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老爺子這一生最自豪的是什麼,絕對不是後來的種種,而是當初他跟在老紅軍身後,貓著腰「躲」鬼、子的年代。
抗戰的時候,我軍條件艱苦,踫見「硬茬子」敵人,不能擰著脖子上去送死,只能夠采取迂回的游擊戰術。老爺子當時年紀小,並不是主力軍,但是,國難當頭,用老爺子話說,怎麼能夠當「縮頭烏龜」呢!
于是一個月黑風高夜,當時還是小兵的老爺子帶領著一群「俠客」潛伏到敵方根據地,一把火把敵軍的彈藥庫給炸了!
個中凶險,老爺子現在想想都直咂舌,可是當時,老爺子只覺得豪情萬丈,天下我有!
雖然最後他們損失了一個,但是大家都覺得值!
只是最後,領頭的老爺子挨了一個處分,不過功過相抵,再加上眾人的求情,才沒有受處罰。
而當初跟著老爺子一起炸鬼、子營的幾個,現在也仍舊是老爺子最得力的助手!
沐家父子三人,早就已經會默背這件事了,甚至連老爺子說這件事時候的神情語氣都能模仿的一般無二。只是,沐父和沐征都偏嚴肅,講的也都嚴肅,但是到了沐遠這里,就跟那說書的似的,小時候甚至還在課堂上拿著文具盒當醒木摔!
可是老爺子偏偏就喜歡沐遠的這種敘述方式。
小時候沐遠犯了錯,就會先給老爺子說上一段。反正不止這一件事,只是這一件他說的最好,老爺子听了也最高興而已!
現在。他和相寧兩個人,家里最反對的就是老爺子,可是老爺子也是最好哄的。
在家的時候,他就著重教小唐了,小唐眯著眼楮朝老爺子笑笑,就已經成功了一半,現在小唐再這樣一說。那另一半還遠麼?
老爺子听了,立刻哈哈大笑,「小唐想听太爺爺講故事?」
「想!想!」小唐一連說了兩個想。還點點頭表示我說的都是真的,讓大家包括相寧在內都被他的憨態可掬逗笑了。
她雖然不理解為什麼沐遠會一遍又一遍的教小唐這個,但是現在看來,顯然效果不是一般的好。相寧也明白。她只要把沐爺爺哄高興了。說不定就成功了一半!
相寧睜大眼楮,仔細聆听的模樣也被大家看了一個清楚。
老爺子笑夠了,「那吃過飯太爺爺講給小唐听炸鬼、子的故事好不好?」
小唐點頭笑彎了眼楮,看得沐爺爺心都軟了。不過他一轉頭,臉上的笑容就沒了,然後看著相寧。
相寧嚇了一跳,怎麼剛才還對著小唐笑眯眯的一副老神仙的樣子,面對她就成了黑閻王了!
她默默的把伸出去的筷子收回來。低下頭夾了一筷子干米飯往嘴里送,還嚼的津津有味。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沐母低頭掩飾已經忍不住彎起的嘴角,這女孩兒,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其他人也都忍不住因為相寧的樣子無聲的笑了,偏偏相寧本人因為低著頭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沐遠心里也好笑,但是看到爺爺,母親以及其他人都帶笑的眼楮,知道相寧已經逐漸被大家接受。而且看爺爺那樣子,顯然也是想讓相寧也跟著听一听他的英雄事跡,可是還不好意思張嘴!
要是從前,或者換個人,他只會在一邊看熱鬧,才不會主動幫忙,但是現在這是自己媳婦兒啊,所以趕緊踫了踫相寧,看到她裝模作樣的偷瞄他的時候,只好跟著她裝模作樣的說悄悄話,「一會兒你也跟小唐一起去听听爺爺之前的故事,這是咱家的傳統!」
相寧一听就睜大眼楮,然後面上的表情瞬間一變,掛上了招牌的可愛笑容,「爺爺,我也想听,一會兒帶我一個吧!」
沐老爺子嚼菜的動作一頓,就在相寧擔心沐遠是不是坑了她的時候,才听到沐爺爺一聲低沉的「嗯」,相寧驚喜的連聲「謝謝」,傻樣兒連沐遠都不忍直視!
相寧心里激動啊,看沐遠這樣子,顯然「故事」不簡單,而且,能听這個故事所代表的意義也不簡單!
她已經期待著被沐遠的親人接受的那一天了!
一頓飯吃的和諧歡樂,相寧並不知道自己被所有人觀察了一個午飯時間,所以看到不過是吃了一個飯,大家對她的態度居然有了明顯的好轉之後,信心大增,覺得沐遠的家人也不是難以征服,且看她勝利歸來吧!
相寧抱著小唐信心滿滿的就去沐爺爺的書房了,因為沐爺爺說要在書房給兩個人講故事,書房里有當時的資料和曾經的照片。
沐爺爺的書房很古樸,桌子椅子都是紅木的,書桌上面擺著毛筆,鋼筆,居然還有鵝毛筆!
相寧抱著小唐站在屋子中間,沐爺爺雖然已經八十多了,但是行動絲毫不見緩滯,可見身體非常好。他從抽屜里拿出厚厚的一本書,翻開之後,相寧才看清楚原來這不識書,而是一本相冊,里面大多是黑白照片,並且模糊不清,只有最後的幾頁,才是彩色的照片。
相寧本來想伸手接,可是沐老爺子居然躲開了,把相寧尷尬的吐了吐舌頭,拉著小唐跟著沐爺爺來到書房的隔壁。
「小唐來坐太爺爺身邊,」沐老爺子笑得和藹,轉臉,「你坐那邊,不要亂動!」
相寧︰寶貝委屈,但寶寶不說!
沐爺爺瞄到相寧委屈的小眼神,眼中帶了笑,但是不吭聲,開始講起了自己的英雄事跡。「想當年……」
樓下客廳。
沐家父子三人坐在茶台前,沐征泡茶,沐父和沐遠兩個人享受。
「說說,你們是怎麼回事,不止是你中了邪,弟妹的變化也太大了吧!」沐征給父親和弟弟都倒了茶之後,才是自己。
沐父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已經示意沐遠解釋解釋。
「怎麼說呢?」沐遠皺著眉頭,「我也不知道她是因為什麼變化這麼大,反正就是離婚以後,我再見到她的時候,她就是這個樣子了,而且最開始她也是和今天一樣,裝的挺像那麼回事,但是,我稍微一刺激,她就原形畢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