓人捎信來,說四弟回來了,我和老三高興的很。但是沒有想到卻是不好的消息。」
「我和老三抽空回去看了看,沒想到四弟已經面目全非了。」老二聲音哽咽又傷心。
「老大發現他的時候。是清晨倒在他的院子里,全身都是傷,血流不止。」
「他昏迷了兩天,開始嗓子還能說話,但是後來話也不能說了,他說他的嗓子像是火燒一樣,那個樣子看著我難受的很!」老二抹了一把眼淚。
「他醒後,不僅不能說話,而且手也不能動了,腳也」他眼眶通紅,「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一邊搖搖頭,話里是憐惜和疼愛。
老二想到了什麼,他睜大眼楮看著肖遙,「小姐,我和老三開始本來是想找你治的,可是沒有想到你一直不在家。但是我們又缺銀子,所以才打算偷點銀子的!」他是辯解自己的所作所為。
肖遙只是靜靜听著,她听著老二的描述,感覺那個傷,好像是故意要折磨他四弟的一樣。
肖遙淡淡看著他,「你四弟消失的時間做什麼去了?」
老二看肖遙好像只在乎他的四弟是做什麼的,他想了一下,「他好像是在別人手下當差,還有武功呢!」老二說道他四弟會武功,一臉驕傲的樣子。
肖遙點點頭就想出去,她已經知道了她想知道的。老二看肖遙要走了,急忙喊住她,「誒誒誒∼小姐,您會不會救我四弟呢?」他一臉小心的樣子問道。
肖遙停住,瞟了他一眼,「我自有考慮。」
老二看著肖遙離開的背影,臉上一陣失落。
青蘿淡淡的看著他,丟出個小瓶子給他,「這是治你的傷的。」
老二驚詫莫名,不過手還是寶貝一樣接住它,疑惑的看著青蘿,怎麼會給自己治傷呢?雖然他的傷讓他很痛苦。
青蘿開口道,「這個樣子要怎麼做事,一餐一粒,一天三次。」說完轉身就走。
老二一臉茫然,不知所以,突然瞪大眼楮,眼楮里面是驚喜,她剛剛說的是,快點治好傷才能早點做事?對了對了,小姐之前說她不會讓村民把他送官的!
他心里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把他送官就好,那他還能見到四弟。
迫不及待的打開瓶塞,倒出一粒就往嘴里吃。他不擔心這是毒藥,要是自己死了,還是死在肖遙的家里,還是死在肖遙家的柴房里,這樣當然對她名聲不好。
這邊,肖遙回到房間,在書桌上寫了一張紙條。青蘿隨後進來,把紙條卷好,放到信鴿身上讓它飛走。
這邊,青裳接到信時,正好是中午。她和老三三個人在一間客棧里。
她把信收好,出來下樓吃飯,吃完飯她才上樓走到老三的房間,輕輕敲門。
里面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看來老三又出去找大夫了。
婦人打開一點門,看見外面站著一個笑盈盈的可愛小姑娘,她心里放松了很多,門打開的大一點,「姑娘,找我有什麼事?」
青裳看著她笑眯眯地說道,「我是來告訴你們一件事的。」余光看見里面應該正好在吃飯。桌上還放著一碗冒著熱氣的黑乎乎的藥,想來應該是剛熬好的藥。
婦人有些皺眉,不知道眼前漂亮的姑娘要說的是什麼。
「什麼事?」婦人疑惑的問道。
青裳依舊笑眯眯的。「給你們治病。」
婦人驚詫,又驚喜。「姑娘,你可是被一個男人叫過來的?」說著往後面瞧了瞧,好像在瞧後面還有沒有人。
青裳依舊笑眯眯的,「我家主子讓我過來的。」不是你家的老三。
婦人有些納悶,什麼主子?
這時候老三剛好回來了,青裳笑眯眯的轉頭看著他。
老三想拔腿就跑。可是他的四弟還在這兒,腳抖了抖,還是停在了原地。他面色原本就不好看。看見了青裳後,臉色有些發白了。
婦人看見老三,就好像見到了主心骨一樣,她向他招了招手。「三弟。你傻站著干嘛,快過來啊!」
老三勉強笑了笑,步子有些虛的走近房間門口。他心里害怕,害怕自己這麼被抓回去了,那四弟要怎麼辦?
老三小心翼翼的從青裳面前走進房間,其實是在防備。婦人不知道三弟怎麼突然這個樣子,誰都看得出來,他在怕一個小姑娘。
不由又往青裳的臉上瞧了瞧。小姑娘長得水靈靈的。讓人見了歡喜,哪里還會讓人害怕呢?
