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燁屏住呼吸,做出熟睡的樣子,靜靜地等待著。
屋內漸漸地彌漫起迷香的味道,可是這些迷香對于歐陽燁來說一點作用也沒有。
因為每晚臨睡前,他不僅要仔細檢查門窗,仔細的插好、關緊,還要事先把防止各種迷藥的解藥含在嘴里,就是防備一些宵小之徒。
可是,對于真正的高手,屋里的門插就是擺設,想要進入屋子簡直輕而易舉。
幸虧每晚睡覺他都讓妻子睡在床的里側,他在外側隨時護衛著妻子的安全。
可能因為自己在外側的原因,妻子心里踏實所以睡得很熟。現在再加上迷香,也不用擔心妻子被驚醒,這也讓他沒有了後顧之憂。
但他也不敢離妻子太遠,怕萬一自己一個不查把妻子陷入危險之中。
過了一會兒,隨著門插輕輕地被撥開,一個高大的黑影無聲的潛入進來。
這黑影似乎知道自己的目標在哪里,進屋後直奔屋子當中的床,手中的寶劍直刺外側的歐陽燁。
暗夜中的黑影剛一接近床邊,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覺得胸口一陣刺痛。都沒明白怎麼回事,就無聲的倒了下去。
歐陽燁手中的短劍削鐵如泥,又勝在出手時出其不意。而且對于刺客他也沒手下留情,因此一擊即中,前後也就一分鐘的時間。
他怕妻子醒來害怕,就快速的把尸體拎起來想要處理掉。可是又擔心妻子一人在屋里會有危險。因為他出去後屋門沒法上插。
正在猶豫時,忽听樓梯上又傳來了輕輕地腳步聲。
歐陽燁把尸體放在門後,小心地緊貼在門後面。靜立不動。
這時,門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許久,見門里沒什麼動靜,門外之人又聞見了屋里的血腥氣,便不管不顧的推開了門。
「二小姐、二姑爺你們怎麼樣了?」
來人著急的輕聲呼喚道,徑直走到床前,想要檢查究竟。
歐陽燁也不知對方是敵是友。雖然看似是範家派來的人,但誰知到底是誰的人?所以手下毫不容情的刺了。
當然,兩人的一番打斗最終以歐陽燁擒獲阿全而結束。歐陽燁為了不弄清阿全的身份。把妻子用茶水弄醒了。等妻子清醒點亮油燈,才來人是範府中的暗衛阿全。
阿全在範府中曾是範景舒的貼身暗衛,範菁玉曾經不止一次的見過他。
通過阿全指認,來刺殺他們的是府中的暗衛阿牛。這次範家家主範景舒派他倆秘密保護他們。並把他們將來定居之地秘密傳。
本來一路行來都很正常。可是昨晚阿牛突然間月復痛難忍,竟痛的暈了。
阿全心地本就忠厚,阿牛又是自幼在一起練武的伙伴,這次還被一起派出來保護二小姐。所以也沒多想,就趕緊飛奔著去醫館請大夫去了。
可是他趕到醫館時,醫館早就關了門。他只好走非常規渠道進入醫館,把阿牛的情況一說,大夫給了他兩粒止痛藥丸。就把他打發了。
等他回到他倆棲身的屋頂時,卻阿牛不見了。
阿全感覺事情不對。他擔心二小姐他們的安全。可是在屋頂仔細觀察二小姐和二姑爺所居住的屋子情況,卻沒任何動靜。但他到底不放心,飛下屋頂直奔他們居住的屋子,唯恐出了什麼意外。
沒想到卻在屋中了阿牛的尸體,這讓他如五雷轟頂,惶恐不安。
阿牛為什麼會刺殺二小姐、二姑爺?為什麼會裝病騙他?他們本來是來保護二小姐他們的,可現在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讓他根本無法再說什麼,大腦已經成了一團漿糊,理不出任何頭緒。
歐陽燁沒說什麼,只是讓阿全把阿牛的尸體帶出去處理掉。等阿全走後,歐陽燁一邊把妻子摟在懷里輕聲安撫著,腦子里一邊考慮著眼下的形勢。
現在可以肯定,阿牛一定是隱藏在範府某個強大勢力的暗樁。不是後來被收買,就是一開始就是別人安插的棋子。
他相信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就是不知自己的行蹤阿牛有沒有給他的主子傳,就是沒傳也不能按原計劃走了。自己必須改變原來的計劃,不能讓對方知道自己的行走路線。
他決定轉南往北,往對方想不到的地方走。
等阿全回來,歐陽燁和他溝通了意見,商量了行走方案。
通過這件事,歐陽燁阿全是可以信任的,如果他有二心,這一路上想要解決自己有的是機會。當然,就是給他機會,自己未必就會輸給他,到時死的還不知是誰。
身邊多個阿全,有些事情辦起來就靈便多了。
通過阿全,歐陽燁給三人添置了出行的衣服。雖然還是普通人的打扮,但已經不是最初生硬的農夫、農婦裝扮了,在外人眼里看著那麼不倫不類。
經過這些日子的磨練,一路上見識了太多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歐陽燁已經成熟了很多,氣質上雖還有些稚女敕,但出外辦事已經沉穩、圓滑多了。
因為就快要到了雨季,歐陽燁決定還是給牛車加了防雨頂棚。這樣,妻子在里面坐著既遮陽又防雨。
三人經過了一番改裝,歐陽燁和妻子是一對新婚夫妻,回北方老家祭祖。阿全換了一身普通打扮,充作二人的車夫。
三人一牛車先向西行了一段路,就轉道往北而去。
一路上因為有了阿全,安全方便了很多。打尖、住宿都是由阿全出頭,也沒引起什麼人的注意。
這天走過一座山旁的樹林時,因為天色將晚決定在樹林里過一夜。
阿全擇了一個空曠處,點著了一堆火,想把車上的干糧熱一熱。可是,卻在此時,林子里卻傳來了動靜。
阿全和歐陽燁對視一眼,阿全點點頭。
正蹲在火堆旁添柴火的阿全,毫無預兆的突然起身向樹林里北方的一個角落撲去。少頃,手里卻拽著兩個八九歲的孩子走了。
這兩個孩子穿得破破爛爛的,面色蠟黃、骨瘦如柴,頭發像荒草在頭頂支稜著,眼神此刻卻帶著凶狠、不憤和惶恐。
此時範菁玉已經走下了牛車,坐在了樹林里的一塊石頭上。當她看見這兩個不大的孩子時,心里的母愛爆棚。
她把準備烘烤的干糧遞給兩個孩子,沒想到兩個孩子搶起干糧就跑。
阿全怎麼可能讓他們跑出手去,身形微動兩個孩子就又被抓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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