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奴手上拿著觚,慢慢挪到慕容沖前面,跪在他腳下,將大觚舉過頭頂說︰「祝祝祝祝……」話沒說完,只覺得自己握大觚的手被一只溫潤的手握住,鳳奴一驚,大觚的酒灑了下來,濺到她的臉上,酒是溫的,還是香醇的,鳳奴突然有一種眩暈感。
「鳳奴——」上面的人聲音低沉沉的,一字一字,似暗香潛入,「苻堅敗了,他敗了,鳳奴你高興嗎?」。
鳳奴的手被握著,頭又低著,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覺慕容沖的手在用勁,將自己拉向他,鳳奴倉促地回答︰「爺高興,鳳奴就高興!」
慕容沖驀地哈哈大笑,手一用力,鳳奴被帶著撲到了他的腿上,大觚里的酒潑到他的大袍上,濡濕了一片,鳳奴連忙撲到在地,兩股戰戰,喊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誰知慕容沖不以為意,斜眼看著她,笑吟吟說︰「過來!」
鳳奴看他的笑,他很少這樣笑,俊美得要命,可是鳳奴心底寒到了極點,僵直著身子爬過來,底下十六院的人,沒有幾個在觀看舞蹈的,從鳳奴去奉酒,大家伙的注意力都在上面,看鳳奴潑了慕容沖一身,興災樂禍者有,暗自擔心有,都在等著慕容沖下一步的動作。
慕容沖待鳳奴爬過來,在她的臉上模了一把,笑說︰「苻堅敗了,你就不該死了,你說我要怎麼慶祝呢?」
「求……爺免奴婢五觚酒,喝完十觚。鳳奴要醉死過去了!」鳳奴看慕容沖非但沒有發脾氣,還和顏悅然,看來苻堅敗了,爺是多麼高興呀,那便叫苻堅多敗幾場,她鳳奴就有好日子過了,她突然記得長史叫她求慕容沖的事,馬上軟子求道。
這時長盛說︰「凰哥兒,衣衫已送過來了,快換過來。拿暖身子捂濕衣袍。怕要凍著了生病!」
慕容沖斜目看鳳奴,以前換衣衫換靴子一向是鳳奴的事,鳳奴馬上明白,恭身道︰「鳳奴侍候爺更衣!」
慕容沖很滿意。向明堂的暖閣走去。有人大為掃興。居然叫鳳奴逃過一劫,有人暗自歡喜,看來鳳奴真得爺的歡喜。
到了暖閣。鳳奴先將慕容沖的袍解下來,里面的中褲也濕了,她也如往常一樣去解,待轉身拿起干燥的中褲要與他穿上時,她的腰突然被握住,非常緊的,接著鳳奴便跌進慕容沖懷抱里,她的唇被慕容沖咬住,慕容沖的氣息熾烈如火,唇舌急不可耐,仿佛要一口把鳳奴吞沒掉,接著鳳奴被壓倒在榻上,只覺得身上被無數只手在模著,捏著,火辣辣熱騰騰。
鳳奴心內一陣冰涼,看吧,爺怎麼會輕易就饒過自己呢?懲罰就要開始了,這一次,他是讓她窒息至死嗎,還是要把她掐死,要不,就是勒死?她想著,不由地聲淚俱下︰「爺,爺……鳳奴知道錯了,饒了鳳奴,爺饒了鳳奴!鳳奴再也不敢了!」
鳳奴的身子一輕,慕容沖離開她,急匆匆地自己將中褲穿好了,連大袍也沒穿,快步向暖閣外走去,走了幾步又回身,低吼一句︰「那十觚酒……不能免,一觚都不能免,你全都要喝了!」鳳奴透過淚眼看他,只見一雙眼楮血紅血紅,兩頰也是異樣地紅得嚇人,一副吃人的模樣,不由地縮著身子,不敢再看他。
門外,長盛追著慕容沖跑︰「凰哥兒,天冷,被上大袍子再走!」
好半天,鳳奴才爬起來,看看鏡中自己,雙頰也是紅紅的,詭異得很,兩片唇有些腫,紅色仿佛要溢出來,鳳奴整理身上凌亂的衣飾,回想起來,慕容沖這一次雖然猛烈了一點,但身上並沒有痛的感覺,非但沒有,好似還很很很……
鳳奴打了個冷顫,難道爺要用新的方法來折磨她?
鳳奴出了暖閣,悄悄地蹩回到她的席位上,長史看她回來,上下打量她,深覺異常,鳳奴讓他瞧得起了毛,嗔道︰「都怪你,五觚杯不能免了,還叫爺責罰了一番!」
「五觚酒不能免?爺如何責罰于你的?我怎麼看著你滿臉春色呢?」長史指指鳳奴的臉,那張圓圓的小臉,紅酡酡的,唇色亦紅艷欲滴,實在叫人可疑。
鳳奴將方才之事簡單說了一遍,模了模自己的唇說︰「長史,我……如何是好?」
長史肅穆著臉,命侍女倒上一大觚酒遞過去道︰「爺說得對,你必得喝夠十觚,咳,像這般,否則哪里能成得了好事?連我這些不相干的人都急死了,唉——」
「方才你說爺若不免我五觚,你須得喝上五觚!」
「喝!五觚我一定喝,有喜事定然要喝,我陪你喝!」
「長史,」鳳奴挨過來,拖著長史的袖子道,「不如你去求求爺,饒了鳳奴罷!」
長史搖搖頭,眼角帶了笑意道︰「求了也沒有用,這五觚酒你須得喝……鳳奴,爺他……其實是想親近你……不是罰你……」
鳳奴搖搖頭。
有近侍進來說︰「長史大人,你說將鳳奴姑娘的節目安排在近子時,這子時將到,是不是該準備了?」
長史推了推鳳奴說︰「快,節目到了,你賣力些,爺一高興,就一定能饒你了!」
鳳奴忙起身向殿外奔去,領了西進院幾個侍女和僕從準備好,但听一僕從大聲道︰「子時已到,辭舊迎新!」
明堂的各人等待新的節目,但沒听到絲竹之音,正沉寂間,突然听到「啪」一聲巨響,眾人嚇了一跳,但听得脆生生一句︰「爆竹一聲除舊歲!」
接著又了幾聲「 里叭啦」,長史大聲說︰「請爺、夫人及各位院主移步明堂大院欣賞《元日霹靂》」
慕容沖在暖閣的時候,原也未想什麼,鳳奴如往日一般與他換濕了的中褲,他喝了幾盞,低頭間聞到鳳奴頭上的香,就如以往抱著她睡去醒來那般,通體舒泰,但今日還有一些不同,他的身子伴著按都按不下的澎湃洶涌,鳳奴頭發里,身上的氣息妖精一般蠱惑著他,完全是不自知的情況下,他抱起她來親吻,直接親吻了她的紅唇之後,才發現他希望做件事已經很久很久很久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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