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勵忙擁著她說︰「好好好,媽媽……我去我去,我去參加皇族會議,您別又兩眼淚汪汪了!我怕了你了!」
他看向舒茵說︰「你……願意在城堡里等我,還是讓我派人送你回去,我再去找你。」
舒茵急著想知道小鳳的情況,說︰「我先不回去,我……把事情弄清……我在這里等你!」
至勵很歡喜,轉向至勵母說︰「媽媽,你看我這幾年都沒有女朋友,好容易有了一個,你好好對她,要不你就斷子絕孫了!」
勵母搖搖頭︰「伯茲,你去好好參加皇族會議,我就會好好對她,但斷子絕孫可不是你說了算,我們進了這個門,都不是我們說了算了。」
至勵又說︰「別人怎麼樣我可不管,進這個門也不是我願意的,我其實更願意做至勵,你答應我好好對她!我一定也會好好做這個伯茲。」
勵母催促道︰「我答應你,去去去,你快去,你哥哥可能都去了,你不能落後在後面!」
至勵拉著舒茵的手說︰「你等我?」
舒茵點點頭。
至勵再問一句︰「你等我?!」
舒茵只好說︰「我等你,我一定等你,我等陳至勵!」
至勵很歡喜,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說︰「陳至勵愛謝舒茵!」
勵母把眼楮調到一邊去,沒眼看這對纏綿的男女!
至勵松開舒茵的手,向樓下走去。走一步回頭看一眼,一臉的舍不得,舒茵一時呆呆的,難道至勵是真的很愛自己,愛得可以不要「伯茲「這個名,不要伯茲的家族嗎?他這幾年真的一直沒有女朋友嗎?
至勵已經走得沒有影子了,勵母看看舒茵,率先走,一邊說︰「來,姑娘。我們好好聊聊?」
舒茵卻不跟上來。勵母回過頭來,目光凌厲道︰「怎麼?我的話你沒听到?」
舒茵低頭說︰「阿姨,你誤會了,我沒有想嫁給至勵。所以你不要緊張……」
「那你為什麼不走?」
「我留下來不是為了至勵。只是有些事情我想弄清楚。至勵的哥哥伯勒是我的……不,是伯勒的妻子是我的……同學,她身體不好。不是暈過去了嗎,我想幫助她!」
「你就是這個目的?你不是想賴在這里不走?」勵母上下打量她。
舒茵看看樓層,的確這樓層是她沒見過的材質所建,看上去就很富麗,透出一種威嚴,這個家族是有錢人,不僅僅是有錢人,還是個有背景有身份的家族,她舒茵從小也是在富足的家庭中長大的,不至于到一看到有錢人家就想撲上去的地步。
至勵母看舒茵臉上淡淡的,換了一口氣說︰「你跟我們至勵是怎麼認識的?」
「他……他那時候叫陳至勵,是我高中的同學,不過他沒有畢業,高三那年就不見了!」
「就是說你們有十幾年沒見到了?」
「之前在同學聚會見過兩面!」舒茵想起那次酒醉,自己赤luo著身子,臉不由地一紅。
「這麼說你跟我們至勵並不是很熟悉,那他為什麼說要娶你?說你是他的女朋友?」
舒茵不喜歡她的咄咄逼人,低頭不答。
至勵母看舒茵不答她,雖然她看上去是柔弱的,但她的不卑不亢叫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過了一會,舒茵說︰「阿姨,我去看看莫蓉,看她好了一點沒有?如果她好了,也許我會早些走,不妨礙至勵做繼續做他的伯茲。」
舒茵走了幾步,至勵母從後面走上來,說︰「你還是跟我去吧,你進不去的。」
又添一句,「但願你真是為了莫蓉,如果你有別的想法,就趁早死心吧!伯勒和莫蓉就是個例子。」
舒茵問︰「小鳳……不,伯勒和莫蓉是什麼例子?」
「為了家族的利益,他們倆個認識第一天就決定結婚了,準備了兩個月,這不,結婚了,不是因為認識有多久,不是因為有多相愛,在利益面前,愛算得了什麼呢?愛總會沒有的,但利益總會在!不是嗎?姑娘!」
