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想必是活不長
她這個娘，下手還真是不輕，她可是她的女兒啊！
「陸嬤嬤！冰袋來了！」
銀雨的動作還是很快的，不一會兒就將冰袋雙手遞到了陸嬤嬤的眼前了。
陸嬤嬤連忙從銀雨的手中接過，「！」
南宮佳瑩看了一眼，從陸嬤嬤的手中，拿過了冰袋，迫不及待的就將它敷在了自己的面頰上，頓時心中緩和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感覺好過了許多。
夜深人靜之時，整個的宰相府也同樣的顯得靜悄悄的，走動的聲音，听上去也變的尤為清晰了，隱約的可以看到三三兩兩的人，正朝著沈姨娘的院子而去了。
「趙……趙嬤嬤，沈姨娘找奴婢是所為何事啊？」
一個膽小略顯怯弱的聲音，一邊走一邊大著自己的膽子出聲。
趙嬤嬤腳下的步子不停，目不斜視，看都沒有去看銀雨一眼，一張臉面無表情額的，在夜色之中，看上去竟是有著一些的嚇人。
「不要多問，去了你就知道了！」
銀雨听趙嬤嬤這麼說，整顆的心，倒是更加的顯得忐忑不安了。
所以，彼時，銀雨便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思，站立在了沈姨娘的面前。
「主子！銀雨帶到了！」
趙嬤嬤走到門口，報備了一聲。
房間里面靜了靜，須臾，才緩緩的穿出來了一道聲音，正是沈姨娘無疑了。
「讓她進來吧！」
「是！」
趙嬤嬤應了一聲，目光看向了一旁依然站立著不動的銀雨，小聲道:「銀雨你還不快進去，難道讓沈姨娘等你不成！」
「是是……」
銀雨一听慌亂的應和了一聲，整個人更顯得唯唯諾諾了。
趙嬤嬤看著銀雨走進去的身影，暗自的搖了搖頭，在心中嘆息著，這個丫鬟性子如此的膽小怕事，想必命是活不長的！
此刻這般想著的趙嬤嬤，倒是沒有想到自己此刻的想法，在往後的一日，倒真是成為了現實了，一語成讖。
「銀雨見過沈姨娘！」
銀雨走到了沈姨娘的面前，幾乎是頭也不抬的，戰戰兢兢的行了一個禮，連著的聲音，都止不住的顫抖著。
府中的那些下人，總是傳言著沈姨娘的手段最多了，死在她手上的人，沒有十個，也有著八個了，想到這些，銀雨便更顯得害怕了。
沈姨娘挑了挑眉，目光徐徐的落在了眼前的小丫鬟身上，看著她那膽小的樣子，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不覺勾了勾唇角，竟然奇怪的來了一些的興趣了。
「起身吧！不用多禮！」
沈姨娘的聲音，听上去溫和，像是一個極好相處的人似的。
「謝……謝沈姨娘！」
銀雨倉皇的道了一聲謝，倒是慢慢的站起了身，可那頭依然低著，像是要找一個洞鑽進去一般，不敢抬起半分了。
「你叫銀雨？」
沈姨娘明知故問，此刻，正伸出手指在燈光之下欣賞著，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回……姨娘的話，奴婢是叫銀雨！」
銀雨慢吞吞的說著，心下依然緊張的不成了樣子，一雙手指攪在了一起，似乎是以此來緩解心中的緊張。
「銀雨！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然而，沈姨娘卻不會那麼輕易放她，再次的開口說道。
「是……」
銀雨听罷，心中盡管還是緊張害怕，倒是更不敢不去听，應了一聲，最終還是慢吞吞的抬起了頭來。
沈姨娘的目光，不期然的落在了銀雨的那張小臉上面，莫名的笑了笑。
「呵！倒是個清秀的丫頭！」
銀雨一听，連忙惶恐的再次低下了頭來，「謝……謝姨娘！不知姨娘找奴婢來，是為了什麼？」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想要問一問，佳瑩在鄉下都和哪些個護衛有染？」
沈姨娘緩緩的出了聲，那聲音在這安靜的室內，靜寂的夜中，听上去如此的溫和而輕巧，就像是在說著一些再過平常不已的話語。
銀雨一听，連忙止不住的跪立了下來，身體又是顫顫巍巍的開口，「奴婢……奴婢不知道啊！」
銀雨沒有想到沈姨娘一開口，所問出來的問題，便已經將她給嚇了一大跳了，她是真的不知道沈姨娘這是要作何？也模不清她究竟是打的什麼心思。
盡管，南宮佳瑩對她們不是很好，但是，主子終究是主子，有些事情，並不是她們這些丫鬟就可以口無遮攔的胡說的，就算是那其實是事實。
銀雨想沈姨娘之所以會這樣問，一定是因為白天來過了這里的緣故了。
「呵呵……」
沈姨娘看著銀雨那大驚失色的模樣，止不住的輕笑出聲，須臾，才緩緩開口，依然是同之前的一般的語氣，並沒有什麼改變。
