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後 第211章︰削發為尼

作者 ︰ 張家小帆

這話一出眾人皆默,就連原本心中抱著一絲希望的曹太後,也頹然的坐在了高座之上。

曹菲這下真的是瘋了,她尖叫著朝唐侍衛撲了︰「我要殺你了,你毀我清白,我要殺了你!」

不會武的曹菲,又哪里是唐侍衛的對手,唐侍衛腳下一踹,曹菲便結結實實的趴在了地上,可她仍然掙扎著要起身,要去殺了眼前這個毀了她清白的下等人!

待曹菲第二次起來,向唐侍衛沖去的時候,唐侍衛一拳狠狠的打向了曹菲的月復部,而後整個大殿便安靜了下來,只有曹菲趴在殿上,痛得直出冷汗。

唐侍衛看也不看她,徑直看向曹太後道︰「太後娘娘乃是後宮之主,臣污了曹淑儀的清白,自知死罪難逃,曹淑儀口口聲聲說是被冤枉的,臣也贊同,若不是那詭異的香氣,臣就是死也也不敢冒犯淑儀,還請太後娘娘為臣與淑儀做主,查查到底是何人用了那下作的香,讓臣死也死個明白!」

這香到底是怎麼回事,曹太後心知肚明,查自然是不能查的,她閉了閉眼,手緊緊的扣住高座的扶手,淡淡道︰「事情已經如此,追究這些如今還有何用?來人,將這二人先行押下,待陛下早朝之後再做決斷!」

得了曹太後吩咐,眾人便要上前。

「慢著。」久未出聲的劉萱開了口,她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曹菲,淡淡道︰「陛下事務繁忙。此事乃是丑事,豈能污了陛下耳目,曹淑儀還是自請出家吧。」

劉萱這本是為了曹菲好,不管如何她如今已經失了清白,按著李澈的意思不過是一杯毒酒,她倒不是心慈,只是如今懷有身孕,留曹菲一命權當是為了月復中胎兒積福了。

可她的好意曹菲顯然是不能領會的,她強忍著月復痛出聲吼道︰「你個賤人,竟然想讓我削發出家?我是被冤枉的。我要請陛下為我做主。你個賤人休想得逞!」

這話一出,劉萱向看一個傻子一樣看著曹菲,人蠢到什麼地步,才會像曹菲一樣?

自從進了大殿便一直未出聲的曹瑩此事嘆了口氣︰「。事已至此。削發出家乃是你唯一的出路了。」

「別叫我!」曹菲此刻已經全然失了理智。她朝著曹瑩道︰「我沒有你這樣的,竟然聯合這個賤人想要置我于死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擔心什麼?你就是擔心我奪了你的寵愛!」

人蠢到這個份上。已經是無藥可救了。

正在這時,外間傳來通傳聲︰「陛下駕到!」

曹瑩與曹太後皆是一驚,而曹菲卻是面露喜色,顧不得月復部的疼痛,朝外間大喊著︰「陛下!臣妾是冤枉的,你要為臣妾做主啊!」

「住嘴!」曹太後再也忍不住怒喝一聲︰「陛下面前豈容你這般大呼小叫!」

曹菲似沒想過曹太後會吼她,愣愣的住了口。

李澈進了大殿,眾人起身朝他行禮,他擺了擺手示意眾人起身,而後來到劉萱面前,扶著她坐下,這才淡淡對曹太後道︰「見過太後。」

他對劉萱的呵護眾人皆看在眼里,失落者有,羨慕者有,然而嫉妒且恨的只有跪在地上的曹菲。

未等李澈開口,她便淚意盈盈的朝李澈跪走而去,她想求求他,告知他自己的委屈,然而她剛剛來到那明黃色的靴子面前,剛剛伸手想要去牽他的衣擺,卻被他避過了。

曹菲一愣抬起頭來,卻正好迎上他滿是厭惡的雙眸。

李澈看著她冷聲道︰「事情朕已知曉,做出如此丑事,朕能來見你一面已是看在曹太師與太後的份上,你若有點羞恥,莫要髒了朕的地方,回去自行了斷吧!」

曹菲簡直不敢,這樣的話是出自他的口,她急急辯解道︰「可臣妾是冤枉的呀陛下,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冤枉?」李澈冷哼一聲︰「誰冤枉了你?是這些宮女還是朕?」

