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後 第194章︰大仇得報(補更)

作者 ︰ 張家小帆

其實她想說的不是這些,她想問他就這般封妃是不是會讓他為難?是不是會遭到群臣反對?是不是會讓萬人唾罵?

李澈似乎知曉她在擔心什麼,輕輕搖了搖頭︰「朕乃一國之君,若是連個心愛的女子都護不了,如何護這天下之人。」

此刻的李澈是一代君王,他的臉上有著的是睥睨天下之氣,是君臨天下之色。

劉萱沒有再開口,她只是點了點頭,輕輕應了一聲︰「嗯。」

她信他,信他定會護好她,也定會處理好那些反對,就如同她信自己,信自己一定會有足夠的實力站在他的身側,堵住那悠悠之口的非議。

而在此之前,她需要先了結困擾了自己兩年多的夢魘。

似乎知曉她在想什麼一般,李澈握了握她的手,朗聲吩咐道︰「帶佘幻雪前來!」

劉萱聞言急忙開了口︰「不,不必,我去見她。」

李澈深深看她一眼,而後點了點頭︰「也好。」

說罷,他松開了她的手,吩咐龍一領著她前去關押佘幻雪的密室。

此刻她們仍是在山嶺之中的四合院內,關押佘幻雪的地方,正是當初劉萱被關押的地方,劉萱跟在龍一身後,通過密道緩緩來到那個密室之前。

密室並沒有窗,只有一扇木門由幾個暗衛把手著。

見到龍一暗衛齊齊朝他行禮,龍一看了劉萱一眼。而後冷聲吩咐道︰「將門打開。」

門被打開了,劉萱卻沒有動,她站在門前盯著那打開的門看了良久,而後深吸口氣對龍一道︰「給我一把刀,沒有刀,劍也成。」

龍一聞言微微有些遲疑,然而他瞧見劉萱那無悲無喜的眼神,忽的心頭一顫,而後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來遞給她道︰「娘娘用這個或許會更好。」

劉萱朝他感激一笑,而後握著匕首走了進去。

一進密室便瞧見了被捆綁在地的佘幻雪。佘幻雪瞧見她。先是面露驚恐,而後卻又放聲大笑起來。

她的笑在這空蕩的密室之中回蕩著,顯得是那麼的刺耳。

劉萱皺了眉頭沒有理會她,然是轉身朝外吩咐︰「關門。」

守門的暗衛有些遲疑。不由看向龍一等待他的吩咐。

龍一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關門吧。」

身後的門被關上了。劉萱顛了顛手中的匕首,看著這個仍在大笑的佘幻雪,她向前走了兩步。皺著眉頭看著佘幻雪淡淡道︰「你不知道女人倘若像你這般笑是極丑的麼?」

佘幻雪聞言突然一下閉了口,她瞪著劉萱,她的眼神充滿著無比憤怒與怨恨。

劉萱絲毫不以為意,她淡淡道︰「以前我總覺得自己很是聰慧,常常能看懂別人看不懂的,可對于你,我卻一直很蠢,我劉家上下一共五十七口人命死在你手,我一度怨恨你也怨恨他。」

听到這里佘幻雪似乎又想笑了。

劉萱嘲諷道︰「你最好別笑,那聲音實在太過難听。」

見她閉了口,劉萱又道︰「我說到哪了?哦對了是我劉家五十七口人命,我一度以為如果不是他,你定不會恨我,更不會因為恨而滅了我劉家滿門,可我後來細細想過,恰恰是他,我才活了一命。」

劉萱把玩著手中的匕首並不看躺在地上的佘幻雪,她似在自言自語︰「當初乃是寶宇寺的方丈引你我相見,那時的你早就打算好了吧?你被追殺走投無路需要一個身份,而我,不過是個孤女無人知曉,你打定了主意殺了我劉家滿門,而後將我取而代之,從此你便是劉萱,而我不過是一堆白骨。」

「可是你萬萬沒想到,他進了劉府。」劉萱轉眼看她,似乎說著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你愛上他了。」