婦人看老三和小姑娘站著不說話。納悶的很。用手戳了戳他,示意他說話。
老三好像沒有感覺有人戳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婦人皺起眉頭,只好她自己來了。她正要開口,里面傳來一陣揪心的咳嗽聲。
老三听到咳嗽聲才過回過神來,丟下青裳往里面急忙走去。
婦人也跟著走進去,一下沒人招呼青裳了。
青裳先是在外面站了站,听著里面咳嗽的越來越厲害的樣子,抬腳輕輕走進去。
青裳進來就看見床上的人咳嗽出血來,婦人用碗裝,老三在輕拍他的背。對青裳的進來沒有注意到。
床上的人的樣子嚇了青裳一跳,因為他的臉被燒傷,不成人樣!傷口還沒有好,被燒傷後的那個樣子,實在是恐怖。
現代來講,九級燒傷。離癱瘓在床差不多了,青裳也好奇,他為什麼白天還能下床,明明那麼嚴重,還能走路?
床上的人咳嗽不止,老三擔憂的不行,抬頭想把那碗藥端過來,才看見青裳已經進屋來了。他動作一頓,僵住那個起身要拿藥的動作。
婦人緊緊皺眉,「你還在磨蹭什麼?沒看四弟難受的樣子嗎?」。她不滿道,她正背對著青裳。
她不知道老三在看什麼,反頭看,被嚇了一跳,手上端著的碗一抖,那個碗里的血水被抖了出來,灑在了手上,同時一陣惡臭味飄散。
她被就站在她身後的青裳嚇了一跳,因為就在她的頭頂,青裳正看著她。
床上的人咳嗽的突然一噴,血水夾雜著別的東西噴灑在了婦人的臉上和身上,一股臭味彌漫。
青裳則及時躲在了一邊,所以才沒有被噴到。
床上的噴完之後,就直挺挺倒在了一邊,眼楮一直緊閉著,自青裳進來的時候。
老三著急的搖晃他,「四弟,四弟?你怎麼樣了?」
婦人被噴了一臉也沒有生氣,胡亂用衣袖擦了擦臉,把手上的碗放下,快速跑到一邊把藥端過來。
老三接過來,扶起他四弟的頭,想給他喝藥,婦人焦急的站在一邊,不知所措。
人好像已經昏迷了過去,嘴巴緊閉,藥都流了出來。
老三把藥遞給婦人,自己小心把他放好在床上,突然他一頓,面色一慌,小心翼翼的伸手探他的鼻息。
他瞪大眼楮,愣愣的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人。
婦人有些不好的感覺,她顫抖著手放到他的鼻子下,手上的碗一下掉落在地上,湯藥四濺。
青裳微微皺眉,難道他?
她上前把兩人扯開,俯身听他的心跳,還有些心跳,只是越來越微弱了。
青裳表情嚴肅,「你現在立刻去準備好馬車!」對著老三嚴肅說道。
老三還是呆愣愣的看著青裳,不知道為什麼叫馬車。
青裳看他沒有反應,手上不停歇,把床上的人衣服全部扒開,一邊踢了他一腳,「還不快去!」
「為什麼?」老三呆呆問道。
婦人倒是反應過來了,她沖青裳點點頭,「我去我去,我現在就去!」說完快速跑出門去。
青裳瞟了呆愣的老三一眼,越過他來到自己的房間,拿了一個包裹出來,快速走回這個房間,打開包裹,從里面拿出一排銀針,她專注而小心的一下一下扎針。
扎完針又從幾個瓶子里倒出幾粒藥,掰開他緊閉的嘴,全部塞進去,再灌了水,一拍一下,就咽了下去。
老三傻愣傻愣的看著不停在忙活的青裳。想幫忙可是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像手腳多出來了一樣,一直動個不停。
半個小時候,青裳呼出一口氣,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去準備一些吃食,我們等下就走。」她對著回來的婦人說道。
婦人也不問,看了一下跪在床邊的老三,點點頭又出去了。
床上的人的情況已經被青裳穩定下來了,老三正在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又是哭又是笑。
青裳把針收回,又給他吃了幾粒藥,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婦人就回來了。
青裳背上包袱,「你們收拾一上的衣服,趕緊的!」說完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青裳一邊走一邊聞著衣服,嘟著嘴輕聲嘟囔道,「衣服又髒了∼」又聞了另外一只手袖,「恩,還臭!」
這邊,婦人一邊找著自己的衣服,看著又哭又笑的老三,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弟,現在四弟沒事了,听那小姑娘的話,我們趕緊抓緊時間收拾好上路。」說完也不看他,朝著一邊遮擋物走去,因為她也要換衣服,衣服上又髒又臭。
老三听到小姑娘三個字,他瞪大眼楮,看著婦人的背影,想說什麼又沒說。起身看著正安然躺在床上的四弟,他抿緊嘴巴,轉身拿起剛剛婦人放在他旁邊的衣服。
一盞茶後,青裳已經站在了他們的門口,身後還有兩個小二端著熱水。青裳不僅自己洗了,也貼心的把他們熱水也帶過來了。
老三跟婦人正在給床上的人換衣服。「你們都擦擦吧,防止傷口加劇感染。」青裳讓小二進去,也不進門,就站在門口嬌聲說道,她拿出一個小瓶子,往熱水里面倒了進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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