「臣妾昨晚真的是來尋陛下的。」曹菲的淚大顆大顆落下︰「臣妾明明去的是陛下的寢宮,而不是那個下等人的偏殿啊!」

李澈聞言又是一聲冷哼,看著曹菲的眸子帶著說不盡的冷意︰「這重要麼?」

此言一出,曹菲愣住了,曹太後與曹瑩也愣住了,就連方才人與常才人,還有那些宮女們都愣住了。

劉萱心中嘆了口氣,他終究是連最後一絲表象都不願給曹菲與曹太後留了。

曹太後與曹瑩愣愣的看著李澈,曹瑩的眼中滿是驚懼,而曹太後卻是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般,癱坐在高座之上。

曹菲愣愣的看著李澈,帶著恐懼結結巴巴的開口問道︰「陛下這是何意?」

「何意?」李澈冷笑一聲挑了挑眉︰「你如何到了侍衛的榻上,這對朕而言並不重要,你擅用媚香已是犯了宮中大忌,再者你失了清白是真,至于過程朕不需要知曉,朕只需知曉你擅用媚香,勾引侍衛,不知羞恥清白盡失!」

說到此處,他不再看曹菲一眼,轉而朝外吩咐道︰「來人,將曹淑儀貶為宮人,賜毒酒一杯白綾三尺!」

曹菲听的這樣處置,當場一下子癱坐在地。

外間有侍衛領命而入,曹太後急急道︰「慢著!」

李澈冷眼看向曹太後︰「太後莫不是要為這個讓皇家蒙羞,讓朕蒙辱的人求情?」

許是他的眼神太過銳利,許是他的語聲太過冰冷,听得這樣的話後,曹太後原本求情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她只能頹然的閉了眼,也閉了口。

倒是劉萱身旁的曹瑩起了身,她噗通一聲重重的跪在大殿之上。她連著給李澈磕了三個響頭,這才抬頭低聲道︰「臣妾的罪無可恕,臣妾不求陛下能網開一面,只求陛下念及家姐侍奉陛下多年的份上,饒她一命。」

不提這麼些年還好,一提李澈的臉便黑了幾分,他冷冷道︰「死罪難逃。」

曹瑩不曾想李澈竟然這般決絕的拒絕,見那些侍衛就要上前,她急忙道︰「陛下,就算您不念及往日情分。也該顧念顧念劉貴妃月復中的骨肉……」

「你在威脅朕?」

曹瑩的話未說完。李澈一個冷眼便看了,這樣的眼神太過冷冽,曹瑩急忙低下頭去︰「臣妾並非那個意思,臣妾的意思是……」

「不必說了!」李澈再一次冷冷的打斷了曹瑩的話。他掃了一眼四周眾人︰「誰若再替她求情。與她同罪!」

此話一出。眾人皆懼,再無一人敢開口。

李澈正要命侍衛上前,將曹菲拖出去。卻察覺自己的衣袖被劉萱輕輕拉了一下。

他回頭看她一眼,語聲輕柔︰「怎麼了?」

其實這個時候,劉萱是不好開口的,畢竟李澈剛剛說完求情便是同罪的話,若是她開了口,豈不是當面讓李澈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所以她輕咳了一聲,示意李澈附耳上來。

李澈見狀微微皺了皺眉,但仍是附耳上前。

只是他們不知曉,這番平日里的互動,在眾人眼中看來有多驚詫,就連癱坐在地的曹菲也露出一絲驚詫來,然而驚詫過後是深深的恨意!

憑什麼?憑什麼這個狐媚子能得到陛下的全部寵愛,即便是這個時候,這個狐媚只是勾了勾手,陛下便附耳了,而自己無論怎麼說怎麼做,都入不得陛下的眼!

憑什麼!

劉萱正在李澈耳邊輕語,她正說著為月復中皇兒積福,還是免曹菲一死,讓曹菲削發出家便算了,可話才說了一半便瞧見了曹菲投來的仇恨目光。

劉萱眼神一閃,接著對李澈道︰「明面上該如此,為皇兒積福又可顯得臣妾大度,陛下仁慈。臣妾名聲已經不好了,正好借由此事挽回一些,至于她削發出家之後如何,就不是臣妾能夠知曉的了。」

李澈聞言半垂了眸子看她,劉萱的脾氣秉性他自然了解,劉萱明明是想提曹菲說情,卻在半路改了主意,不過她的主意說的在理,是該為她挽回些名聲了。

李澈直了身子,看著曹菲冷冷道︰「你原本罪無可恕,但劉貴妃為你求情,朕便免了你的死罪,允你削發出家為朕的皇兒祈福。」

說完他轉身吩咐道︰「來人,將她遣往虛長庵。」

曹瑩聞言大大松了口氣,叩首拜謝︰「多謝陛下。」

侍衛上前,拖著一臉不甘的曹菲出去了,曹菲並沒有掙扎,她只是一直用怨恨的目光盯著劉萱,盯著劉萱的月復部。

讓她為狐媚子月復中胎兒祈福?

