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突然興奮地問︰「爹爹,這麼說你一定要投軍了?」
李希光慈愛的糾正說︰「不是要投軍,而是已經投軍了。這次回來,軍中只給了我們三天假,我想利用這三天假和你們在一起。這幾年,爹爹為你們想的太少了,讓你們吃了很多苦,爹爹有愧呀!這三天爹爹會陪著你們,想去哪里都可以,爹爹能夠辦到的,爹爹會盡量滿足你們。」
小武搖搖頭說︰「爹爹,那個待會再說。這次您去軍中把我帶去吧,我幫著您打遼軍。我現在會的可多了,不信您問二哥和三哥?」
小山繃著臉訓斥道︰「小武,不要胡鬧!那是去戰場,是去和遼國的兵馬刀對刀的拼殺。你以為是在咱們家,就屬你厲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李希光納悶的看著幾個兒子,不知道他們又師從何人,學了哪些武功。自從玉兒她們搬離羊草溝子村,他的人就沒有再出現在他們身邊。因為他知道她們身邊有柴斌的人,在張口鎮也有林天舒護佑著,在安全上應該沒問題。
現在才知道,他有可能錯過了孩子們最精彩的部分。于是,非常驚奇的問道︰「你們都會些什麼?說給爹爹听听?」
小武還沒開口,就听兩個小的不干了。
「我說,我說虎子也會很多。」小虎搶著說。
「還有我,爹爹!蘭兒也會很多。」小蘭也不甘示弱的說。
李希光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不愧是爹爹的好兒子。好閨女,你們都是好樣的!,咱們不著急。慢慢來。」
歐陽蘿和小歐悄悄地退出了屋子,歐陽蘿去找林嫂張羅一桌飯菜,多加一些小弟愛吃的菜。
小歐讓母親派去到下人房找蘇念,讓她晚飯到主院吃。順便留個口信給李真,如果蘇生從鋪子里回來,就讓他到主院吃頓飯。
小歐從主屋出來,因為小山他們都在正房里。下人們也都讓他們退出了主院,所以顯得此刻院子里有些冷清。不過,偶爾從正房東屋傳出來的驚嘆聲和說笑聲。卻讓她心里感覺到了濃濃的暖意。
舅舅死而復生回到這個家,對小歐來說就好像突然之間父親降臨了一樣。在舅舅身上,讓她找到了父親的感覺,讓她覺得踏實、心安。
從小在和母親顛沛流離的四處流浪中。她心里曾經天真的渴望有一天父親突然降臨。把她們母女接走。心里那種渴望父愛的滋味,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她。可是,她不敢說出口,因為母親並不愛听到她提到父親,雖然她也不知道父親是誰。
後來長大了些,才知道她和母親永遠也不會和父親團聚了,因為是父親不要母親了。之後她再也沒要過父親,心里也對父親充滿了怨恨。
可是今天舅舅的歸來。讓她忽然覺得她和母親也有了靠山,藏在心底深處的那種不安忽然就不見了。原來家里有個男主人是這種感覺。
她不由得想起了遠在易都的未婚夫鄭鈿澤,如果到時兩人成了婚,是不是家里也是這種踏實、心安、幸福的感覺?
小歐且思且想著穿過了庭院,來到了二門。
因為現在正是大小廚房做飯的點,所以孫婆子、鄭婆子都不在,二門里只有守門的邱婆子坐在一張小凳上。不過,此刻她正和住在北屋的錢婆子、衛婆子小聲的嘀咕著什麼,一臉興奮、神秘的表情。
「哎!我告訴你們啊?興許咱們府里要有主子啦!」
「嗨!我以為什麼事呢,咱們府里什麼時候沒主子啦?大小八位主子呢。」
「哎呀,這還有你說?我還不知道咱們府里有幾位主子?我是說小主子的父親回來啦!」
「當真?小主子們不都是孤兒嗎?父母雙亡,哪里來的父親?」
「哎呀,是真的,我听得真真的,二少爺叫的是爹爹,錯不了!」
「啊,我知道啦,就是隨著二少爺進來的那個長相俊美的公子?天哪,那長的也太俊了!」
「哎呀,你們也不看看幾位小主子,那都是人中龍鳳,誰是簡單人兒?」
「就是,就連大小姐一個姑娘也能頂上別人家的公子了。」
聲音隱約傳到了小歐的耳里,小歐不禁皺了皺眉。這些婆子消息倒也靈通,這麼會功夫就都知道了。不過,想到舅舅回來也不是見不得人,吃過晚飯恐怕還要和家里的下人們見面,也就沒有說什麼。
小歐快要走到二門時,放重了腳步,並輕聲咳嗽了一下,二門里的聲音馬上戈然而止。
邱婆子迎了出來,笑嘻嘻的問︰「表小姐,您這是出去呀?這都快吃晚飯了,您這是去哪呀?要是有事,老婆子替你跑一趟。」
小歐看了她一眼,有些嚴肅的說︰「我去找蘇念有事,你們在這里說什麼呢?大小姐可是明確下了命令,嚴禁府中人談論府里的事,你們不會是忘了吧?」
邱婆子臉上有些變顏變色的,強笑著說︰「知道知道,奴才們都記著呢。我們老姐幾個就是閑嘮嗑,沒說啥,嘿嘿」
衛婆子手里拿著繡花繃子,繡花針還在上面插著呢,討好的湊過來說︰「表小姐,要不奴才替您跑一趟?不就是找蘇念姑娘嗎?哪里用得著您親自去啊?」
「就是就是,」錢婆子也走了過來,趕緊表白,「表小姐,需要奴才做啥您就說。」
「不用了,你們忙著吧。我自己去就行了。」小歐淡淡的拒絕道,說完,就穿過二門去了一進院的下人房。
一進院里影壁兩旁除了過道都是空地,下人們都栽種了些時令的蔬菜,像韭菜、菠菜、黃瓜、豆角、大蔥栽種的滿滿當當,就是在菜畦旁邊也栽種了些辣椒,一點地方也沒落下。
此時,正是蔬菜的成熟期,府里的大小廚房根本就不用去街上買菜,自家就能供應的上。
菜地的南端是一口水井,水井旁鋪了青磚,還用青磚砌成了半人高的井台。井口上端是厚木頭做成的井蓋,井蓋中間摳了一個圓圓的井口,只能容納一個水桶的寬度。上端有轆轤頭、木頭支架、粗麻繩、水桶各部組成,簡單安全,非常實用。
此刻水井旁,子峰、李真、李南帶著李希光手下的幾人正在查看院子里的情景,幾個人相處的倒也熱絡。
小歐和子峰打了個招呼,就沖著李真說︰「李真,待會兒蘇生回來讓他去住院吃飯。」
李真急忙點頭應道︰「是!表小姐。」
小歐也沒停留,徑直向北邊第一排下人房的第三個小院走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