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郡王妃也是听平郡王說過太子曾在御書房對皇上提起過心慕威國公府長女的,卻一直不知道年紀相差這麼大的兩個人能不能得到皇上的同意,這會子見皇後這般調侃,心里便也就明了,心里暗暗慶幸自己剛剛的做法
見外邊天色不早,平郡王妃起身對太後福了禮笑道︰「雖說離姐兒只是咳嗽幾聲,孫媳還是心里記掛著不放心,這會子孫媳也就不叨擾娘娘了」
太後連連點頭︰「隨後哀家將文太醫派給離姐兒診治診治」
平郡王妃急忙屈膝謝恩,這才退下。莫樂淵許久未見徐子歸,這會子見平郡王妃一走,莫樂淵便坐不住了,在椅子上上躥下跳的,被臨海長公主看在眼里直皺眉
「皇弟與皇後娘娘也忒慣著安陽了些,站有站象坐有坐像,像她這般在位子上如此不安分的別幾何體同。成何體統!」
`.``莫樂淵一開始就不怎麼喜歡這個沒怎麼見過面的姑母,這會子見她又板了臉的訓話,不由對徐子歸吐了吐舌頭,安安分分的坐在位子上不在亂動對著皇後擠眉弄眼的想著皇後能夠幫她
皇後也覺莫樂淵近日來越發沒了規矩,這會子臨海長公主這般訓斥莫樂淵也算是遂了皇後的心意,逐皇後便當未看見一旁莫樂淵的擠眉弄眼附和著臨海長公主的話接著說道
「皇姐說的是,安陽這孩子著實是讓本宮慣的沒個規矩」
莫樂淵撇嘴。欲反駁幾句,被徐子歸不動聲色的用手在桌子底下掐了她一下而打斷。莫樂淵不滿的看了看徐子歸,徐子歸對她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莫樂淵雖是不解,卻也知道徐子歸不會害她,便也就安安穩穩的坐在位置上乖乖被訓,末尾還在徐子歸的示意下乖乖的認了錯並且還很真誠的展望了一下未來,說是一定不會再像這般沒有規矩。
莫樂淵是皇後與太後一起看大的,怎麼會不知道莫樂淵的脾性。這會子看著她跟念叨經書一般保證過之後,太後強忍著笑意打發了兩人下去
「好了好了,左右你們呆在這兒無聊。也不拘著你們了。且出去瘋的罷」
莫樂淵自然開心不已,拉著徐子歸的手匆匆給太後福了禮便迫不及待的拉著徐子歸下去
「你也真是的,剛剛作甚拉著我不讓我反駁?」一出了慈寧宮莫樂淵就忍不住拉著徐子歸的手抱怨︰「我有沒有規矩關她什麼事,父皇母後都未說我。哪里輪得到她……」
「你個口沒遮攔的!」不等莫樂淵說完徐子歸便用手捂住莫樂淵的嘴瞪她︰「臨海長公主好歹是你姑母。你說她憑甚說你!再者這宮中人多口雜你今兒說的話說不定哪天就飄到臨海長公主耳朵里。屆時她在與太後一番哭訴,看太後不訓你」
莫樂淵吐了吐舌頭︰「我這不是剛看見你心里開心便也就沒了戒備麼」
徐子歸無奈笑笑,嘆氣開口
「臨海長公主訓斥你訓斥的有理。你若是反駁便更說明了你沒有規矩,況且她又是你長輩,長輩豈是咱們做小輩的能反駁的?」
「我曉得的,」莫樂淵撇嘴︰「我就是看不慣她上次明明是她與明月表姐先招惹的你,結果只是你沒有中招而已她卻先記恨上了你,真真是不講理」
人都是感情動物,感情又都是相處出來的,所以跟臨海長公主這個莫樂淵幾乎未見過面以及只有一點印象的表姐來說,是一點都比不上徐子歸這個日日陪著她的人要親切的。
「我知道你是對我好,」徐子歸嘆氣,拉著莫樂淵的手對她笑笑,又說︰「不說這些了,那日四皇子納邵清媛時你怎麼不在」
莫清淵納邵清媛為側妃本就不是出自自願而是被她設計的,自那日莫清淵被皇上叫進宮中狠狠訓斥後,莫清淵便認定了邵清媛是她的災星,況且自邵清媛嫁給他後,他又日日懷疑著右相府對自己的真心程度,對待邵清媛早已不同往日,邵清媛這個四皇子側妃在府上過的日子卻還不如一個得寵的侍妾過的好呢
