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崇德王爺呢。」就像是在說的天氣很好的語氣,軒轅淺嘴角甚至掛著溫和的笑,「說不定還有右丞和皇帝的人呢……」
司怪醫一瞪眼,這下是真的驚訝了,「竟然引得三大勢力的追殺,看來我的徒兒身份可不簡單呀。」
「之前拜師你都不願做我師父,現在知道我被這麼多人追殺反而認我做徒弟?」軒轅淺的笑卻是越來越真,「師傅啊師傅,說你是不怕死呢?還是應該說你狂傲呢?」
「哈哈哈!」司怪醫朗聲大笑,語氣肆意,「別說你被三大勢力追殺,就算你是整個軒轅王朝的敵人又如何?我既然輸了,就會信守承諾,從今日起,你便是我司昂的徒弟了!」
軒轅淺淺笑,倏然站起,一捋裙擺當即跪下,給司怪醫恭恭敬敬的扣了三個響頭,「從今日起,我就是師傅的徒弟了!徒兒定當努力將師傅的生計全都學齊!」
司怪醫失笑,「你把我的生計都學齊了我怎麼辦啊!?」
「當然是由我負責贍養師傅到老啊!」軒轅淺嘿嘿一笑,然後將酒送到他面前,認真地說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一定會好好孝順師傅的!」
司怪醫心口一震,愣愣地看著軒轅淺,眼眶竟有些發紅,「好,好!」
酒足飯飽之後,軒轅淺便向司怪醫提出了第二個條件——召集天下間所有的名醫怪毒齊聚朱雀城共同開展醫毒大會!
「徒兒啊,你搞這麼大動作可是會把京城的眼楮引到自己身邊的啊!」司怪醫皺眉,眼神不贊同。
「就算如此,我也想要試上一試。」軒轅淺眯了眯眼楮,「如果能夠趁機收羅到想要的人才的話,這個險,也值得冒!」
司怪醫恍然,「你這小妮子野心倒是不小。」
無論是醫還是毒,都無人打算將他們收攏到一處,第一是這些出名的醫毒者性格自傲孤僻,本就不喜與人共處一地;第二便是軒轅皇帝不允許這些人組成勢力,要不然他們必然會成為所有人為之頭疼的對手!
軒轅淺笑若燦花,「將自己的店開遍整個軒轅王朝可是我的野望呢,沒有足夠的人才支撐,我走到哪兒都束手束腳,這種沒人給我使喚的感覺可真不舒服!」
司怪醫聞言哈哈大笑起來,「真是個有趣的小妮子!」
對于如此有趣的事情,司怪醫怎麼可能會拒絕?
而且他本身就答應了軒轅淺如果自己輸了的話便要為她做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收她為徒,第二件事情他自然也要做到的。
初為人師,他可是盡一切可能在唯一的徒弟面前表現好呢!
再說,他可是很好奇自己的好徒兒想要怎麼樣把他的同道中人給一網打盡呢!
如果讓那些聞言趕往朱雀城的醫者毒者知道的話,他們一定會哭著控訴司怪醫︰你怎麼能這麼沒有同道愛!
召集全天下的醫者毒者在朱雀城開醫毒大會的事情,城主初聞之時便是心生抗拒的。
身為一城之主,他自然能夠揣摩到軒轅皇帝的幾分心思,但是在幾日不見的柳棉的美人垂淚和憔悴之中,他竟然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在他清醒想要反悔的時候,司怪醫陰森森的怪笑讓他頭皮都要立起來了,這下子,他就更加不敢自打嘴巴說不舉辦這個醫毒大會了!
短短半個月,大部分出名的醫者和毒者都蜂擁來到朱雀城。
而其中,不乏各種勢力派出來的眼楮。
「督主,屬下依然查不出這次醫毒大會的幕後操控者是誰!」一個黑衣人單膝跪在一個面向窗台賞月的身影後,稟報的聲音畢恭畢敬,卻隱藏著一絲顫抖和驚懼。
「廢物!」那身影的聲音似陰似陽,有著女子的尖銳,也有著男子的沉厚,听起來極為怪異。
黑衣人立馬渾身一顫,冷汗如瀑地冒出來,「督主,請給屬下多一點時間,屬下必定能夠將這件事情查個——啊!!」
話還未說完,那身影便是一個抬手,雄厚的內力已經把人給轟了出去。
只見黑衣人如同一個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然後狠狠地撞上牆壁,只是接下來並沒有摔到地上,而是整個身體都陷進了牆壁之中,口吐鮮血,兩眼的眼白凸出,活像是快被人摳出來似的。
「真是浪費雜家的時間!」那身影側過身子,只見那人的臉如僵尸般雪白,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他的眉宇之間布滿陰霾,兩片鮮艷如血的紅唇在明暗不清的環境中顯得尤為詭異。
他桀桀桀的冷笑起來,聲音中卻透著一股冷入骨髓的陰森,「來人啊。」
「是!」另一名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房中。
「去查,如果這次還查不到這個醫毒大會的真正幕後操控者是誰的話,你就死在外面吧,別再污了雜家的耳朵和眼楮!」戴著寶石戒指的蘭花指翹起,他挑起自己胸前的一邊白發輕繞,眼角微彎,卻毫無笑意,反而讓人有一種被巨蛇盯上的恐懼感。
「是!」黑衣人立馬應道,然後迅速消失。
「真是性急呢,呵呵~——」陰森而詭異的笑聲回蕩在房間里,而那個被轟進牆壁里死人,瞪著一雙快要凸出來的沒有瞳孔的眼白,被笑聲襯得更為詭異。
醫毒大會如期舉行,而某個人的出現,令軒轅淺差點當眾暴露。
等城主和司怪醫舉行了醫毒大會的開幕式後,司怪醫就接到了自家徒弟十萬火急的小紙條。
「師傅,今日被城主迎進城主府的那個人是誰啊!?」軒轅淺怎麼可能忘記當初她剛穿越就將她逼入絕境的敵人?
那個半鬢白發,臉色如雪,嘴唇嫣紅,渾身透出一股陰森和危險的人,不正是當日追殺她和母親的人嗎!?
「你說的應該是胡堅吧?胡堅是東廠的督主,也是軒轅皇帝的左膀右臂。對外宣稱此次前來是代替皇帝觀賞大會的。」司怪醫好奇,他可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徒弟這麼一副忐忑慌亂的樣子。
軒轅淺皺緊了眉頭,清澈而深邃的桃花眼瞬間旋轉起彌天濃烈的殺意,「他當日曾經追殺過我和母親,戴天之仇,必定要報!」
「不能急于一時!」司怪醫立馬道,他生怕自己唯一的小徒弟會做出沖動的事情來。
「當然不會。」軒轅淺柔和一笑,快要凝聚成鋒銳的殺氣像是櫻花般驟然散開,竟然霎時間不見分毫,「報仇之日尚遠,我可不會做出暴露馬腳這麼愚蠢的事情呢~!」
雖然她在笑,但是那雙桃花眼,卻依舊深沉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