曹菲心頭冷笑,她會的,她會日日夜夜在佛前念經,咒你們不得好死!

曹菲被拖下之後,李澈轉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唐侍衛︰「你有何話要說。」

唐侍衛低頭恭聲︰「臣無話可說。」

「好。」李澈抬起頭朝外吩咐︰「來人,將他打入大牢,等候處斬。」

一場鬧劇便這般結束了,曹太後經此一事似乎蒼老了許多,唐侍衛被帶下之後,便由宋嬤嬤攙扶著走了。

李澈今日無甚要事,便干脆讓崔來福將奏章全部搬到了甘露殿,然後與劉萱一同回去了。

待他們走後,原本坐著的方才人與常才人,急忙起身將跪著的曹瑩攙扶起來。

曹瑩看著敞開的殿門,唇角露出一絲苦澀︰「雖然早就死了心,可當真見到他的無情,和他的深情,為何心還是會痛呢?」

一旁的方才人與常才人皆低了頭,是啊,一個人為何能夠無情至此,又深情至此呢?

若是不曾見過他的深情,她們又怎會貪慕著期盼著,若是不曾見過他的無情,她們又怎麼遲遲不敢上前,不敢去爭去奪?

曹瑩長長嘆了口氣,她苦笑著搖了搖頭︰「現在說這些又有何意?」

回到了甘露殿,李澈如往常一般在書房批閱奏章,而劉萱仍是取了本書,在躺椅上側躺著,如今她的肚子越發大了,平躺已經成了一種奢望。

只是今日的劉萱卻一個字也看不下去,她在躺椅上翻了個身,看向李澈道︰「那唐侍衛你當真要處死?」

李澈聞言頭也不回繼續看著奏章道︰「自然不會,過會便會有他在獄中畏罪自盡的消息傳來,而後朕會讓崔來福將他送出城,改名換姓之後將會去西北寧王賬下,他本是鄧家之人早已想著回去了。」

听了這番話,劉萱才松了口氣,她嘴角噙笑,故意打趣道︰「陛下還真是心慈之人,那侍衛畢竟踫了曹菲,曹菲好歹也是你的人,你竟然能夠容忍那侍衛活在世上。」

李澈聞言,拿著奏章的手微微一頓,頓過之後他無奈的將奏章放置一旁,回身看向劉萱道︰「朕已說過,那些乃是識你之前,若知曉這世間有你,若知曉你是這般性子,若知曉朕會對你用情至此,朕絕對會留著童子之身等你相見。」

劉萱聞言面上大紅,她輕呸了一聲嬌羞道︰「童子之身這話你都說的出口,好不羞人!」

李澈嘴角噙笑,看著她嬌羞模樣故意嘆氣︰「你說來說去,不就是在介意朕的麼?朕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有何羞人之處?」

劉萱嘟了嘟嘴,不開腔了,李澈說的沒錯,她是有些介意的,尤其是每次看到曹菲與那兩個才人,她總是會想到,這些人也是與他耳鬢廝磨過的,以前她不曾這般想過,可不知怎的,有了身孕之後,她反而各種別扭起來。

難道這便是所謂的得到越多,卻越不滿足麼?

李澈見她嘟嘴,笑了笑道︰「朕很快便忙完了,知曉你悶的緊,待朕忙完之後與你一道出宮轉轉。」

「出宮?」劉萱一下子來了精神,但她看到自己已經挺出的月復部,又有些蔫了︰「如今我行動不便,還是算了。」

李澈聞言點頭︰「也好。再過幾日劉成便要回朝了,那些馬匹他將會先行送至馬場。待他回朝之後,你與他的關系也可公開了。」

劉萱有些擔憂︰「種馬一事,我原本讓他私下去辦,可如今卻是有金鵬贈出,送至我的馬場會不會惹人非議?」

听她這般說,李澈揚了揚唇角笑著道︰「你放心,此事朕並未告知朝臣,列單之上也未曾列出此項,不過列了些牛羊之類罷了。只是那遼國公主一事較為麻煩,柳枝青在外巡視三載,那遼國公主也不能三載都不聞不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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