舒茵本不想答她,但她的話叫舒茵非常不舒服,舒茵停下來說︰「阿姨,你姓陳吧,至勵之前跟你姓?你把至勵生下來,是為了愛還是利益?如果是為了愛,你等了十八年,如果是為了利益,你還是等了十八年!」
勵母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一時不知道怎麼答她,最後只剩下冷笑,不再說話了,領先在前頭走,下了二樓,正看到伯勒從屋里走出來,看見至勵母,停下來有禮貌地叫了聲︰「阿姨」。
至勵母愣了一下,吃驚說︰「伯勒,家族會議不是十點開的嗎?你怎麼還沒去,已經十點零五分了!」
舒茵眼尖,看見伯勒的脖子處一道傷痕,還劃得很深,見肉了,有血珠滲出來,伯勒看舒茵盯著他的脖子看,他模了模脖子說︰「小姑娘你看什麼?這是夫妻之間的情趣,你懂嗎?」。
舒茵都三十歲了,還被伯勒叫她小姑娘,還說什麼夫妻間的情趣,她猛然想起第一次,至勵在她的胸脯上又咬又啃,抓得她生疼生疼,身上留的淤痕好幾天都沒消,難道這就是伯勒說的情趣?她的臉又悄悄地紅了。
伯勒一笑,轉頭對至勵母說︰「阿姨,我去開會了,怎麼沒事就開會,麻煩你幫我看看莫蓉,她有些情緒,脾氣大得很,像只野貓一樣,我記得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她喜歡撒嬌,不過,小野貓……我喜歡!」
舒茵忙問︰「你弄傷她啦?」
伯勒挽起袖子說︰「是她弄傷我了,好大的力氣。居然不讓我親近,前兩天還溫順得很,一下變成只野貓,你幫我看看她,她情緒不穩,她還跟我說要離開我,殺了我的話,呵呵呵,殺了我……」說到殺了他,伯勒還笑。舒茵看他的笑。倒是開懷的笑,不像是冷笑。
伯勒笑完,走了幾步,又回頭說︰「舒茵。你叫舒茵吧。你如果有空陪她到花園走一走。她還沒吃早餐呢?阿姨,房間屏障的密碼是890……拜托你們照顧她了!」
說完他快步走了,沒再回頭。
至勵母奇怪地看著他。自語道︰「怎麼變了另外一個人?」
「我看挺好的!」舒茵答道,這種個性,跟小鳳有得一比,如果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一定就是小鳳的個性了。
「是挺好的,以前從不跟我說話,正眼也不看我,現在居然叫我了,還叫我照顧莫蓉!還說了拜托兩個字……我不是耳朵有毛病了吧?」
舒茵听伯勒叫至勵的母親作「阿姨」,聯想這兩天听到的話,心內有些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他對這個囂張的女子產生一絲同情,于是對她一笑說︰「既然拿伯勒叫我們照顧莫蓉,那我們就去找莫蓉吧?」
勵母進屋子可不像至勵那麼順利,除了手掌印和驗證瞳孔,還要雙輸入伯勒剛才給的驗證數字,兩個人進了屋子,還是像昨天那樣,床在靠窗的地方,迷迷糊糊看見有個人坐在床上,她的身上裹著被子,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舒茵跟著至勵母走過去,接近床邊卻好像踫到什麼阻攔住了,但肉眼看上去什麼都沒有,但就是跨不進去,勵母在中間一模,出現一個空中的屏幕,勵母輸入剛才的驗證數字,再跨步進去,這一次沒有踫到什麼阻隔,牆開了,原來這是一副透明如空氣的牆。
這個房間居然有三重門層層攔阻,用的是當今世上最先進的技術,這些技術舒茵只是听說而已,而透明的牆這種技術聞所未聞,試想有一副透明的牆能做什麼用,遇到刺客的時候,就是最好的防護。
這一家族的人,居然還要防刺客嗎?
