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帶著弟妹們剛剛走到門口,就听到了李紫玉這番話,他這才明白都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听見的話,他情不自禁的紅了眼圈。小武、小虎和小蘭見他如此,也撇著嘴要哭。小文連忙把他們攬到懷里,護著他們往回走。怪不得不讓弟妹們出去,今天的事還真不應該讓他們知道。他明白,這是想要保護他們,免得他們受傷害。都怪自己,不听的話,讓弟妹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他此時心里很難受,想到帶著他們幾個經歷了怎樣的艱難,才有了今天的日子。那天的雪夜,如果不是老天保佑,說不定她們姐弟幾個就
如今,她們才剛剛吃飽飯,就有人來找麻煩。說明了什麼?還不是自家沒靠山,好欺負。
心細的小文卻沒有察覺小武那緊攥的拳頭,那噴著怒火的雙眼。在此後的日子里,小武練武自己給自己加大力度,拼命的程度讓李紫玉都瞠目結舌。
此時山坡下的婦人們幾乎都被李紫玉說的話打動了,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唉,說起來,這幾個孩子也可憐,沒爹沒娘的」
「是啊,我家的大丫頭和小玉差不多大,哪里吃過小玉那些苦?」
「趙家的小子也太不是東西,哪有這樣欺負人的?但凡父母活著,也決不饒他!」
「就他娘還寵著他。早晚闖出大禍來!」
「噓小聲點。」
婦人們心里的天平漸漸傾向了李紫玉。是啊,誰家沒女兒啊?要是自家的女兒被這麼欺負自己先就拼了命了!
眼看著婦人們要被說服了,鄭寡婦有些氣急。卻也不知用什麼話反駁李紫玉。
這時,有一位婦人從人群中走出來,湊到鄭寡婦耳邊不知說了什麼。鄭寡婦听完臉上不見了急躁,連連點頭。
李紫玉在坡上看得清楚,這婦人不是別人,正是林遠志的王氏。
自從上次提親未遂,王氏很是沉寂了一段時間。村里也並沒傳出什麼閑話。今天林家父子也給她家幫工來了,李紫玉雖說不想跟他家再打交道。可畢竟在一個村里住著,她也不好太讓人難堪。尤其里面還有趙清的面子。人畢竟是他找來的。李紫玉只好裝看不見,任由林家父子上了山。不管他們看在工錢或是看在人情上,總歸是給她家干活,最起碼的情理李紫玉還是清楚的。
這會兒。她不知王氏對鄭寡婦說了什麼。她也沒必要知道。她只要靜等著鄭寡婦出招就行。反正今天她也沒打算善了,老村長不給她一個公道,她就去縣衙討一個說法。至于名譽什麼的,她已經不在乎了。她要讓村里知道,盡管她無父無母,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欺負的。
果然,鄭寡婦听完王氏的話,馬上跳著腳地大叫道︰「賤丫頭。我被你打傷這你承認吧?你不知悔改還倒打一耙,那咱們就找說理的地方好好說道說道。你不是說要上縣衙嗎?那咱們就去。誰怕誰?賤丫頭!走,馬上走,誰不敢去誰就是孫子。」
李紫玉氣笑了,馬上接口道︰「嬸子伯娘們你們听听,她一口一個賤丫頭的罵我,她雖然是我長輩,可我也不能任她糟踐我。請恕我還口了。賤婦!既然你要上縣衙,那就如你所願。只是到時你不要後悔!」
說完,李紫玉拂袖回了院子,不再理會外面的婦人們。
山坡下的婦人們見事情鬧大了,都不約而同的悄悄地離鄭寡婦遠了些。膽子小的已經悄默聲的離去了。見有人走,余下的婦人們也相繼離開了。最後,鄭寡婦身邊只留下王氏和杜清江的馬氏。這三人平時總是湊在一起,扯舌道格、說東道西的,屬于臭味相投的盟友。
「怎麼辦?」馬氏見人們都走了,不由得問道。她別看在家里作威作福的,杜清江老實任她欺負,杜旺財又听話,所以家里都是她說了算。實際上她沒一點章程,平時三人在一起,都是听喝的份。
鄭寡婦也有點著急︰「是啊,我看這賤丫頭倒是不怕去縣衙。現在怎麼辦?我在縣衙可是有案底,萬一」
「怕什麼?」王氏瞪了二人一眼說道,「你後面不是有貴人嗎?還怕上縣衙?她們幾個孤兒能認識什麼人?上縣衙還能討了好去?」
鄭寡婦這才拍著大腿大喜道︰「對呀,我怎麼把貴人忘啦?這回我看賤丫頭還敢不敢和我作對!識相的給我跪下磕幾個頭,我就勉勉強強的原諒了她,讓她給我做媳婦,還得把家里的銀錢都賠給我。哼!若是不識抬舉,我就叫她後悔身敗名裂,一輩子都嫁不出去!」
王氏看著鄭寡婦得意洋洋的臉色,心里鄙夷的撇撇嘴。就憑她還敢肖想李紫玉?這可是她給自家相中的完美媳婦。雖然李紫玉讓張媒婆帶了話,說不到十八歲不嫁,她心里也很是著惱。可她就是舍不得這麼好的媳婦人選落到別人家。所以,她在知道鄭寡婦的小心思以後就推波助瀾,讓她把事情鬧大。等李紫玉名聲盡毀,她再派出媒人上門,那時的主動權就攥在了自己手里,幾個孤兒還不任她搓圓捏扁?
李紫玉徑直回到了東屋里,小山緊緊跟在了身後也進了屋。
小文、小武、小虎和小蘭都緊張的看著李紫玉,小虎和小蘭眼里含著淚花,見李紫玉進了屋子,就撲上來一人抱住一條腿,小虎帶著哭音說︰「!壞人!打她!」小蘭眼里的淚順著腮幫滑下來,諾諾的說︰「!蘭蘭幫你打壞人!」
李紫玉蹲,把兩個弟妹摟在懷里,輕聲安慰說︰「虎子蘭蘭不怕啊!你們忘啦?本事可大啦!怎麼會怕小小的壞人?你們放心,一定會讓欺負咱們的人得到懲罰的!」
「真的?」小虎、小蘭異口同聲的問。
「真的!向你們保證!」李紫玉也嚴肅著臉,一本正經地說。
小虎和小蘭這才破涕為笑,臉上一片天真爛漫。
小山、小文包括小武可不會這麼天真,他們的臉上都流露出擔憂、氣憤、不甘等多種情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