「銀雨！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我也只不過是隨口問問而已……」
沈姨娘沒有的模樣，看上去沒有半點的生氣，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平易近人。
「是……，是奴婢失態了，還請姨娘多見諒……」
銀雨再次站起了身來，所說出的話語，听上去也還算是得體了。
「沒關系！銀雨啊！我想擺月兌你一件事，不知道是可以不可以？」
沈姨娘以著商量的口氣同銀雨說著，然而，對銀雨來說，她哪里會有著拒絕的機會呢？表面上沈姨娘看上去讓人覺得親近，可這說出的話，分明毫無說不的余地。
「姨娘請說，只要是奴婢能夠辦到的，一定義不容辭……」
沈姨娘開心的笑了，站起了身，走近了銀雨，「銀雨啊！你不用說的那麼嚴重，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一定能夠辦到的！對了，你待在佳瑩身邊多久了？」
沈姨娘開口問了一件好似並不怎麼相干的事情，銀雨听罷，仔細的想了想，隨後才回道:「回姨娘，約莫著有三四年了……」
沈姨娘了然的點了點頭，「嗯！三四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銀雨，你看佳瑩是我的女兒，以後但凡有什麼事情，你給我匯報一聲！」
沈姨娘說出了自己想讓銀雨所做的事情，言辭之間也沒有拒絕的余地，銀雨楞然，緊接著便是一副帶著為難的神色，一時間忘記了開口了。
沈姨娘見此，面容上有了微微的變色，就連著那的聲音，也陡然之間變的有些尖細了。
「怎麼？銀雨，這件小事，你都要思考半天不成？」
「奴婢想……奴婢想……」
銀雨說出了幾個字，倒是吞吞吐吐了許久，也不曾見說出個所以然來。
沈姨娘說的倒是輕松，可是，她就是再怎麼愚鈍，也是知曉這一僕不侍二主的道理，雖說眼前的沈姨娘是六的親生母親，但這若是讓六知道了，還不扒了她的皮不可？
「想什麼？你直說便是！」
沈姨娘看著吞吞吐吐的銀雨，頓時覺得有些的不耐煩了，語氣猛然變得不好了。
「奴婢是想說，姨娘想知道什麼，直接去問六……」
銀雨閉了閉眼楮，索性直接的將心中的想法月兌口而出了。
「額？」
沈姨娘的聲音，有著一些小小的意外，似乎是沒有想到銀雨會這麼說一樣，如是解釋似的開口道:「銀雨！這你就不知道了！這女兒長大了，有些事情，有些子的心里話，就不願同我這個做母親的說了，我也不容易，還不是怕佳瑩走錯了路，做錯了事，往後後悔也來不及了，我想你應該不會樂意看到的吧？畢竟，主子不好過，這做丫鬟，做下人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明白嗎？」。
沈姨娘耐心的為銀雨解說著原因，說的是循循善誘，可又同時隱隱的透露出了些微的威逼，讓人听上去有了一些的不舒服，不知銀雨是否听出了這些。
「姨娘，這……」
銀雨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沈姨娘見她依然遲疑，像是並沒有著松口的意思，緊接著語氣也變得冷硬了起來。
「銀雨！听說，你家中還有個比你小幾歲的，不如就將她弄到我的身邊來，我應該會好好的待她的！」
銀雨一听這話，便連忙跪了下來，這一刻，她的緊張和害怕，更是毫無了遮掩了，甚至是說出的話語，都是帶著哭腔的，看上去好不可憐。
「不……不要……，奴婢……」
銀雨畢竟不是白痴，自然知道沈姨娘這是在拿她的威脅她，逼著她答應她的要求，她又怎麼會在她身邊，會受到她的什麼良待？
她在這里整天都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年齡還那麼小，在這里又怎麼會有什麼活路可言？她定然不會同意的！
「怎麼？可是改變主意了？」
沈姨娘看著那匍匐在地上的銀雨，心情莫名的變的好了起來。
呵呵！她就是喜歡別人面對她時，那副害怕恐懼的樣子，那會讓她的心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快感，那個時候，她似乎是掌控著他們命運的人，怎麼可能不會讓她覺得激動呢？
最終銀雨咬了咬牙開口，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了，「是……，奴婢會依照姨娘所說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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