一句愛上,讓佘幻雪整個人突然一顫,劉萱唇邊噙了笑,笑的有幾分輕蔑︰「可他,卻對你厭惡無比!」

一句厭惡,佘幻雪整個人都憤怒起來,她掙扎著怪叫著要向劉萱撲來,然而她此刻武功被廢,四肢被卸又如何能靠近劉萱半分。

劉萱皺眉看著她怪叫掙扎的模樣,突然開口道︰「你被割了舌頭?」

憤怒中的佘幻雪聞言頓時停止了掙扎,她愣愣的看了劉萱一會,突然仰頭大笑,她這笑與先前不同,此時她的笑聲有的只是暢快淋灕。

劉萱深深的皺了眉,看著佘幻雪仰天大笑模樣沒有開口,佘幻雪被割了舌頭,不用想自然知曉是李澈做的,他為何要這般做?他不想讓佘幻雪告訴自己什麼?

佘幻雪笑夠了,她漸漸平靜下來,看向劉萱無聲吐出兩個字︰「蕩婦。」

劉萱的臉上微微一變,而後冷冷的笑了︰「我本來想一刀了結了你的性命,可如今我卻改了主意。」

她將匕首丟擲一旁,上前兩步從佘幻雪懷中模出一個瓷瓶來,她看著臉色大變的佘幻雪笑著道︰「我說過,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定會還你,此藥既然你費盡心思尋來了,自然不能白白浪費。」

她說完從瓷瓶中將最後一顆三盛香取出,遞到了佘幻雪面前︰「你是自己吃呢?還是讓我喂你?」

佘幻雪此刻真的是瘋了,她叫著喊著整個人都瘋狂的扭動起來,劉萱一把抓住她的頭發狠狠一扯,而後毫不猶豫的將藥塞到了她口中。

看著她狼狽的將藥吞下,劉萱這才松了手,任由佘幻雪尖叫著想要將要嘔出,然要三盛香入口即化,又怎是她能嘔的出來的。

劉萱冷冷的看著,她俯來湊到她耳邊輕聲道︰「你不必提醒我,有些事情他不說我便當不知。他不想讓我知曉的,我就不想不問,我只知道他是愛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我,他的隱忍他的痛苦,我會用一生去彌補,而你,會在九泉之下看著我幸福。」

說完她不再理會佘幻雪,起身拾起地上的匕首朝門外走去。

身後的門關上了,也將佘幻雪的尖叫與怨恨關在了身後的密室之中。劉萱將匕首還給龍一。朝他笑了笑︰「沒髒了你的匕首。」

龍一深深的看她良久,而後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將匕首重新藏于袖中。

劉萱順著密道走出,迎上那密道口的光亮。她揚起臉朝著密道口站著的人露齒一笑。

李澈站在密道入口之處。見到她的笑容朝她伸出手來。

劉萱伸出手去任由他牽著。她朝他笑了笑道︰「如今我總算松了口氣,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

李澈深邃的眸子看著她,似乎在細細打量著她的神色。劉萱迎上他的目光,笑問著道︰「如今我已封妃,是不是要隨你入宮了?」

李澈點了點頭,語聲寵溺︰「怎的?是否不願?」

「沒有不願。」劉萱搖了搖頭道︰「只是一入宮門深似海,我還有許多事情未曾做呢。」

李澈聞言挑了挑眉︰「身為貴妃,許多事情不必你親自去做,若想做什麼事想見什麼直接吩咐便是,若是實在想出宮,便讓龍一他們陪著。」

「也好。」劉萱笑著道︰「如今有了身份,做起事情來應當也容易些。」

二人邊說邊朝外走著,外間小柱子已經備好了轎子,劉萱上轎之前朝李澈道︰「我將那三盛香喂給了佘幻雪,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留些人看著她毒發了再走。」

李澈聞言點了點頭︰「好。」

他轉身吩咐龍一留下,待親眼看著佘幻雪毒發身亡之後,回宮向劉萱稟報。

龍一躬身領命,目送二人乘轎離開。

一頂明黃色的軟轎從緩緩入了宮門,那轎子並未駛向後宮而是直接來到了乾清宮處停了下來,劉萱一下轎便听得冬梅的哽咽聲︰「!」

劉萱尋聲看去,只見冬梅一臉憔悴模樣,此刻正雙眼含淚的看著自己,她朝冬梅笑了笑︰「我無事。」

听得這話冬梅這才微微收了淚。

李澈松了牽著劉萱的手,對她道︰「朕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今後便在乾清宮安置。」

劉萱聞言微訝,她猶豫著道︰「這似乎不好,自古妃嬪皆是入住後宮,豈有住在帝王寢宮的道理。」

李澈卻有些不以為意︰「朕說住的便自然住的。」

劉萱嘆了口氣,他的意思她何嘗不明白,只是如今她剛剛被封妃,他已是受人非議,朝堂之上諫言者定然不少,若是此時她再入住他的寢宮,豈不是亂上添亂?