听徐子歸問起那日的事兒,莫樂淵便想起邵清媛如今的遭遇來,不由掩嘴而笑︰「那日我得在宮中與大哥里應外合啊」
徐子歸挑眉,卻實在沒想到這里邊居然還有莫樂淵的手筆,不由來了興趣,拉著莫樂淵一面在御花園漫無目的的逛著一面興奮的問道
「那日到底怎麼一回事兒?怎麼?難不成還有你在里邊推波助瀾?」
莫樂淵卻是學著徐子歸平日里的模樣高深莫測的搖頭,看著徐子歸一臉求知欲的模樣,卻就是不開口解釋,心里暗爽——總算有你不知道來問我的時候了
看莫樂淵的模樣徐子歸就知道這廝心里在想什麼,不由無奈笑笑,想著莫樂淵還是這般小孩子心性,一時間玩心大起,索性就裝作不想知道了的模樣
「你這腦子也做不了什麼事,那天你沒給太子添亂大概就是幫忙了吧」
「誰說的!」果然莫樂淵上當,受了徐子歸的激將法,拉著徐子歸的手不服氣的說道︰「那日若不是我將父皇拖在宮中不走,父皇就要親自去四哥府上看四哥娶親了」
徐子歸挑眉,自上次莫文淵謀反一事以後皇上就對莫清淵有了戒心,自然是不會抬舉他。只是邵清媛雖說是以側妃之禮嫁進四皇子府的,邵清媛又是右相的嫡長孫女,這個面子皇上卻是要給右相的。總不能人家嫡長孫女都嫁給你兒子做妾了,你卻連面都不露一下著實有些說不不是
徐子歸還一直在疑惑莫子淵用了什麼法子沒讓皇上去四皇子府呢,原來是讓莫樂淵拖住了皇上
「你拖住了皇上?」徐子歸挑眉。笑著看向莫樂淵得意洋洋的面孔問道︰「你用了什麼法子,竟讓把皇上留在宮中?」
右相與徐子歸外祖父一樣,皆是三朝元老,皇上對兩位相爺一直很是尊重。以邵清媛的身份來說,這會兒莫清淵娶了邵清媛為側妃已經算是皇上對不起右相了。
皇子大婚若是皇上親臨現場,便是在像眾人說明他很滿意這個兒,也就是說這個皇子妃或是側妃日後是有皇上撐腰的。邵清媛嫁給莫清淵為妾本就委屈,若是有了皇上撐腰還好,可大婚那日且別說皇上沒來四皇子府上了,且還在眾人正鬧著洞房時來了聖旨將莫清淵詔進宮。卻是狠狠的甩了邵清媛一個耳光了?
邵清媛沒了臉面也就是右相府沒了臉面。這也是徐子歸認為莫樂淵的神奇之處——她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讓一向對右相敬重的皇上沒有去四皇子而得罪了右相的?
她能有什麼好方法,不過是裝病裝的很嚴重,死活拖住了皇上罷了。只是莫樂淵見徐子歸疑惑的表情,玩心大起。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搖頭晃腦的笑道︰「天機不可泄露」
徐子歸送了個白眼給莫樂淵。心里月復誹「莫家人怎麼都這般……呃……賤的想讓人咬上幾口」
看著徐子歸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還隱約听到了徐子歸的磨牙聲,笑容不禁更大了︰「原來你也有猜不到的時候啊……誰!」
還沒說完。莫樂淵便听到樹上似乎是有異動,逐拉著徐子歸的手緊張的看著樹上大聲喝道
徐子歸看了看盡量將緊張隱藏起來的莫樂淵,將莫樂淵微微護在身後,掩去眼中的擔憂緊張,就連警惕都掩去,只是淡淡的掃了掃樹上的方向平淡開口
「我數三聲,閣下若是再不出來就別怪本郡主狠辣了」
說完便開始數數︰「一,二……」
「真沒勁,」徐子歸數到「二」時,鳳九卿便從樹上跳下來,扁著嘴抱怨︰「我不過就是在樹上乘涼也被你們捉住」
徐子歸冷笑︰「鳳九殿下好興趣,只是本郡主實在不知這個天氣鳳九殿下又是在乘的哪門子涼」
鳳九卿則是不滿的看了徐子歸一眼,撇嘴嘟囔道︰「什麼本郡主不本郡主的,只幾日不見你卻與我這般生分了」
