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這里招嗎?」。
在帳篷里忙著整理職位申請書的含月想也不想,下意識就抽了一張申請書,公式化地問道︰「會寫字嗎?不會寫就我來寫。你叫什麼、多少歲了……」
忽然反應,含月抬起頭,在看到對方的時候,頓時眉頭打結,「,你沒看到外面招聘紙上寫著‘非誠勿擾’嗎?」。
雖然對方穿著一身骯髒的乞丐裝,而且還蓬頭垢面的,但是她胸前的兩塊凸肉已經足夠說明了對方的真實性別!
說完之後含月又忍不住慪了一下,忘了貧民百姓很少人識字,今天她負責招聘,給人寫職位申請書都寫了上百份了!
「但是上面也沒寫不可以來應聘不是嗎?」。並沒有被含月這句話給駁,而是定定地問道。
含月挑眉,「,你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嗎?」
的臉色頓時青白交加,苦澀難看,但是看了一眼躲在她身後的怯懦女孩,她一咬牙,心一橫,堅定道︰「只要能保證我們姐妹倆兒一日三餐,做什麼都無所謂!」
她就只有妹妹一個親人了,不能讓她和自己一起餓死在街頭!
含月巧笑嫣然,朝身後看去,「她叫什麼名字?」
在接觸到含月的視線,怯懦女孩瑟縮地抖了一下。
含月瞥了下眉頭,「她听不見?」
和怯懦女孩對視的瞬間,含月她的眼里沒有被生人詢問的緊張,只有漆黑如稠的恐懼。
的臉僵了一下,見含月若有所思的眼神,她著急道︰「只是我想在這里做事而已,我妹妹听不見也沒關系,她很乖的,只要讓她待在一個地方,她就不會亂跑的!」
「……你想做什麼?」含月雖然鬼靈精怪,但不是沒有同情心,對妹妹的不離不棄讓她感到欣賞,所以自然願意給她一個機會。見又要擺出一副上刀山下油鍋都不怕的表情,含月立馬指了指招聘紙,「上面只寫了這幾種職位,你想做我們家的姑娘都沒資格呢!」
含月這是實話實說,經過將近一個月的培訓,千嬌閣的姑娘們的等次可是蹭蹭蹭的上升,一般的青~樓女子哪里是她們的對手?
但是,听到含月的這句話,卻讓誤以為她是在關心自己,不由產生了感激之情。
被這種惡心巴拉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含月將申請書和毛筆一丟,「你既然識字,就自己寫!」
看得懂招聘紙上的字,自然是懂的寫字的。
等刷刷刷的寫完後,含月抽一看,想不到竟然寫了一手娟秀好字!
想了想,含月心善地在備注欄上寫了一句話。
*
「下一個。」凝花揉了揉耳朵,眉眼之間帶著淡淡疲憊。
凝花負責樂師招聘,每個樂師進來都需听君一曲,一開始,她還有興趣讓對方彈半首曲子,但是越到後面,她就越是不耐,干脆直接讓人彈個開頭,如果樂曲能夠引起她注目就過,不能就滾。
忽然間,一陣悠揚笛聲傳入耳際,宛如一股清泉注入,回蕩心間。
凝花一頓。
笛聲繚繞不休,幽幽的,如同山峰上的雲霧,虛無而飄渺。
凝花抬頭,美眸一瞪,立馬站起,「你來這里做什麼?!」
笛音一頓,吹笛人微微一笑,「來見你。」
凝花的臉色變了幾變,像是將自己動蕩的情緒一再壓抑後才硬邦邦地道︰「你不過,滾吧。」
吹笛人也不惱,只是笑眯眯地問︰「為什麼我不過呢?明明我的笛聲比任何人都好。」
凝花咬唇,美眸中痛色掙扎。
「凝花,怎麼了?」低和的聲音傳來,其間帶著幾分慵懶。
凝花一怔,臉上忽然浮現喜意,一轉頭,便笑喚了一聲,「!」
木輪轆轆,阿狼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軒轅淺出來。
經常要阿狼背上背下也不好,因此軒轅淺讓工匠們做了個輪椅出來。半個月,當軒轅淺想下地的時候,卻听見工匠們的竊竊私語,這讓她打消了想要站起來的想法。
眾人都以為坐在輪椅上的她是個殘廢,但實際上她卻是個健全的人,相信這一手會在以後成為不錯的底牌。
敏銳地察覺到凝花語氣中的雀躍,軒轅淺挑眉,轉目就看到了站在台上的斯文樂師。
此時,斯文樂師自以為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軒轅淺,眼中的敵意起伏不定。
敵意?
看到湊到面前的凝花,軒轅淺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他是來應聘的樂師?」軒轅淺問。
凝花點頭,「已經演奏完了,未過。」
「如果我不過的話,在場的所有樂師都不用審核了,因為他們都不可能過的了!」吹笛人嗤笑一聲,毫不掩飾傲然之色。
多拉仇恨的一句話啊,他還真敢說。
周圍的樂師頓時露出忿忿不平的表情。
軒轅淺只是問︰「不知姓甚名誰?」
敢這樣大放厥詞的人,如果不是個草包,就必然是胸有成竹。
「我姓簡,名鈺!」吹笛人勾唇一笑,眼底盡是自信。
簡鈺!
軒轅王城之中有四大權臣,崇德王爺、飛虎將軍、左丞簡燁和右丞阮鶴。
簡鈺便是左丞簡燁的小,自小冰雪聰明,聞一知十,只可惜他心無政途,一心沉浸于音律之中。
簡燁雖然怒其不爭,但在樂律之中,簡鈺的確是為曠世奇才,彈奏樂器、作曲填詞,他無一不曉,眾多樂器之中,他最喜歡笛音,一手笛聲吹得天下獨有。
盡管簡鈺沒有參加過任何一場樂律比賽,但是就連鼎鼎有名的樂師泰山都稱簡鈺是個自己不敢收入門下,只敢與之交流的天才,誰又敢說自己比得上簡鈺呢?
樂師界的無冕之王,簡鈺當之無愧!
「原來是簡啊……」軒轅淺每晚都在吸收這個世界的各種消息,自然是知道簡鈺的名頭。
「雖然不知道你這尊大佛為什麼要留在我千嬌閣,但是我相信凝花的判斷,她認為你無法達到留在千嬌閣的資格,那麼就只好請簡離開了。」軒轅淺一番話說得若流水般自然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