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寡婦知道自己惹了眾怒,也沒臉再待下去,起身就想要走。
「等等」趙清叫住了她,「我最後一次問你,你還堅持自己的條件嗎?」。
鄭寡婦想想說的貴人的承諾,心里有了底氣。于是咬著牙說︰「讓讓李紫玉給我賠禮道歉,賠償我一千兩的藥費,我就不說什麼了。當然,如果李紫玉自願嫁給我」
「滾!」小花娘沖著鄭寡婦大吼了一聲打斷了她要說的話,上前就想要動手廝打她。
「呵呵」李紫玉不由得笑了出來,她走到鄭寡婦跟前,淡淡的看著她說︰「本來看在爺爺份上,我不與你計較,想就此算了。可沒想到你們娘倆咄咄逼人實在欺人太甚!現在我告訴你,賠禮道歉那得你來向我賠才是。至于一千兩的藥費我別說沒有,就是有也不會給你。你不是要上衙門嗎?你去吧,我隨時奉陪——!」
鄭寡婦看著李紫玉的眼楮,不知為什麼心里有點的慌。那雙還算漂亮的大眼楮,里面卻毫無溫度,像是隨時要嗜人一般。讓她渾身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再也不敢呆下去,急急地奪門而去了。
趙清坐在炕上,臉色灰敗的半天不發一言。
趙女乃女乃此時已經緩了,和聲勸道︰「老頭子,這不是你的過錯,你已經盡力了。她們執意作死。誰也攔不住。你為了你弟弟一家,把我們這個家拖累的夠了。不要把孩子們的心真的傷透了,咱們這個家也得過下去呀!」
李紫玉看著老村長難受的樣子。心里也不好受。她知道老村長不想因為這麼點事就真的跑去衙門,那樣就是在打他的臉。老村長自詡公正無私,在遠近十里八村很有名。村里三十幾戶人家他不說家家都了解,但出格的事卻沒發生過。
趙清此時心里確實有苦難言。他之所以不惜矮子兩面全呼著,就是不想把事態鬧大,丟了村里十幾年民風淳正的好名聲。
可現在卻是老趙家的人在丟他的臉,丟村里的臉。還是他親弟弟的孫子,這讓他情何以堪?為了維護老趙家的聲譽,為了他能把村長的擔子順利的交給大。他不惜傷了孫子老伴的心。一次次給他擦**。他不為別的,只為弟弟在九泉之下能心安。
當年,要不是弟弟舍命相救,他那里還有命在?要不是佷子在那次也受了傷。何至于英年早逝?留下一根獨苗卻還長歪了?
她們娘倆不知深淺的瞎鬧。以為幾個孤兒可以隨意欺負。趙清卻知道,李紫玉已經不是以前吃不上飯的時候了。她不僅頭腦靈活,能力出眾,還和鎮上的貴人們關系匪淺,哪里是她們娘倆惹得起的?如果真的上衙門,指不定會有什麼結果。那衙門里黑得很,說要人命還不是一句話的事?當然,趙清知道李紫玉秉性淳厚。心地善良,不至于做出害人命的事情。可讓仲禮吃些苦頭那還是很容易的。她們娘倆怎麼就不體會他的一番苦心呢?
小花娘听完婆婆的一番話,想到自家日子本來過得好好的,都是因為鄭寡婦娘倆給敗壞了。現在,孩子們明年的學費都還沒有著落,她忍不住就濕了眼楮,險些落下淚來。
仲凱娘直直的站在那里,臉上木木的沒什麼表情,只有在眼楮轉動時才露出幾許不耐煩。
李紫玉感覺很靈敏,別人沒仲凱娘的情緒她卻感覺到了,不由得心里對老村長生了些許同情。
仲凱娘可不像是小花娘,爽快直性,沒啥心眼。一看就不是簡單的人。從今年鎮上的雜貨鋪掙不啥錢就知道,老二家起了二心了。恐怕老村長心里也清楚得很,只是沒有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以維持這個家的完整、和諧。
想到這兒,李紫玉很慶幸。自己雖然累點兒、辛苦點、操心點,但心里卻感覺很踏實、很溫暖。因為幾個弟妹的心是緊緊的連在一起的,什麼時候想起來,李紫玉的心都是甜的。
看著老村長這副傷心的神情,李紫玉也不知勸什麼。事情反正就這樣了,誰也改變不了什麼,李紫玉就起身告辭了。
臨走,老村長欲言又止地看著她,好久才說︰「丫頭哇,如果我是說如果,真到了上衙門的地步,我求你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別和他一般見識。我怕衙門里有些事不好說,嗨,就是怕他在里面吃苦頭。」
「爺爺,我其實並沒打算上衙門,但我卻做好了上衙門的準備。也就是說,主動權沒在我手里。其實,就算我的名譽被他敗壞了,我也沒在乎。只要他懂得收斂,知道自己做錯了,認個錯,我不介意就此扯平,因為我也讓他摔了個跟頭。如今,是他緊抓不放想要天價賠償,我只有奉陪到底了。當然,爺爺,你擔心的那種情況不會出現。我只是通過上衙門,尋一個公道而已。」
李紫玉出了趙清家,告別了送她出來的小花娘,就急匆匆的向家里走去。路上遇到了幾個村里的婦人,李紫玉上前打招呼,她們卻表現的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好像不愛搭理她的樣子。等她走遠了,後面卻傳來肆無忌憚的議論聲。
「小小年紀看不出來還有一套,你們看出來了嗎?臉上一副狐媚相。」
「這還小著吶,要是長大了那還得了?听說就靠這幅臉蛋打上了鎮里的貴人呢。」
「看著挺正經的孩子,怎麼走了這條道?」
「哎呀,還能為啥?窮的唄!」
「你們說的是真的嗎?那還是個孩子吶。」
「唉喲,這你就不懂了吧?有些貴人吶偏就好這一口,嘻嘻」
下面的更是不堪入耳的言語,伴隨著肆無忌憚的笑聲,一字不落的落進了李紫玉的耳朵。
李紫玉認真地听著,臉上毫無表情。但她眼里卻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怒火。好!很好!趙仲禮是吧?鄭寡婦是吧?這樣就想把我毀了嗎?那就看看以後誰的段數高了,你就像老天保佑吧,保佑你能平平安安的從縣衙回來,咱們年後縣衙見!
李紫玉知道鄭寡婦背後一定有人撐腰,也知道村里某些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可那又如何?李紫玉可不是被嚇大的!咱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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