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那司怪醫不好好地待在房里研究他的藥毒,跑到哪里去了啊!?」齊玉翅急得想要揍人。
柳棉瞥起眉頭,突然想起剛才那兩個丫鬟。
按理來說,柳府所有的丫鬟家丁都被勒令禁止踏足司怪醫的地盤,但是……今天那兩個丫鬟怎麼跑來後門了?
難道……
想到什麼,柳棉急忙拉住齊玉翅,「玉翅,你現在去前廳找,司怪醫怕就在大廳里!」
齊玉翅一怔,「你怎麼知道?」
「哎呀!」柳棉一把將她推出門,「你管我怎麼知道的,你趕緊去把司怪醫拉回來吧,要不然洛洛可就真的要毀容了!」
聞言,齊玉翅立馬拔腿就跑。
兩分後,司怪醫猛地沖了進來。
武功高深的人行走無聲,柳棉被他嚇了一跳。
「淺兒這是怎麼了!?」初見到軒轅淺滿臉血,司怪醫的心頓時一個咯 ,但是當他把脈一探,卻她的脈象平和,心率穩健,毫無瀕死之象,這才松了一口氣。
柳棉搖了搖頭,老實地回答道︰「剛才在馬車上洛洛正和我們說著話,卻突然間捂臉痛呼。她把手拿下來後,我們才看到她的臉成了這個樣子了……洛洛說,這是她在變回自己的樣子,而且她還從自己的臉上拿出了銀針!」
司怪醫震驚地看著昏迷的軒轅淺,「這孩子。怎麼這麼沖動呢!?」
「那、那司怪醫,洛洛的臉還能救嗎?」。柳棉急忙問道。
「自然是能!」司怪醫理所當然地點了下頭,但下一刻又恍然想起了什麼。匆匆叮囑柳棉,「你先把淺兒的傷口清洗干淨,我去找禾陽找祛疤膏!」說著,人就跑出去了。
「誒!司怪醫你怎麼又跑了!?」司怪醫在出門口的時候和齊玉翅打了個照面就跑不見影了,齊玉翅頓時又急又氣。
「玉翅,司怪醫是去拿藥了。」柳棉道。
齊玉翅郁悶︰「他這兒不是大把藥嘛!」
「司怪醫是怕洛洛臉上留疤,所以去禾陽老人那兒拿祛疤膏了。」柳棉倒了一杯水遞到她水里。安撫她道。
「哦~,原來如此啊!」這下,齊玉翅的郁悶才消散了一些。
「我就說嘛。司怪醫肯定在房里藏了!喲呵,現在看來還不少,竟然有三個!」這時,一道尖細的女聲從門外傳來。听得人耳膜微疼。
听到這道聲音。柳棉的身子微微一僵。
「我說你煩不煩啊!像個狗皮膏藥似的,趕緊給老娘滾,要不然老娘把你揍的滿地找牙!」齊玉翅故作猙獰的表情,惡狠狠地威脅道。
「你敢!」那女子被嚇了一跳,卻不甘就此離開。
她當即叉腰仰頭,一臉高傲自得地揚聲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柳府的嫡大小姐柳鳶,京城李家三少爺的未婚妻!像是我這種從小被爹娘呵護在手里的大小姐,又是被李家看好的兒媳婦。哪里是你這種不知道從哪個山旮旯蹦出來的魚目可以輕易怠慢的!?」
她說一句,柳棉的手指就收緊一分。
「玉翅……」柳棉抓住齊玉翅的手臂。力度大得令齊玉翅感覺到疼痛。
齊玉翅垂眸,卻柳棉的臉色蒼白,就連唇色,仿佛都蒼白了不少!
她一下子慌了,連忙抓住柳棉的肩膀,擔憂問︰「棉棉,你怎麼了?」
軒轅淺才暈,怎麼柳棉也一副快要暈倒的表情?
柳棉搖搖頭,壓低聲音道︰「我沒事,你把她趕出去!我不想看見她!」壓低了音量,卻壓抑不住她那咬牙切齒的恨意。
齊玉翅一怔,看了看柳棉,又看了看柳鳶,忽然就明白了。
她當即走向柳鳶,在對方想要開口囂張之前,一手劈暈了她,然後拎著她的後衣領給扔了出門。
「識相的就趕緊帶著你們的小姐滾,要不然下次我就不是用手刀砍她的脖子,而是用真刀把她的腦袋給削下來了!」齊玉翅惡狠狠地威脅了在門外守候的丫鬟一番,然後干脆利落的「砰」一聲關上了門。
司怪醫很快便回來了,柳棉比較細心,所以他就將上藥的事情交給了柳棉。
「哎喲,怎麼會弄得這麼嚴重?」禾陽老人也跟著司怪醫來了,當看見軒轅淺滿臉的血痕,不由皺眉心揪。
雖然他一開始對軒轅淺的確有些意見,但是這麼幾日下來,他也看得出來軒轅淺對司怪醫的真心,所以也是真心把她當成了師佷女對待。
先前挑釁她應對別人的比試,也不過是想要試試她的醫毒之術到達了什麼水平而已。
當然,看到她咬牙切齒又無奈接受的樣子也挺有趣的。
禾陽老人絕對不承認這是自己的惡趣味!
「她用銀針扎臉上穴道來強行改變自己的臉型。」一提到這個,司怪醫就忍不住嘆氣。
「皮膚怎麼可能支持的住!?」禾陽老人驚。
司怪醫不耐煩地擰起眉,「所以不就成了這副鬼樣子!」
「洛洛也只是不想讓胡堅自己的真實身份而已啊……」感受著指尖下的血痕,柳棉一邊給軒轅淺上藥,一邊忍住想要掉出眼眶的淚。
齊玉翅站在一旁看上藥都覺得疼痛難忍,忍不住不陰不陽地刺了一句,「如果不是某人激的洛洛去參加什麼狗屁比試,洛洛就不會被那個胡堅看中!不被那個胡堅看中,洛洛就不用以銀針刺穴的方法改變自己的真實容貌!不用銀針刺穴,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幅鬼樣子!」
禾陽老人立馬就受到了三人森森的埋怨眼神光波。
他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試圖緩和氣氛︰「放心吧,這祛疤膏絕對能讓淺兒恢復原來的花容月貌的!」
「哼!禾陽!要是淺兒留下一道疤痕我就和你斷絕師關系!」司怪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氣憤道。
「不會不會!」禾陽老人立馬搖頭擺手,「我保證!淺兒絕對不會留下一絲疤痕的!」
上完藥,齊玉翅背起軒轅淺回到如意客棧。
雖說是師徒,但軒轅淺畢竟是個少女,留在司怪醫一個男子房里實在欠妥。
為了時時刻刻照看寶貝小徒兒的臉傷,司怪醫果斷包袱款款地搬到了如意客棧。
這讓想要找人報復的柳鳶頓時像是盲頭蒼蠅般找不到人,氣得在閨房里砸爛了一室的瓷瓶珍器。
夜入五更,一個矯健身影忽然翻開軒轅淺客房的窗戶,竄了進來。
「我說了多少遍了,女孩子的窗戶是留給情~人的。」輕淺的聲音,有著無奈,卻暗藏著絲絲期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