說著又是兩眼放光的看著徐子歸,眼里充滿了期盼︰「你有沒有想我?」
這個人!徐子歸狠狠瞪了鳳九卿一眼,又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以後才沒好氣開口︰「男女授受不親,鳳九殿下請自重」
見徐子歸四下察看鳳九卿便知道徐子歸在擔憂什麼,不由噙著嘴角笑道︰「我鳳九卿在的地方還從未出現過我不喜歡的人」
也就是說這周圍早就被鳳九卿清理干淨,確實沒有什麼宮女太監了。
徐子歸是鳳九卿的本事的,逐听到鳳九卿這句話徐子歸才微微松了一口氣。只是那口氣還沒全部呼出來,又被鳳九卿接下來的話堵了回去。
因為他說︰「你做好要隨我去英利的準備了麼」
徐子歸險些沒被那口氣嗆死。沒好氣的白了鳳九卿一眼,徐子歸嘴角冷笑
「你以為你與明月公主合作,人家就乖乖與你配合?人家心里打的算盤可是很響的」
能不響麼,她嫁給誰對季明月來說無所謂,可對魏王和臨海長公主來說卻是極有所謂的——就威國公府的勢力及她的身份而言,臨海長公主與魏王就想將她娶進門做兒
季明月是兩人的女兒,且不管徐子歸嫁給誰,只要不嫁給莫子淵對季明月都是無所謂的。季明月現在打的算盤便是利用鳳九卿將徐子歸與莫子淵拆散,名義上說是與鳳九卿瓜分,可若是皇上先給季明月與莫子淵指了婚,季明月還會管他?
只是這些鳳九卿似乎是早就想到的模樣。因為他現在正一副不管怎麼樣都會對徐子歸勢在必得的模樣看著徐子歸說道
「他算盤響不響我不清楚,不過你要知道本殿下的算盤也不是沒有聲音的」
听鳳九卿說完,徐子歸眉毛一挑,垂下眼簾掩去眼中情緒,心里微微警惕,面上卻還是一派淡然
「不知道鳳九殿下有沒有听過大周的一句諺語」
鳳九卿挑眉︰「什麼?」
「吠犬不咬人。」
「你什麼意思?」
鳳九卿皺眉,他雖然不明白徐子歸說這句話的意思,卻也知道「犬」是狗的意思,徐子歸在拿他與狗做比較
「字面上的意思。」
徐子歸心情很不錯的對著鳳九卿眨眼。她這句話不過是在說結果不是靠說出來的,有實干的人往往都不只是掛在嘴上的,有莫子淵在,他鳳九卿即便是再勢在必得也全都是白搭。
這些話徐子歸自然不會好心解釋給鳳九卿听的,只看著鳳九卿一張快要扭曲的臉,笑的燦爛
「你自己慢慢琢磨什麼意思去吧,本郡主先走一步了」
說完不等莫樂淵與鳳九卿反應過來,徐子歸便拉著莫樂淵跑了起來。
雖然這一天來徐子歸表面表現的很是平淡,只是心里卻是一直都處在極度緊張害怕之中。
人都是感情動物,況且季明月又是太後嫡親的外孫女,雖說自小沒見過幾次,可血緣關系畢竟擺在那里,再者季明月嘴又甜,又會討太後歡心,難不準哪天她就將太後哄開心了讓太後給她與莫子淵賜婚了。
且不說兩人身份都不適合做妾,就算兩人之間非得有一個做妾的,那也是她徐子歸無疑的。
若是季明月再在太後身邊多說些她的壞話,挑撥她與太後的關系也是有可能的。到時季明月有太後撐腰,而她卻是孤身一人,虎落平陽被犬欺,屆時還不是誰想柔韌她都可以了?
這些不止徐子歸一人想得到,就連一向神經粗壯如麻繩的莫樂淵都想得到。而且還煞有介事的給徐子歸分析了其中的利弊,最後又來了一句總結性的結論
「……所以歸兒,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咱們得先把季明月拉下馬才是」
說著,又笑道︰「你一向聰明,相比算計季明月在皇祖母那兒失寵也不是什麼難事」
徐子歸卻是挑眉︰「你倒是替我著想,那可是你嫡親的表姐,你就這般不待見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