當下她搖了搖頭︰「我知曉你是不想我面對那些紛擾,只是有些事情總是要面對的,再者你的態度眾人都瞧見了,住不住你的寢宮意義已經不大,我不想這個時候再給你多添一項非議。」

她的神色十分堅決,李澈微微蹙眉,良久之後終是做了讓步︰「今日你先住在此處,待崔公公整理好後宮明日你再搬。」

李澈能夠讓步已經是十分難得,劉萱只能點頭應好。

送走了李澈,劉萱便與冬梅進了乾清殿,小柱子早已備好了湯池,經由他這麼一提醒,劉萱頓時臉色大紅,她已經足足有好幾日未曾沐浴,也虧得李澈居然沒有嫌棄她。

沐浴更衣之後,劉萱洗去了一身的疲憊,冬梅沒有敢問這幾日劉萱是如何度過的,她只是在伺候劉萱沐浴之時不停的掉著眼淚,雖然劉萱勸了又勸,但她仍是自責不已。

劉萱無奈,只得嚇唬她道︰「我本來想再留你個一年半載的,你若再這般哭下去,我可要改了主意,早早將你嫁給錢通才是。」

冬梅聞言頓時收了淚,她哽咽著道︰「奴婢不要嫁人,奴婢還要伺候贖罪呢。」

「你有什麼罪好贖?」劉萱嘆了口氣安慰道︰「莫說是你,即便是虎一等人護著,那些人還是擄了我去,你只是力不能及罷了根本無罪可有,你若再這般想,我可就要生氣了。」

听她這般說,冬梅吸了吸鼻子不再言說著贖罪的話來。

劉萱其實是有些累的,但她仍是強打著精神等候著龍一。

過了一會龍一終于回來了,他的手中拎著一個木盒,看著劉萱的道︰「佘幻雪已經毒發身亡,首級在此。」

劉萱朝那木盒看了一眼,而後點了點頭︰「我等你來並非為了此事,我只是想知曉,昨夜陛下是如何尋到那處山莊的。」

龍一聞言眸色沉了沉,他冷聲稟道︰「昨夜我們將那黃金放在了約定好的樹下,而後便一路追隨前來領黃金的死士,半路之上遇到了埋伏,交戰了許久才將那些死士全部擊殺,裝著黃金的箱子有機關,沿途撒下了銀粉指著我們尋找到了山莊,遼國國師國師與佘幻雪從山莊後的山崖逃跑,我與龍二龍三還有崔公公便追了一舉將他與佘幻雪拿下了。」

劉萱听聞之後沒有什麼反應,她只是點了點頭表示知曉,而後突然又問道︰「我那信一共兩封,一封送與了陛下,一封送給鄧玉。」說到此處她抬起頭來看向龍一的雙眸問道︰「不知鄧玉可否收到信?」

龍一面色如常︰「娘娘回來的當日午後,世子便起身去了西北,故而未曾見到娘娘的那封信。」

說著他從懷里取出信來遞了。

劉萱接了一看,這信確實是自己寫給鄧玉的那封,她微微有些疑惑︰「他怎的好端端的去了西北?」

龍一淡淡道︰「先皇去世的消息似乎已經傳到了西北,世子擔心寧王故而急急起程。」

劉萱嗯了一聲沒有再問,她朝龍一笑了笑︰「此次多謝你們了。」

龍一避開了她的目光,微微低頭︰「這本是我等無能,才讓娘娘受此一難,當不得娘娘謝字,娘娘若是無事,我便去復命了。」

劉萱沒有留他,點點頭目送他而去。

冬梅在一旁道︰「那擄人的已然伏法,如今已平安歸來,又何必再想那些糟心的事情。」

劉萱聞言半垂了眼眸,她嘆了一聲似在自言自語︰「是啊,如今我已經回來,而且身處這乾清殿中,又何必再去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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