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謝家,謝這會兒也在同謝姝澄提起這些事情。
「澄兒你何苦如此?那不過是宋家的客人,再住個幾年便要嫁人的,就算你確實看不過眼,忍一忍也就了。」
「可我為何要忍?娘可知道宋文婷在背後都是怎麼說我的?裝的一副可憐兮兮的受害的模樣,就恨不得直接說我是個虛偽小人了,為何我還要忍?」
謝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的憤怒,你以為我就不氣了?可你若是想解氣,同她對著來,到頭來吃虧的不還是你自己?你總是要嫁的,在還沒有討得婆婆的歡心之前便得罪了小姑子,你就不怕她在你婆婆面前給你上眼藥穿小鞋?」
「不怕,我嫁的是宋,只要我安分守己恪守規矩,她們也挑不出我的錯兒來的。」
「荒唐!做婆婆的要想挑的錯,那是手到擒來,連緣由都不需要,光是一個‘孝’字就能壓死你,你待如何?宋雖好,可也是個孝順的,你以為他能夠護得你周全?到時候興許立個規矩都能讓你痛不欲生你又能如何?」
謝姝澄滿不在乎的表情這才略微收斂,可仍舊沒有當成一回事兒,嬌笑著往謝的身上靠。
「那不是還有娘嘛,咱們謝家哪兒那麼輕易讓人欺負?就算是宋家,他們可有那個膽子?」
謝皺著眉頭將謝姝澄一把推開,面色嚴肅。「你瞎說什麼?宋家可不是咱們家能夠拿捏得住的。」
謝姝澄晃了晃身子,「娘可別瞞我了,那日我去找娘的時候。剛好爹爹也在,我都听到了,咱們家的上面呀,可是有貴人的。」
謝面色劇變,一下子站起來,讓屋里的所有人都出去,並且將門關好。
屋中只有謝氏母女二人。謝的神情卻依然緊張謹慎,好一會兒才走到謝姝澄的面前,「你可曾跟別人說起過這事兒。」
「娘可是以為女兒是傻子?這種事情女兒為何會說出去?」
謝聞言才松了一口氣。臉色仍不好看,「你這丫頭,如何如此沒規矩?我同你爹的話也是你能夠听的?一會兒去抄兩遍佛經,不抄完不許出門!」
「娘我錯了。可我也不是故意的。不過,咱們家的上面的貴人究竟是誰呀?娘就告訴女兒如何?」
「放肆!這事兒也是你能管的?我看你當真是太得意忘形了!連自己的身份都不記得了!」
謝姝澄被嚇了一跳,當即有些委屈,可娘的反應,反倒讓她確認了這件事。
是貴人啊!他們謝家上頭是有貴人的,那她為何還要討好宋家?宋家該是來討好她才是,且讓宋文婷囂張得意去,等到宋家有事相求時。她便會是宋家的寶貝,誰敢怠慢?
謝姝澄眼里的輕慢看得謝心里一陣慌。這事兒……,這事兒怎麼就被澄兒給知道了?
她光是知道謝家有貴人,可知道如今貴人對謝家是並不滿意的?她可知道若是貴人動了怒,謝家便會被貴人的怒氣給燃燒殆盡?
這是一件極可怕的事情,澄兒如何能明白其中的牽連?謝現在想想,當初老咬死了不同意謝家做那些事情,興許當真不是老糊涂了,如今騎虎難下,老爺日日心焦,謝忽然寧可這事兒就沒有發生過才好。
不過那時候可不覺得麻煩,那時候夏家在晉西一家獨大目標明確,誰能想到變化無常,晉西的局勢說變就變了,胡家又這麼扶不起來……
「這件事,往後不許再談論,一個字都不許說出來,否則,別怪娘沒提醒過你,若是被你爹知曉了,娘也護不住你。」
謝姝澄不以為然,不過見到娘嚴肅的表情還是乖乖應下,「女兒知道了,娘放心,女兒誰也不說。」
「還有宋家,不可再去同宋文婷針鋒相對,你先示個弱認個錯。」
「娘……!」
「照我說的做!宋文軒是個可造之材,往後謝家還有地方需要用到他,不管如何,你都得好好兒地抓住這個人。」
提及宋文軒,謝姝澄的臉有些微紅,之前強烈的反對也不見了,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謝這才緩了臉色,「不是我不護著你,我從小便教過你,凡事要往後面看,宋家怕是也就一個宋文軒是有出息的,你嫁了,宋家遲早是你的天下,宋文婷很快會出嫁,還有什麼會讓你不自在的?」
「你若是表現得大度賢惠,同婆婆關系再親密一些,還愁他們不站在你這一邊?說不定到時候,就是連宋文婷的親事,你婆婆都會來找你商量的,有什麼恩怨,都不急于一時了結的,往後慢慢有的是機會。」
謝姝澄的眼楮一亮,頓時覺得娘說的太對了,若是自己去摻和了宋文婷的親事……,她可不還得要求著自己?