至勵母看到舒茵一臉驚詫,說︰「看到了沒有,這透明的是一道牆,很難越過去的,我用了三十年的時間,加上至勵這把鑰匙才打開這道牆,所以你如果有痴心,趁早收起來,這一家族不容易走進來,何苦浪費青春年華呢?」
勵母何其利害,想利用這副透明的牆,去說服放棄現實存在的牆。
舒茵淺笑︰「阿姨,我早說過了,你放心好了,我沒有想過要走進來!我不喜歡用三重鎖把自己鎖起來,有什麼樂趣呢?」
勵母仔細看舒茵的表情,看她風輕雲淡的樣子,不像說謊,她領先走了進去。
伯勒的屋里的擺著各色琳瑯的武器,大多是古代冷兵器,掛在牆上,閃著冷冷的光。
至勵母嘆道︰「這伯勒,你看喜歡這麼多兵器,他本人就有點像這種冷兵器,冷得不得了,可是,怎麼就變了?」
舒茵沒心听她說話,向床上的莫蓉跑去,竟然一頭撞過去,沒想到床前又是一阻牆。
至勵母嘆道︰「怎麼設了一層又一層?這伯勒搞什麼鬼,是押犯人嗎?」。
舒茵看看床上的莫蓉,這兩道透明的牆,都需要輸入密碼,這算不算一種囚禁,為什麼要囚禁她呢?
床上的莫蓉緊張地看著至勵母和舒茵,她的胸前多了一樣東西,一把閃著冷光的短刀,她是從牆上取來的嗎?
舒茵看她頭發凌亂,雖然穿著衣服,但是有撕碎的痕跡,她的眼神……多像他……慕容沖的眼神,絕望又冷魅。
「莫蓉……你怎麼把伯勒弄傷了,你們是夫妻,你手上拿著刀做什麼?快拿來給我!」勵母叫道。
莫蓉非但沒放下刀,還把刀又橫在前面,臉上的表情非常絕決。
「慕容沖……你不要怕,我認識你!」舒茵說道。
「慕——容——沖?」莫蓉念著,臉上閃著不解,好像沒听過這個名字。
「慕容沖,你原來的名字就叫慕容沖呀,你認識鳳奴,是不是?」
「鳳奴鳳奴鳳奴……他殺了鳳奴!」莫蓉原來是喃喃地低語著‘鳳奴’的名字,到了後面這一句,突然站在床上憤怒地說。
「什麼殺不殺的?你胡說些什麼?你不是很喜歡伯勒的嗎?我听殿下說,就因為你喜歡伯勒,所以婚禮才準備得這麼蒼促的,怎麼現在又說要殺他?小孩子話,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你把刀放下,我們去吃點早餐!」
「你!出去!」莫蓉拿刀對著至勵母。
「哎喲,好心沒好報,別以為你是……就了不起了,今天早上我听說股票大跌,就是你們家的……你這個樣子,說不定明天伯勒就跟你離婚!」
「出去!」莫蓉又低喝一聲。
「好好好,我出去,隨便你,我還沒空招呼你呢!」至勵母說完,搖搖擺擺地走出去。
莫蓉轉向舒茵,問︰「你知道我是誰?」
舒茵吃了一驚,問︰「你不知道你自己是誰?你不知道你的現在,還是不知道你的過去?」
「過去?現在?」莫蓉自語道,「我有過去嗎?我還有現在嗎?我的腦子很亂,我覺得我以前好像是……不對……我現在是……」她丟下短刀,模著頭細想著,表情很痛苦。
舒茵突然明白了,大概是慕容沖的魂魄信息只有一部分來到莫蓉身上,她現在的意識里有一部分是慕容沖的,還有一部分是莫蓉的,都只有一部分是清楚的,一部分是模糊的,兩個魂靈的信息在互相掐架,一時是慕容沖的強,一時是莫蓉的強。
「你以前認識我的,你記得什麼?你告訴我!」舒茵問道。
莫蓉看看舒茵,感覺並不熟悉,但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我記得他殺了鳳奴,鳳奴是我的……我的……我愛鳳奴……我是……我是……莫蓉,莫氏集團的大小姐,他是……」莫蓉的臉色又一度蒼白,搖搖欲墜。
舒茵扶住她,思考了一下要怎麼回答她的話,說︰「我是國家科學研究所的科學,我們是研究基因的,我大概知道一點,你這種癥狀是間歇失憶,你可能是被某種強烈的信息控制了你的一部分記憶,所以你丟了一部分你自己的記憶,又得了一部分別人的記憶,所以,你說他殺了鳳奴這樣的事,其實是別人的記憶!」
「你說的是真的嗎?可是……我感覺我好恨他,非常恨,他只要一靠過來,我就想殺了他!」莫蓉恨恨地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