真是想一想就覺得心緒激動,謝姝澄當即笑了起來,這回是當真誠心誠意地應下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謝只是笑,暫時安撫下謝姝澄就好,至于以後的那些,還是再說吧,謝家這陣子也不太平,她已是一個頭兩個大,也沒有多余的精力去管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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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枸杞蓮子湯,知道你不愛甜的,只隔了一丁點兒糖,你試試?」
千翡將手里的湯放到江離然的面前,趕緊去模自己的耳朵。
江離然拉過她的手,瞧見她指尖通紅,怕是被碗給燙了。
「這麼不。其實我也不愛喝這些的。」
指尖被江離然輕輕地揉著,千翡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說出來的話卻是鏗鏘有力。「娘說了,不愛喝也得喝,你這陣子太過忙碌,面上都有了憂色,雖說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可熬些寧神的湯還是可以的。」
說著,千翡將手抽出來。慢慢地模上了江離然的眉頭。
她幾乎沒見過江離然露出傷神的憂愁,許多事情對江離然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如今能讓他有這樣的表情。究竟是什麼樣的嚴重的事情?
江離然的眉松開,將千翡的手拉下來握住,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
「也並沒有什麼,只是晉西這陣子多了許多陌生的面孔。為了要弄清楚他們究竟屬于何方勢力。稍稍麻煩了一些。」
頓了一下,江離然去舀碗里的湯,「如今雖說國朝已經定了太子,可立得著實有些晚,一些勢力難免會心里生出些別的念頭,可若是想要實現這些念頭,最最需要的,便是銀子。許許多多的銀子,才能來疏通收買。」
「京城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再有想法的皇子也不能動彈,然而晉西不同,晉西最多的,怕就是銀子了……」
有勺子送到自己的嘴邊,千翡腦子里在想江離然的話,下意識地張開嘴。
「這麼說,你說的這些陌生面孔便是其余皇子的人?他們是想拉攏晉西的商戶?」
「若是這樣,我也無需如此緊張。」
江離然笑著搖了搖頭,又送一勺,「官商勾結這本是正常的,就同下賭|注是一樣的,端看能不能站對,只是,這些皇子里有一位,卻根本不能按常理來揣度,對他來說,他若是想要銀子,便不會顧忌任何,為了達到目的,晉西的存亡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
千翡覺得心底升騰出一陣陣的寒意,江離然說的這些……,她似乎,听出了什麼……
前世夏家沒落之後,成為了眾矢之的,然而並沒有過多久,整個晉西都翻天覆地了,就連宋家都沒能逃月兌得,因此她才有機會站出來。
江離然說的,是那場變故嗎?對晉西打擊極大,近乎凋殘了,過了好幾年才慢慢開始復蘇,那場變故,便是其中一名皇子所造成的?
舌忝了舌忝嘴唇,千翡忽然嘗到了甜味,回過神來,江離然正笑容可掬地又舉著勺子示意她張口。
「……」千翡瞥到一旁的枸杞蓮子湯只剩下半碗了……
見千翡的眼神清明起來,江離然自動自發地將勺子送進自己的嘴里,然後干脆將勺子放下,拿起碗一口氣將剩下的半碗湯給喝干淨。
「……,其實,你不用那麼大義凌然的,這湯又不是藥。」
千翡被江離然給逗樂了,忍不住笑起來,用絲帕將他嘴邊沾到的湯汁擦干淨。
江離然摟過千翡,「娘子送過來的,便是藥,我也是不怕的。」
「……」千翡不做聲了,對于江離然毫無矜持的釋放甜膩引|誘,千翡到如今都束手無策,除了臉紅,暫時還想不出另外的對策來。
溫存了一會兒,千翡的身子軟軟地倚在江離然的懷里,江離然如同饜足的貓,之前的憂心變成了慵懶。
「這陣子,我想著若是能得到那位皇子的青眼,興許能讓江家和夏家逃過一劫,可這位皇子……,是真不好接近,他的話里永遠有深意,沒有他特別感興趣的事物,想入他的眼都不成。」
千翡忽然靈光一現,「夫君說的莫不是三皇子?」
江離然挑了挑眉,「娘子為何會這麼以為?」
「呵呵呵,我猜的。」
千翡趕緊傻笑,她猜三皇子,是因為前世國朝最後坐穩皇位的,正是三皇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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